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吊打了小銀狐一番之后,盧悠悠又重新點香熬藥,這次一點兒也不敢走神,一板一眼地按照杜清漪說的步驟放藥煎藥,小心翼翼地看著火,總算守到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的時候,整個人也蹲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起身拿藥碗盛藥時,全然沒注意到被吊了半天的小銀狐小爪子動了動,挑起一株落在藥簍里的蘑菇丟進了藥罐里,轉眼就沉了下去,不見蹤影。
看著盧悠悠倒出藥汁,端了出去,小銀狐聳聳鼻尖,“主人居然為你罰我,讓你也嘗嘗我的厲害!”
盧悠悠端著湯藥走到李祈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聽他應聲方才推門而入。
“今天是我親手熬的藥,你來嘗嘗跟清漪熬的可有不同?”
“你熬的?”李祈略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清漣讓你做的?”
盧悠悠得意地點頭,“那當然,我已經背會而來百草圖,連清漪用的藥都是我采的,熬點藥算什么。”
李祈接過藥碗,剛要入口,忽地聞到藥香中混著一股異香,與平日的味道似有不同,心中一動,抬頭望向盧悠悠,“這藥你可嘗過?”
“還用嘗嗎?”盧悠悠一怔,“這是藥又不是什么吃食,你又不是皇帝,還要人嘗藥…”
“嘗不嘗?”李祈見她如此推托,眼神愈發暗了下去,聲音也冷冽了幾分,幾乎將藥碗懟到了她的面前,“喝!”
“什么意思?嫌我熬的不好?!”盧悠悠頓時大怒,覺得自己一番辛苦簡直要喂了狗,“喝就喝,你不喝拉倒,反正受傷難受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唔,好苦…”
她被那苦澀的藥汁一激,險些吐出來,李祈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看著她咽了下去,才肯松手,不料剛一松手,盧悠悠就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一把把他推開。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還要我替你嘗藥!呃…我告訴你…你…”
盧悠悠火冒三丈地指著李祈,正要大罵他一通,忽然眼睛一花,似乎看到一對毛絨絨的耳朵從他的頭頂冒了出來,原本總是端著一副高貴冷傲架子的人突然變了個模樣,順滑的長發中一對毛絨絨的貓耳,一雙眼似乎也隱隱發綠,猶如波斯貓一般傲嬌的模樣,放在人身上是氣死人不償命,可變成貓就激萌得讓人從手癢癢到心底。
“你…你居然不是人?”
“胡說什么。”李祈一皺眉,見她從暴跳如雷到兩眼放光垂涎三尺的轉變,愈發懷疑那藥有問題,“你在藥里放了什么?”
“什么?”盧悠悠甩甩頭,眼睛盯著他的貓耳就挪不動腳了,忍無可忍地伸手想要去抓一把,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撲進他懷中,仍不忘伸手去摸那對“貓耳”。
可在李祈眼中,卻是她故意投懷送抱,還動手動腳,頓時就惱了幾分,將藥碗摔在地上,伸手想要將她推開,“大膽!竟敢用藥來勾引我…”
話還沒說完,盧悠悠已經抱住他的手臂,不但沒被推開,反而一只手在他腋下撓了兩把,另一只手則直接從他的下巴摸到而耳朵,一邊揉捏著一邊還喃喃自語般說道:“想不到這里不光有會說話的狐貍,還有會變人的貓。咪咪乖啊,讓我摸摸,回頭給你做好吃的小魚干…”
李祈有生以來,身邊圍繞的各色女子數不勝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無禮之人,可偏偏再他要動怒動手之時,她的小手就如同有魔力一般,戳中了他的要穴,讓他渾身僵硬無比,動都動不了一下,偏偏她的手指過處,點火般引起他體內的火苗,流竄過四肢百骸,讓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將這個惹事的家伙按倒狠狠教訓一番。
可她偏偏像是逗弄寵物一般,撩過他的耳尖,又揉了揉他的頭頂,松開了抱著他的手臂,卻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嘻嘻哈哈地蹂躪著他的頭發。
“我叫你小七好不好?神犬小七…你的毛好順滑哦…”
“小七…毛…”
李祈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變黑,終于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聲,一把抄起旁邊桌上的水壺,將里面的一壺冷水都澆到了盧悠悠的頭上。
“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看,我是誰?!”
盧悠悠一個激靈,懵懵懂懂地抬頭一看,發現自己被李祈“拎”在手中,自己的一只手還扯著他的頭發不放,而他的頭上,哪里有什么萌系貓耳,只有一對幾乎發紅的耳尖,還有冒起三丈高幾乎肉眼可見的黑云…
“我是誰?怎么回事?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見她轉眼就縮回手,推得干干凈凈的裝傻,李祈咬牙切齒地說道:“裝!你再給我裝啊,藥是你熬的,也是你拿來的,里面有問題,你還想怎么裝?!”
“我不是我沒有!”盧悠悠急忙申辯,“師父開的方子,從藥房拿的藥,我只熬藥絕對沒多加一點東西,我哪里知道會有問題。真不是我啊!”
“不是你又會是誰?”李祈冷笑一聲,“這藥除了迷人心智之外別無它用,本以為你可憐才讓你留下,沒想到竟敢把主意打到本…我身上,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沒有——”盧悠悠尖叫一聲,猛地一掙,身上的衣裙刺啦一聲被他扯開,李祈沒想到她不肯承認還這么大的反應,一時措手不及,急忙閉上眼睛,伸手一拉,將她拉進懷中,摸索著將她的衣裙草草合攏。
“住手!”
聽到這邊摔碗的動靜趕來的杜清漣,正好看到李祈對盧悠悠“動手”的模樣,立刻沖了進來,將盧悠悠從他懷中拉了出去。
“師父救我!”盧悠悠頭一次覺得杜清漣也可以成為自己的救星,立刻毫不猶豫地躲到了他的身后,“他的藥出了問題,誣賴到我頭上,還想欺負我!”
李祈不禁氣結,“分明是你在其中放了迷藥,試圖引誘于我,還說我誣賴你?”
杜清漣冷冷地看著李祈,“我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關系,現在身處百草谷,就要遵守我這里的規矩。更何況,她是你讓我收下的弟子,一日入門,終身為師,不再是你想胡來就能胡來的地方。”
李祈怒視著他,“你!——竟然為了女子,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