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謝定淵團隊的幫忙,加上士兵們不辭辛勞,很快第二階段多數量動物活體試驗結果出路。
被觀測的一百只小白鼠和五十只猴子,在接種A苗之后,接觸申克沃病毒,被感染率僅百分之二。
換句話說,單從這批樣本來看,排除偶然性和其他影響因素,A苗的有效率能達到百分之九十八!
相比謝定淵團隊研究的重組疫苗僅百分之四十三的有效率,提高了一倍不止!
倘若這個結果能夠在人類活體上得以復刻,那么A苗就算徹底成功了!
由此,試驗進入第三階段——臨床測試!
也是決定項目成敗最關鍵的一環。
一旦成功,A苗有效性得到證實,便能順利投產,批量制造,用于大面積防疫接種。
那么,遏制疫情的最終目的也就達到了。
但人類身體遠比動物來得復雜,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入夜,萬籟俱寂,整個基地陷入沉睡之中。
由于第二階段動物活體試驗結束,第三階段人體臨床試驗還未開始,江扶月的個人實驗室內清空得很徹底,沒有留下任何觀測對象。
而她本人也終于不用黑夜白天地守著,可以回宿舍睡個好覺了。
可就在一片漆黑之中,實驗室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一道黑影溜進來。
先進了觀察室,發現里面是空的,又灰溜溜出來,走到江扶月平時工作的地方,開始在桌上翻找。
首先是筆記本電腦,然后是抽屜里一沓堆碼整齊的資料、文件,桌上那些散亂的紙張也沒放過,全部裝進口袋里。
五分鐘后,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以上,就是眾人通過監控錄像看到的畫面。
“臥槽——這這這…遭賊了?”
“誰膽子這么大?偷東西偷到這里來了?”
“這個人偷走了什么?”
“他想干嘛?”
議論聲不止。
卡扎穿著軍裝,一臉冷肅地站在前面,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
在他身后,還站著一排面無表情的士兵。
“安靜!”一聲令下,眾人噤聲。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開始變得緊張。
卡扎:“各位都看到了,今天凌晨三點,江扶月的實驗室被盜,丟失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和大量實驗資料。請大家來是希望各位配合調查,協助基地方面早日抓到小偷!”
“所以,接下來的問題,請各位如實回答——”
卡扎略一抬手,他身后的士兵便拿著錄音筆和記事本上前。
大家看這架勢,都有點懵——
“什、么意思?”
“是要把我們當成嫌疑犯,一對一記錄口供嗎?”
“好啊!原始是懷疑我們偷了東西。”
“太搞笑了!我們跟江扶月的研究方向截然不同,偷她的實驗資料做什么?”
“不帶這么侮辱人的!”
“你沒資格審問我們!”
“對——沒資格——”
眼看眾人情緒激動,開始動手推搡士兵,再這樣下去別說配合調查,不發生沖突就謝天謝地了。
卡扎壓力也很大,他也不想搞事。
但沒辦法,那批資料關系重大,直接影響到減毒活疫苗是否能夠研制成功。
一旦外泄,后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今天一早收到江扶月對講機通訊,得知實驗室被盜后,他第一時間封鎖基地,不許進出,并迅速報告上級。
高層震動,下令讓他全權調查,務必盡快揪出盜賊,拿回資料。
卡扎:“請各位配合!如果真的與你無關,也不會在意被查,不是嗎?”
“這不是在不在意的問題,而是我們沒有被尊重!”
“對,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你有什么證據懷疑我們?”
跳腳最厲害的當數單平華團隊里那幾個年紀大的,表情憤慨,語氣激動。
好像讓他們配合錄一下口供,就是對他們人格的踐踏一樣。
卡扎冷了臉:“今天必須問清楚,你們愿意配合最好,不愿意也必須愿意!”
辛洪成:“好啊!這是軟的不成,要來硬的!你們蘇威坦就是這樣對待我們華夏團隊嗎?”
因為據理力爭,他老臉漲得通紅。
卡扎卻不吃這套,“這是命令,必須執行!”
“如果我們拒不接受呢?”
“對!不接受!”
“我們要見中方高層!”
卡扎咬牙,腮幫僵硬,這群老東西!
相比而言,白傳浩團隊就平靜得多。
有些人已經開始配合詢問,態度良好。
老一輩要體面,覺得被盤問是侮辱,而年輕人卻沒這個觀念,從小就被教導要配合警察叔叔工作。
雖然這群士兵也不是警察,但性質都差不多,反正是為了調查真相嘛。
而且他們還穿了制服。
一看見這身兒打扮,就老老實實了。
最后只剩幾個老家伙,以辛洪成為首,就是不肯開口。
卡扎氣狠了,指著辛洪成:“我看偷東西的就是你!”
辛洪成雙目圓瞪,隨即氣得渾身發抖:“你——你——”
“老辛!”
“沒事吧?”
“暈過去了!趕緊送醫務室!”
頓時雞飛狗跳,一陣混亂。
卡扎總共拿到十份口供和錄音,帶回辦公室,又請來謝定淵和江扶月。
“怎么樣?有眉目了嗎?”謝定淵一進來就問。
卡扎把整理好的口供推到兩人面前,“都在這里了,看看吧。”
“目前看來,除了拒絕配合詢問的那幾個老家伙之外,剩下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因為是兩人同住,大家都很肯定昨晚舍友并未出門。
卡扎:“平樓外面的監控也沒拍到有人出去。從目前的線索來看,這個小偷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
連帶江扶月的筆記本電腦和那些資料也一并不見蹤影。
謝定淵:“會不會已經離開基地?”
“不可能!基地大門的防御等級入夜之后都會開到最高,不會有人溜得出去。天亮之后,我又立刻下達了封鎖指令,所以,那個竊賊一定還在基地內部!”
江扶月:“有沒有可能是士兵?”
卡扎還是搖頭:“我們對現役兵員有一套完善的管理制度和完善的監察模式,如果有人半夜離開寢室,一定會觸發報警系統,我們會第一時間得知。”
“所以,”江扶月合上口供,還給卡扎,“這個小偷只可能是科研團隊里的人。”
除了單平華、白傳浩兩個團隊的成員之外,也包括謝定淵團隊的成員。
卡扎點頭:“都問過了,口供沒有問題,表現也很正常。”
就連死倔死倔的辛洪成幾人,不管是神態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沒有可疑之處。
雖然卡扎一氣之下脫口而出盜賊是他,但實際上辛洪成表現出的羞憤和惱怒,沒有一點摻假作偽的成分,可以看出一個愛面子的老頭子在面對不信任和懷疑的時候,那種被侮辱了人格的憤慨。
實打實的。
謝定淵:“照你這么說,大家的嫌疑都可以排除,那還查什么?”
卡扎嘆氣:“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
看上去好像誰都沒做過。
連個懷疑對象都沒有。
突然,他余光掃到江扶月,見她被偷了研究資料,居然一點也不著急,表情平靜得很,不由驚訝。
“你怎么跟沒事人一樣?”
這些做研究、搞學術的不是把實驗資料當成命根子嗎?
他曾經以前親眼見過基地一個做生化研究的博士為了搶救實驗資料,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闖進著火的房間,也要把U盤拿出來。
最后重度燒傷,幾乎全身植皮,可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還在感謝上帝,讓他保住了數據。
再看眼前的江扶月,淡定得可怕,還反問:“那我應該像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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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三千字。
猜猜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