事故現場救援是一件非常累的事,他們要在現場將能處理好的傷勢處理好,由救護車送往醫院。
若有格外嚴重的傷勢,救護人員要緊急處理,以保命為第一要務,確保不會由于運送產生二次傷害之后,再送往醫院進行全面治療。
這次事故過于嚴重,七階車廂脫軌,直接墜橋,傷亡人數保守估計也有六百人。
蕭清他們這次任務,有臨近血站全力供血,器械和藥品都帶的很足,確保能進行簡單的外科手術。
“男性,右臂骨折,左腿撕裂傷,背部大范圍擦傷。正骨,傷口清理縫合。”
“女性,左腿擠壓傷,局部出現嚴重水腫,血管內可能發生血栓形成。意識缺失,有腦震蕩趨勢。”
“男性,青少年,右胳膊閉合性骨折,腹部閉合性內臟傷,疑是內出血。”
急診科室的老醫生極有經驗,每個病人只需要幾分鐘的診斷,就能準確的判斷出病人的傷口情況,給出治療建議之后,護士會將病人送至醫生處。
蕭清有五年胸外經歷,五年心外經歷,作為從最頂尖的外科科室出來的人才,這些常見的外傷對她都造不成麻煩。
盡管不是多嚴重的傷勢,蕭清依然一絲不茍的對待,她能感覺到自己在飛快的掌握原身的技能,原身十年如一日的做大量手術,很多操作已經成為了肌肉記憶,蕭清只要沉下心去熟悉掌握,便成效顯著。
一些傷勢復雜的病人,更多的的被送到蕭清和william醫生處,大家心里自有一桿秤,盡管沒有詳細的劃分醫治范圍,但誰更厲害誰比較水,沒有比護士更清楚的人了。
營帳內忙碌卻有序,大家各司其職,救援任務在穩步進行。
突然,一位護士匆匆掀開營帳,神情焦急,語速極快的匯報道:
“傷員嚴重刺傷,腹部大出血,深度昏迷,止血!”
話音未落,后方兩人抬著一位傷員往里送,盡管做了簡單的包扎,依然能看到傷員腹部一片血紅。
蕭清就在營帳旁邊不遠的位置,一抬頭就看到病人軟塌塌的身體,她看著傷員血流不止的腹部,眉頭微蹙。
“傷到內臟了,抬過來。”蕭清冷靜的聲音驅散了小護士焦急。
護士們手腳麻利的把人放在蕭清面前簡易手術臺上,似乎想交待一句什么。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話就說。”蕭清迅速拆掉了傷患腹部的包扎,眼神銳利的看著病人血流不止的傷口,左手毫不猶豫伸了進去。
大拇指與食指扭成詭異的弧度,分別按在了傷員的兩處出血點上。
犀利到讓人驚顫的徒手止血術。
可惜旁邊沒幾個人看出這操作的強悍,只有不遠處的william醫生因為比較空閑,恰好看到了這番操作,還驚疑了一聲。
蕭清的余光看到幾個小護士還留在原地,直接問道。
“實施麻醉,半身麻。”蕭清和旁邊的麻醉師說了一句,右手執起了手術刀。
麻醉師也看出這個病人的傷勢非同小可,絲毫不敢怠慢,麻醉劑注射得又快又準。
“陳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最開始掀開帳門的小護士帶著哭腔說道。
蕭清看了一眼顫抖的小護士,輕輕嘆了口氣。
哪怕是醫護人員,見多了生死,在涉及到自己親人朋友的時候,依然沒有人能夠淡定。
“我會盡力。”蕭清沒有給出準確的答復,但是那道落在小護士身上眼神,只讓人覺得安心。
“謝謝,謝謝…”小護士亂了分寸的鞠躬。
“走吧,別打擾陳醫生。”旁邊的護士還很有理智,拽了拽她的袖子,把人帶出了營帳。
蕭清在簡陋的手術臺上揮動著她的手術刀,刀下血肉模糊,恐怖異常,可卻沒有人害怕。
“小王,拿三號細腸線。”
蕭清的話音剛落,縫合線就被迅速地遞到了她的手中。
蕭清放下手術刀,那跟肉眼難見的縫合線在她手中穿梭,在血肉中隱沒。
“送回醫院,輸血。”
蕭清放下縫合線,最后吩咐道。
旁邊的助手迅速把人抬走,放到了救護車上。
如果簡陋的環境,沒有無菌服,沒有手術燈,這是最考驗一名醫生臨場應變和醫學功底的時候。
他們必須確保經手的傷員能安全的挺到醫院,進行后續治療。
貝佳寧就在蕭清旁邊做她的助手,她并沒有錯過william贊賞的眼神,全組四位醫生,無論是什么科室,有多深的資歷,在這現場救援的營帳內,居然被一個三十幾歲的人壓下了風頭。
這樣不行。
貝佳寧告訴自己。
蕭清的手術臺上又多了一名傷員,頸部受傷,雖然只需要簡單的消毒縫合,但是由于受傷的部位比較特殊,傷口離主動脈幾乎就是毫米之遙,一個手抖就是害人性命的結局。
蕭清面不改色的開始消毒。
貝佳寧眼神飄忽了一瞬。
“系統,購買四肢痙攣貼,要效果最弱的那版。”
“扣除兩千積分,四肢痙攣貼已購買。”
系統冰冷的聲音過后,貝佳寧手中多了一個透明的貼紙。
只有拇指指腹大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貝佳寧深知系統出品必屬精品,這貼紙只要貼在皮膚上,就會迅速融入肌膚,既見效快,又不留痕跡,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蕭清一直在警惕旁邊的任務者,哪怕是剛才那臺手術,她也分了兩分心思在這人身上。
蕭清從容不迫的處理傷員,當她在縫合傷口的時候,就見旁邊的任務者說道:“陳醫生,讓小李替我一會,我去方便一下。”
蕭清點了點頭,警惕性提高到了極限。
蕭清靈魂中的金系法則懶洋洋的飄浮著,七星燈的火焰依然在靜靜燃燒,一層層薄霧從燈芯散落,護在她的靈魂周圍。
貝佳寧起身,從蕭清身后經過的時候,指尖的貼紙輕柔的飄落,目標――蕭清的后頸。
蕭清不緊不慢的法則外放,周圍人不明所以,只覺得對身旁之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