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662

  江扶月拿到吹風,在手里掂了掂,下頜微抬,示意謝定淵。

  男人沒懂,傻愣愣地問:“什么?”

  “坐啊,不然我怎么夠得著?”

  “…哦。”

  謝定淵僵硬著手腳,坐到凳子上。

  下一秒,轟轟的聲音響起,熱風吹出來,噴在頭發上,接著一道沁涼軟綿的觸感貼上頭皮。

  男人身形一震。

  那是…

  女孩兒的手正輕輕撥弄發絲,指尖無可避免接觸到頭皮。

  “你怎么了?”

  “沒、沒事…”

  “吹風溫度太高?”

  “不是。”

  “那你怎么一直流汗?”

  謝定淵:“…”

  燥的。

  “吹頭發要這樣輕一點,大致往一個方向扒…懂了嗎?”

  男人訥訥點頭。

  “行,那你自己來吧。”江扶月把吹風遞回去。

  “你不幫我了?”錯愕入眼。

  “你不是說懂了嗎?”

  “…哦。”這該死的嘴!

  吹完頭發,謝定淵收起吹風。

  套房有單獨的外陽臺,江扶月此刻正坐在休閑椅上,一臉愜意地吹著夜風。

  手邊是打包帶回來的兩份甜點,一個榴蓮盒子,一個奧利奧盒子。

  謝定淵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長手長腿,無處安放,在空間有限的的椅子里顯得幾分逼仄與局促。

  “吃甜嗎?”江扶月問。

  男人一頓,然后點頭:“可以。”

  “榴蓮呢?”

  “也吃。”

  “喏,”江扶月指了指桌上兩份甜點,“二選一,你先。”

  謝定淵沉吟兩秒,眼神無比真摯:“你喜歡,都給你。”

  “噗——”江扶月忍不住笑出聲。

  男人卻一頭霧水。

  有這么好笑嗎?

  “謝定淵,你是個騙子。”她突然道。

  男人更懵了。

  騙子?

  “明明不喜歡甜的,還說自己可以,說你是騙子冤枉你了嗎?”

  男人表情微窘,耳根再度漫上紅暈,一直燒到臉頰。

  “我不是騙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嘗嘗你喜歡的東西都是什么味道,也許我也會喜歡呢?”

  江扶月一時啞然。

  轉眼卻見男人已經拆開包裝,量了量,最后將兩份甜品從中間…挖斷?

  還是強迫癥的典型風格,一分為二,大小幾乎均等。

  往盒子里一放,整整齊齊,好像原本就是做的雙拼口味。

  “榴蓮和奧利奧我們各一半,這是你的,這給我。”

  江扶月勾唇:“好啊。”

  “怎么樣?”

  謝定淵:“榴蓮更好吃,奧利奧碎已經軟了。”

  江扶月點頭:“我也覺得。”

  男人嘴角上揚。

  將近凌晨十二點,送去烘干的衣服才被疊得整整齊齊送回來。

  工作人員再次表達歉意。

  原本到了這里,謝定淵就該換上衣服走人了。

  可惜,實在不巧,外面下起了雨。

  “有傘嗎?”

  工作人員:“有的,您稍等,我給您送上來。”

  “好。”

  等了大概十五分鐘,傘沒送來不說,房間還斷電了。

  “怎么回事?”

  江扶月:“我打去前臺問問。”

  不等電話撥出去,房間里的座機就先響了。

  “您好,很抱歉,大雨造成酒店供電系統故障,我們已經安排工人緊急搶修,請您待在房間,稍安勿躁。期間,為保證顧客安全,我們會關閉酒店前后大門,暫時禁止出入,給您造成的不便,敬請諒解。”

  這下,謝定淵徹底走不了了。

  黑暗中,兩人目光相對,江扶月:“再留會兒?”

  “咳…你不介意的話,我沒問題。”說話的同時,喉結亂滾。

  房間黑漆漆,陽臺又飄雨,好在主臥有一個大飄窗,上面鋪了軟墊,中間一張小矮幾。

  令人驚喜的是,還擺著一個香薰燭臺。

  江扶月檢查了一下,燭蠟是滿的,散發出一陣玉蘭花香。

  謝定淵提醒她:“沒有打火機。”

  江扶月四下翻找,在矮幾的隔層抽屜里找到了火柴。

  嚓——

  火柴劃亮。

  橙黃的光,照在兩人臉上,明暗交錯。

  江扶月點燃燭臺,熄了火柴。

  剎那間,兩人這方小天地被照亮。

  “謝定淵。”

  “嗯?”

  “你的理想是什么?”

