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不滿陳程和談嘉許入選,可事實是這兩人分數都比你高。”
“你說你多努力,多刻苦,難道陳程和談嘉許不努力、不刻苦?沒看見并不等于不存在。”
吳娉婷咬牙:“可他們兩個前幾次小考測驗,分數和名次都在我之后。”
“所以呢?一時在你之后,就該永遠在你之后?你有埋頭苦學的自由,他們也有不斷進步的權利。”
吳娉婷:“我看過那些訓練題,如果沒有你,他們不會進步得這么快。”
陳程和談嘉許的分數肉眼可見地增長,排名也一次比一次靠前。
能在短時間內取得如此顯著的成效,江扶月就是最大的外掛!
“你能找老師溝通,他們為什么不能和我交流?”
“這不一樣!”
江扶月又問:“哪里不一樣?”
吳娉婷說不出來。
“因為老師給你的幫助沒有我給陳程和談嘉許的幫助大,所以前者是正常學習,后者就變成了作弊?”
吳娉婷嘴角一緊,啞然無聲。
“我理解你的心情,卻不贊同你的行為。”
“這個世上比你優秀的人很多,不在你預期中的結果更多,一個國家隊入選席位就能讓你違背良心,那你的良心也未免太廉價。”
吳娉婷渾身一震,淚眼婆娑地搖頭:“我…我不想這樣的…可我太難過了…我想做點什么去挽回,但好像事情被我弄得更糟…”
就在剛才,李教授把她叫到辦公室,當著其他教授的面,嚴厲地批評了她。
雖然教授并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來傷她自尊,可吳娉婷卻從對方眼里清楚地看到了失望。
那是比厭惡或鄙視更沉重的情緒。
她寧愿教授劈頭蓋臉罵她一頓,也好過在心里默默給她打上品行不端、道德敗壞的標簽。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淚水從女孩兒眼眶里涌出,她的強詞奪理和狡辯嘴硬都只是外強中干,根本掩蓋不住情緒漸崩的事實。
憋到現在,終于徹底爆發了。
江扶月只聽“嗚哇”一聲,接著女孩兒蹲在走廊上,頭埋進臂彎里,表演了一個現場版嚎啕大哭。
就在她準備默默走人的時候,女孩兒突然竄過來,一把抱住她小腿。
江扶月:“!”
吳娉婷一邊打嗝一邊哭:“嗚嗚…月姐,真的對不起…我只是太——嗝!太酸了。”
江扶月:“?”
下一秒,就聽女孩兒抽答答開口:“假如我跟你是校友,是同學,那你肯定會給我開小灶——嗝!就不會給他倆開了——嗝!”
聞訊趕來的陳程和談嘉許剛好聽到這一句。
兩人腳下猛頓,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人爭寵!警惕!
被抱住小腿的江扶月:“…?”
嗯,有點懵。
最后這場“大哭表演”以吳娉婷成功加上江扶月微信,蹦蹦跳跳離開而告終。
陳程:居然加上好友了?!
談嘉許:地位危矣!
四目相對,兩人瞬間達成某種默契,在不驚動江扶月的前提下,偷偷摸摸轉身跑開。
嗯,去堵吳娉婷。
一陣涼風刮來,江扶月猛地回過神,低頭看了眼褲腿。
嘖,打濕了。
她轉身離開,路過辦公室門口,冷不丁對上李昭來不及收回的頭。
李昭一愣,當場尬笑:“呵呵…Hi?好巧哦。”
明明就是偷看加偷聽,被當事人逮個正著,臉皮沒點厚度還真不敢這么笑。
江扶月徑直走過,目不斜視。
李昭揚聲:“江同學,做好準備,后天一早出發!”
她沒應,轉身消失在樓梯拐角。
這時,又有三顆頭從門框里探出來,望著江扶月離開的方向——
袁本濤:“她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向鵬義:“不說話等于默認。”
何龍昌:“那萬一她后天不來呢?”
