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盧悠悠又用銀勺舀了一顆櫻桃準備放入口中,卻不想剛到嘴邊,剛才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兒的小白回來了,看到盧悠悠手中的甜品立即撲了過去:“這是什么?主人你太壞了,怎么能背著我吃獨食呢!”
被它一撲,盧悠悠下意識的往旁邊閃了閃,而這個時候,銀勺中櫻桃也一下子掉了出來,然后在桌案上彈了幾下,落在了棋盤上。
這粒掉落的櫻桃把對弈的雙方嚇了一跳,盧悠悠立即不好意思的說道:“對…對不起,手滑,只是手滑了!”
杜清漪倒是沒什么,仍舊低下頭,邊看著自己的黑子冥思苦想,邊想要把那粒櫻桃從棋盤上撫下去,等著金仙公主落子。
只是,杜清漪的手還沒有落到棋盤上,卻見站在金仙公主身后的婢女一愣,突然道:“等一下!”
說完,她在金仙公主的耳邊耳語幾句,金仙公主先是蹙眉,然后則一臉困惑的看向對面的盧悠悠。
稍傾,婢女重新站好,而金仙一只手迅速捻起一顆白子,另一只手則迅速將櫻桃拂在了地上,將子落在了剛剛櫻桃掉落的地方。
而后,她得意的一笑:“杜二小姐,你的路都被我堵死了,你輸了!”
“贏了?這么快!”
杜清漪不信,立即低頭向棋盤看去,因為她剛剛算過了,她就算是輸也至少能堅持五六個回合呢,怎么可能這會兒就輸了?
只是她仔細看過之后,還是搖了搖頭扔下了棋子:“我的確輸了!”
看到杜清漪的樣子,金仙公主喜笑顏開,然后她看了眼站在杜清漪身旁猶自發呆的盧悠悠,眨了眨眼道:“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不過是一盆綠牡丹,杜二小姐卻給了我這么一個大禮,這情本公主領了!”
很快有侍從上前,宣布了比賽結果,而直到金仙公主大聲宣布重賞陪自己來的所有侍女之后,盧悠悠都不明白是怎么送金仙公主的人情…難不成是那顆櫻桃還掉到了棋眼上,縮短了下棋的時間?
目前好像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這第四場比試,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在金仙公主的感謝中落下了帷幕。
坐在會仙居二樓的窗口,看著仍舊不清楚狀況的小妹和盧悠悠,杜清漣眉毛一挑,淡淡的道:“我怎么從不知道你府里還有這種甜品?酪櫻桃——嗎?”
李祈就站在他身后,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于是輕哼一聲:“這關酪櫻桃什么事?又不是我讓她們送分的?”
“她們?”杜清漣苦笑了下,隨即看向場中的盧悠悠,卻皺了皺眉,“究竟是什么樣的易容術,竟然連我也看不出來?是誰在幫她們?”
李祈在他身后默然不語,又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那明日…”杜清漣看著他,欲言又止。
李祈眼睛微瞇,眼神卻愈發凌厲,輕哼道:“她們只拿了兩場魁首,第三四場只拿了第二,明日應該會安全些,今天跟蹤她們的那些人怕是不會那么容易出現了。”
“那就這么不管了?”杜清漣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我雖然不知清漪為何如此執著于參加花會,可也容不得旁人這般欺負她。”
李祈又是一陣沉默,然后眉頭一皺:“看明日,若是她們再勝了,你這又是兄長又是師父的,免不了要送她們一份大禮。”
隨著一陣微風吹過,兩人的身影從窗口消失了,卻不知在另一間屋子,有兩人也注視著攬月臺的一舉一動,在得知第四場的結果以及其中的插曲后,司梧對身哥舒翰笑道:“這下有意思了,今年的花會比往年精彩多了!接下來幾日,咱們絕不能錯過!”
“我看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哥舒翰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又忍不住看了眼盧悠悠離開的方向。但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正如司梧所說,他也覺得這花會總算是有些看頭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穩進前三,但是女紅和棋局連著輸了兩局,杜清漪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即便是被金仙公主莫名其妙的感謝了,她也高興不起來,所以吃過晚飯就早早睡了。
但是從她的表情盧悠悠可以看出,明日她是下定了必勝的決心,而且,這一點從她回房后,時至大半夜還從斷斷續續從她那邊傳來的笛聲就可以證明。
往年音律考校的都是各種樂器,且并沒有限定,看來她是準備要用吹笛取勝了。
不過,此時盧悠悠卻顧不上想太多,因為自從回了客棧,小白又昏昏沉沉睡去,沒有一點兒傍晚在賽場的機靈勁兒了,這是以前從沒有出現過的狀況,讓盧悠悠十分擔心。
果然,到了第二天,盧悠悠的擔心變成了現實,早上醒了喝了碗白粥后,小白竟又迷糊著了,而它這一睡,直到快要出發的時候都沒有醒來。
盧悠悠心急如焚,猜測小白此番是真的累到了,只是,雖然她有心讓它留在客棧好好休息,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得不狠下心腸帶著它出了門,至于障眼法就更不用想了,仍舊是像昨天那樣,先用面紗將臉遮上。
她只希望今天能像昨天一樣,仍舊別讓盧婧之注意到自己才好。
因為小白的事,盧悠悠耽擱了一會兒,所以她同杜清漪到的比較晚,等她們趕到攬月臺時,程老板已經走到了攬月臺中央,而在他身后的桌案上則放著一把造型古樸的琴。
看到這把琴,盧悠悠便有了不祥的預感,而緊接著,只聽程老板大聲說道:“各位,今日是第五場比試,我想大家也看到了我身后的這把琴,可有人能看出這琴的來歷?”
這個時候,花樓上傳來盧婧之溫雅動聽的聲音:“程老板,我看這琴顏色十分特別,形狀也似乎同其他的不一樣,琴尾還有燒灼的痕跡,難不成是失蹤已久的名琴焦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