  男人一頓,也沒想太久:“…建設祖國。你呢?”

  “怎么不說話?”

  女孩兒目光微閃,在暈黃的燭光下,雙眸瀲滟而多情,溢出滿滿的靈氣。

  “…跟你一樣。”

  不過她的目標更明確一些。要建設的是祖國最貧窮、最偏僻、最飽受歧視的那片土地。

  這下換謝定淵愣住,他張了張嘴,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你…”

  “怎么?不信?”女孩兒勾唇,不知是燭光太過溫柔,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一刻謝定淵竟從她眼里看到了柔軟與溫暖,還附帶一絲灼熱和滾燙。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還年輕,不應該…”

  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都憧憬什么?

  美食,美景,美衣,美貌…

  友情,愛情,親情…

  一個好大學,一份好工作,一個光明璀璨的未來…

  總之,事關自身居多,為他人甚少,更不要說上升到國家的高度,人民的層面。

  那一刻,謝定淵心跳加速。

  他們有太多的共同點,太多的相似之處,這就意味著擁有共同的價值觀取向和思維方式。

  原來,每一種喜歡都不是沒有理由。

  每一次心動也不是無緣無故。

  謝定淵喜歡江扶月,從來不是因為外貌,而是為她倔強傲然的靈魂、愛憎分明的性格。

  “什么叫我還年輕?你很老嗎?”

  男人垂眸,“…我大你將近十歲。”

  江扶月心說,加上前世,我可比你大了不止十歲。

  窗外雨沒停,房間電也沒來。

  等燭火燃盡,室內再度陷入黑暗。

  江扶月打了個呵欠,從飄窗下來,用手機打燈走到床邊:“不等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隔壁房間休息,我先躺下了。”

  “…好。”謝定淵離開房間。

  帶上門前,他對著床的方向,眼中所見只有一片漆黑,但聲音卻低低地透著溫柔。

  他說,“晚安,月月。”

  黑暗中安靜了五秒,然后——

  “謝定淵,晚安。”

  男人便笑了。

  這晚,江扶月雖然沒鎖門,但卻睡得極其安穩。

  第二天醒來,天光大亮,雨也停了,寒風吹到臉上,夾雜著一種凜冽的冷香。

  吸一口,整個鼻孔都是“凍人”的味道。

  突然想起謝定淵,也不知道他昨晚是留是走。

  江扶月腳下一轉,準備去隔壁次臥看看。

  先敲門,過了兩秒,沒反應。

  她便直接擰開門把,床面整齊無褶皺,不像有人睡過,估計昨晚來電之后,酒店解封就走了吧。

  她也沒多想,開始換衣服,洗漱,然后收拾行李。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誰?”

  “客房服務。”

  江扶月眉心一擰,告知對方:“暫時不需要,謝謝。”

  “可有人幫您點了一份早餐。”

  她這才把門打開,早餐沒看見,倒是被一束突然遞上來的花懟了滿臉。

  “你——”

  “Surprise!”韓恒戴著口罩、鴨舌帽,懷里抱著一束粉玫瑰,笑得十分燦爛。

  江扶月:“…”

  “小月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您大白天往酒店跑,不怕被狗仔跟?”

  說完,松開門把,徑直往屋里走。

  韓恒笑呵呵走進來,順手關上門,在這之前,還謹慎地探出頭去打量了走廊前后。

  “放心,你小舅謹慎著呢!不是我吹,一般狗仔還真拍不到我。能拍到的,都是我想讓他們拍的。”

  江扶月給他倒了杯水,“坐。您怎么來了?”

  “哦,公司出了點狀況,大哥趕去處理,一時半會兒走不開,老二要盯大盤,那我就自告奮勇來接你嘍!看我還給你買了花,怎么樣,喜不喜歡?”

  他往前一遞,順手摘掉墨鏡,眼里亮晶晶,流露出幾分期待。

  江扶月接過來,莞爾一笑:“謝謝小舅,很漂亮。”

  男人眼中笑意大盛,光芒驟聚:“喜歡就好,你媽媽以前也喜歡粉玫瑰。”

  就在這時,次臥傳來一聲輕響。

  江扶月微頓。

  韓恒:“什么東西啊?”

  “我去看看…”

  江扶月推開次臥的門,下一秒,雙眼瞪大,“你不是走了嗎?!”

  ------題外話------

  兩更,三千字。

三更放在明天白天接下來要玩刺激一把刺激的了,嘿嘿  順便來個有獎問答!

  問:小舅會不會撞上謝99?

A、會;B、不會評論區作答,答對有獎

大熊貓文學    重生后我是所有大佬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