李昭轉手就捅了他一肘子:“烏鴉嘴!”
“嘶——老李!丫瘋了是不是,這么大力…”
“剛才就你躲得最快,別以為我沒看見!”
何龍昌:“那是你自己反應慢,怪誰?”
“嘿,你討削!”
“你削一個看看?”
“有本事別跑!”
樓下,陳程和談嘉許仗著腿長,輕而易舉追上吳娉婷。
“你、你們想干嘛?”
陳程有些靦腆,上來習慣先問好:“吳同學,午飯吃得香嗎?”
吳娉婷:“?”他是不是腦殼不靈光?
談嘉許嘴角一抽,直接把他推開:“你你你…平時不準找月姐!”
“啊?”
談嘉許:“少裝!我們都看見了,你騙了月姐微信!”
吳娉婷瞪眼:“不是騙的!月姐同意加我,我才加的。”
陳程撓撓頭,這可怎么辦?
談嘉許才不管那么多,“月姐平時很忙!超級忙!忙到飛起來那種!你要是善解人意一點,就該主動把微信刪了。”
吳娉婷當即捂住手機,看兩人的眼神就在像看土匪強盜:“我一點都不善解人意,真的!”
談嘉許:“…”
陳程想了想,不能動手,那就只能用說:“月姐是我們的,你別想搶。”
談嘉許點頭:“她既不會跟你當校友,也不會給你開小灶。”
陳程一臉認真接話:“只有我們,才是她的小心肝!”
談嘉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橙子!
最后,兩人異口同聲:“你——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
吳娉婷:“…”有貓病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狗血小說橋段,兩個霸道總裁在對小白花女主“邪肆警告”——
女人,你給我安分點 吳娉婷看著兩個外貌不丑、但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的少年雙雙轉身,揚起衣角,大步離開。
她忍不住納悶兒——
就這?怎么考進國家隊的?
下一秒,她好像明白了——
只怪月姐太強,二百五也能教成天才。
嗚嗚…她又酸了!
第N遍仰頭問蒼天:為什么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瘋狂碎碎念)
當天傍晚,江扶月離校,回韓家。
韓恪開車過來接她。
途中電話不斷,都是投資者和同事打來探聽消息的——
“韓經理,F洲出現未知病毒不會對原鉆價格產生影響吧?我現有持倉到底拋還是不拋?有沒有囤貨待漲的必要?”
“老韓,F洲有色金屬股我打算明天一開盤就趁高價拋了,你意下如何?”
“聽說這個病毒不簡單,傳染性極強,目前已經波及北F幾個國家,鉆石礦多分布在南F,暫時不會出現太大的波動,不過石油價格就不好說了…”
“病毒來勢洶洶,看樣子又是一場拉鋸戰,我倒看好米糧、生活日用品這類,上個星期就有大資本陸續進場。”
韓恪一邊撥弄發向盤,一邊調整藍牙耳機:“華夏這邊已經派出專家團隊前往F洲支援,據說帶頭人非常有實力,在病毒領域成就不菲,拉鋸戰的可能性很低。”
“專家?”那頭輕嗤一聲,顯得有些不以為然,“我得到內幕消息,這種病毒感染癥狀比出血熱還恐怖,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攻克,除非謝教授親自過去,才可能有那么一點希望。”
但韓恪仍然堅持不進場。
米糧和生活用品直接關系到F洲普通民眾的死活。
他做不出來。
“算了算了,知道你不發戰爭財,不賺疫病錢,這習慣就改不了!”
韓恪微微一笑,結束通話。
突然——
“二舅舅,你知道專家團隊的帶頭人?”
韓恪看她一臉認真,便不像敷衍外面那些人一樣模棱兩可打太極,而是直接道:“我有個同學在衛生部。昨天一起吃飯,聽他透露過一點,但也不多。”
江扶月:“帶頭人是誰?”
韓恪搖頭:“不清楚,這是國家機密,連我同學那個級別也無權得知。”
“對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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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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