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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7 他又怎配,老謝翻車

  媒體渲染報道,微博熱搜也一上再上。

  明聿會知道,江扶月并不意外。

  “是啊,”她笑著點了點頭,“你們應該認識吧?”

  說話的時候,還夾了塊排骨放進他碗里,“多吃點,你太瘦了。”

  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聽她親口承認,明聿還是止不住舌尖發苦。

  “…恭喜。”

  短短兩個字,仿佛用盡他全身力氣。

  江扶月笑了笑:“謝謝。”

  后半段,明聿安靜吃飯,不再開口。

  倒是夜牽機和牛睿為了搶海鮮,吵吵鬧鬧,沒個消停。

  吃完,江扶月去結賬。

  然后又把夜牽機和明聿送回“當歸”才離開。

  “…沒事吧?”夜牽機見明聿臉色不太好,忍不住問道。

  明聿擺手:“沒…”事字還沒說出口,只覺胃里一陣翻滾,他干嘔一聲,杵著拐杖搖搖晃晃朝洗手間奔去。

  一陣嘔吐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艱難的喘息與吐氣。

  夜牽機等在旁邊,等他吐完,遞上紙巾,一聲嘆息也隨之逸出,“吃不下就別硬撐,難受的是自己。”

  明聿接過,說了聲謝謝:“…我不吃,她會擔心。”

  “你這又是何必?”

  明聿卻搖了搖頭。

  夜牽機:“你就犟吧!”

  說完,拂袖而去。

  明聿看著面前的鏡子,鏡中映照出他消瘦的雙頰,以及黑發間藏著的白發。

  苦笑漸漸爬上嘴角。

  再好的染發膏都改變不了他已老去的事實,不該失望的,因為——

  本就不該抱有奢望。

  “明聿啊明聿,你怎配?”

  江扶月開車回去的路上,謝定淵打電話過來。

  “喂?”

  那頭一頓,“…你在開車?”

  “嗯。你怎么知道?”

  “聽出來的。”

  這洞察力,也是沒誰了。

  “出門有事?”

  江扶月輕嗯一聲:“不過已經辦完了,在回家路上。”

  “你現在具體位置在哪?”

  她如實相告:“…怎么了?”

  謝定淵很少有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

  那頭輕咳,似乎有些窘迫:“…我在A&G酒吧,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最后四個字,他說得又輕又綿。

  生怕江扶月生氣。

  說實話生氣還真沒有,但驚訝卻是真的。

  謝定淵居然去酒吧?!嘖!

  “你喝酒了?”

  “…嗯。”

  這就更神奇了。

  “等著,馬上過來。”江扶月結束通話,立馬調頭,朝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半小時后,車停在A&G酒吧門口。

  謝定淵站在臺階上,見到她,如釋重負。

  “月月…”

  話還沒說完,一個歪歪倒到的人影長臂一伸,直接往謝定淵脖子上摟。

  “老謝,我跟你講…她就是不識好歹!眼睛瞎、瞎了!”

  說著,貼在謝定淵身上,打了個又大又臭的酒嗝。

  江扶月清楚地看見謝定淵臉色變了,腮幫咬緊,額上青筋突起,儼然忍耐到極致,瀕臨爆發。

  “他怎么了?”江扶月上前,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滿口胡話的沈謙南。

  “失戀,撒酒瘋。”

  “誰失戀了?!我沒有失戀!絕對沒有!”沈謙南不干了,噌一下站直,迷迷瞪瞪地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結果眼睛盯得太死,把自己看成了對眼兒。

  謝定淵:“…”

  江扶月:“…”好想笑,要忍住!

  “行了,趕緊上車吧,先送他回去。”

  沈謙南:“回去?回哪?!我跟你講,爺就待在這兒,哪也不去!”

  說著,居然要伸手去抓江扶月,一臉癡迷的樣子,嘴上喃喃著:“薇薇…薇薇…你別走…敢走我、我就X到你哭!”

  不等江扶月變臉,只聽pia一聲脆響,謝定淵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然后把沈謙南整個人撂開。

  他一屁股蹲兒跌坐在地,迷糊地揚起頭,眨了眨眼,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謝定淵彎腰,揪住他衣領,冷著臉一字一頓:“你愛怎么瘋,我不管,再敢對我的女人亂開黃腔,我保證把你揍得爹媽都不認識。”

  沈謙南:“?”

  “聽見沒有?”手上力道收緊。

  “咳咳咳咳…放、放開…你要勒死我了!”

  “說話!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沈謙南大聲嚷嚷。

  也不知道是謝定淵揪得太緊,還是他自己嗆到,還破音了。

  “起來。”謝定淵收手,站直,居高臨下打量他。

  沈謙南沒動,一米八幾的帥小伙像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坐在地上。

  場面一度滑稽,有點搞笑。

  江扶月沒忍住,拿出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

  謝定淵:“再說一遍,站起來。”

  沈謙南木了兩秒:“…靠!你好歹扶我一下啊!”

  謝定淵紋絲不動。

  他嘴巴一撇,罵罵咧咧起來,順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這會兒知道講究了?”謝定淵冷嗤。

  沈謙南:“…”

  “上車。”

  “…哦。”

  江扶月先送沈謙南回家,他坐在后座,歪來倒去,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裝醉。

  說他真醉吧,還知道開窗通風。

  說他裝醉吧,但有些話確實不像清醒狀態下能說得出口的,比如——

  “她以為她林薇薇是誰?哦,把我當高級鴨子睡完,吃干抹凈就拍拍屁股走人,連嫖資都不給,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嗎?!”

  江扶月手上一個打滑,差點沒穩住方向。

  這是什么驚天狗血大八卦?!

  “想我沈謙南好歹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沒想到陰溝里翻船,被個女海王渣了?我特么被渣了?哈哈哈——老謝,你信嗎?開什么國際玩笑呢?!”

  “我怎么會被渣?是我睡夠了,不要她的!對,我先不要的…她算老幾?”

  “幸虧當初你沒上她的賊船,結果讓我給上了…”沈謙南說到這里,一時間悲從中來,壓根兒沒注意到謝定淵已經黑沉如墨的臉色,以及恨不得吃掉他的狂暴眼神。

  “如果你跟她相親成功多好?我也不至于當這個炮灰啊?我平時明明都不招惹那種類型的,怎么偏偏就對她…”

  吱嘎!

  一個急剎,車靠邊停住。

  江扶月涼颼颼的嗓音隨之響起:“相親?誰跟誰相?”

  謝定淵只覺頭皮發麻,渾身僵硬。

  沈謙南登時一個激靈,酒徹底醒了。

  “那、什么…我現在突然好了,不用你們送,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行。”

  說完,推開車門,沖到馬路中間攔停一輛出租車:“師傅,趕緊走!往前開!隨便去哪!”

  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樣。

  出租車嗖一下開走了,車內就只剩江扶月和謝定淵。

  涼風瑟瑟,吹得人脖頸發涼。

  “月月,你聽我解…”

  “你相親了?什么時候?跟那個…薇薇?”

  謝定淵:“…”

  “不說話是默認的意思嗎?”

  “沒有,我…”

  “行了,”江扶月擺手,“不想說算了,我也不想聽。你,現在給我下車。”

  謝定淵:“?”

  兩分鐘后,燈火通明的馬路上,車開走了,留下一陣殘風,謝定淵孤零零站在路邊,兩眼發懵。

  我是誰?

  我在哪?

  她生氣了?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停在他身邊,原本已經溜之大吉的沈謙南從后座車窗探出頭,“嘿嘿…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來來來,趕緊上車,女人把你拋下了,不要緊,還有兄弟我呢!”

  謝定淵冷笑著撲到車上,提拳開揍:“我讓你嘴瓢!讓你嘴瓢!”

  “唉喲!你別打臉啊…林薇薇最喜歡我這張臉了…靠!你還真揍啊?”

  回到家,江扶月換了鞋,往客廳走。

  如今陪老爺子下棋的人換成了韓廷,但情況并不樂觀,因為韓啟山正皺眉緊鎖,抓耳撓腮。

  “姐!你回來啦!廚房有桂圓蓮子羹,劉媽弄的,給你留了一盅。”

  “謝謝。”

  一碗清甜可口的蓮子羹下肚,江扶月心情瞬間美麗起來。

  這晚,她睡了個好覺。

  可憐某些人輾轉反側,咬牙到天明——

  后悔了,早知道該打死沈謙南那個狗東西!

  江扶月在家休息的最后一天,收到了一封來自E國的郵件,發信人是——道格爾·迪克遜!

  就是之前在學術論戰上,第一個跳出來支持濱崎川島的人。

  據說,他和濱崎川島年輕時在M國留學認識,之后幾十年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

  最后卻在一場論戰中,摔得稀碎。

  起初道格爾根本不信濱崎川島會學術造假,但證據擺在眼前,他又親自求證過,最后不得不直面事實。

  半個月前,他在一次采訪中,公開表態對這段友情非常失望,以后將徹底與濱崎川島割裂,不再往來。

  同時還當著媒體鏡頭,現場鞠躬向江扶月致歉,為他的偏聽盲從和傲慢輕視。

  但這種隔空喊話式的道歉,并未得到江扶月回應。

  按理說姿態做得夠足,外界無可指摘,他也該消停了。

  卻沒想到這人還會發來一封郵件。

  前半截是對江扶月深切、誠懇的道歉。

  字里行間可以看出他把姿態擺得很低,誠意滿滿。

  下半截表達了想申請入駐明大無盡樓的期盼,希望能夠得到準入資格。

  盡管江扶月在論戰結束之后極力宣傳,但真正愿意把實驗室搬進樓里的,目前除了徐開青、老彼得和明聿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道格爾是第一個外國籍科學家申請入駐無盡樓的!

  江扶月立即聯系蕭山,讓他協助道格爾后續相關事宜。

  很快審批下來。

  道格爾即將入駐得消息很快便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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