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在酒店旁邊的便利店買夠了接下來幾天的礦泉水。
老板:“十二瓶,剛好一箱,給你拿個整的?”
“箱子不好搬,還是用口袋裝吧。”
“你住隔壁春風酒店?”
江扶月點頭。
老板兩手一拍,“那好辦,我一會兒直接讓人給你送房間去,反正這么近。”
既然提供配送,江扶月索性又買了四箱,留下房間號,讓老板給徐涇、凌軒、談嘉許、陳程各自送一箱。
酒店里的燒水壺她從來不用,誰知道裝過什么?
入口的水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免得喝壞肚子,那才真的糟糕。
“好嘞——”老板答應得爽快。
送一箱是送,五箱也是送,賺錢的生意當然越多越好。
離開的時候,還送了江扶月一串糖葫蘆:“自家做的,剛弄好,還沒來得及套包裝薄膜呢!保證味道正宗,讓你吃一串想兩串,吃兩串想三串!”
老板太熱情,江扶月實在不好拒絕,道了聲謝,便坦然收下。
只一口就酸得她差點掉眼淚。
要說正宗,還真不假,畢竟山楂就是這么酸。
江扶月眨眨眼,深呼吸,好不容易緩過來,突然一道人影朝她猛沖過來,擦肩掠過的時候恰好撞到她手里的冰糖葫蘆。
接著,一聲尖叫乍起——
“啊!我的衣服!你怎么回事?沒長眼睛嗎?!”
年輕女孩兒怒目回瞪。
看清江扶月長相的瞬間,她頓了兩秒,旋即眼底涌現出更大的惡意。
“喂,你的糖葫蘆弄臟了我的大衣,說吧,怎么辦?”
江扶月站在原地沒動,手還保持著拿糖葫的動作,“不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嗎?”
女孩兒狠狠皺眉:“拜托,這里是大馬路,給人走的,什么叫我撞上來?!”
“哦,原來你也知道馬路是用來走的,可如果我沒記錯,你剛才是在跑吧?”
“你——”
“我相信一個正常走路的人都不會直挺挺往別人身上撞,你以為呢?”
女孩兒眼神一虛,聲音卻陡然拔高:“總之,就是你弄臟了我的衣服!必須賠!”
江扶月沒有順著臺詞往下講——問她賠多少。
一旦這句話出口,那就意味著你已經承認自己錯了。
因為錯了,才要賠。
“不好意思,”江扶月微微一笑,“我覺得應該是你陪我的糖葫蘆。”
“你還要不要臉了?!明明是你弄臟我的衣服,居然倒打一耙,要我賠什么狗屁糖葫蘆?你腦子壞掉了吧?”
對方出口不干不凈,江扶月面上卻不見絲毫惱怒,乍一看像個好欺負的軟包子,然而實際上——
“如果你不賠,那就報警,讓警察來判斷到底誰對誰錯。”
“呵…報警?”女孩兒冷笑,原本姣好的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得丑陋不已,“你覺得我會怕?”
說著,雙手抱臂,下巴揚起,挑剔的目光把江扶月從頭看到腳:“聽你這村味兒十足的口音,再加上這身窮酸的打扮,外地來的吧?”
江扶月雙眸微瞇:“外地的又如何?”
“如何?嗤——土包子一個!想撒潑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哦?這是什么地方?”
“帝都!富豪多如狗,權貴滿地走,你算個什么東西?外地妹也敢跟我橫?”
“那你又算什么?如狗的富豪?”
“你罵我?!”女孩兒瞪大眼。
“富豪多如狗,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江扶月從容莞爾。
相比前者的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她更像耐心的獵人,慢條斯理地踱著步,看上去沒有半點攻擊性。
“好,既然你不懂規矩,那我今天就親自教教你該怎么做人——”
說著,抬起手,朝江扶月臉上揮去。
眼看這一耳光就要結結實實地落下,千鈞一發之際,女孩兒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截住,掐在半空,動彈不得。
江扶月臉上笑容全數褪去,眼底也盡是冷光:“說不過就動手,這可不是好習慣。”
“你放開——”
“然后你好打我?呵…”
女孩兒氣得渾身發抖:“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得罪我?!”
“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又不是得罪不起。”
說完,一個反推,甩開對方。
女孩兒重心不穩,又蹬了雙高跟鞋,這下直接摔坐到地上,兩眼發懵。
她怎么可以?!
怎么敢?!
從小到大方柳柳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你、給我等著!我讓我爸整死你——”
江扶月充耳不聞,冷笑一聲,大搖大擺離開。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順手將糖葫蘆塞進去,丟掉。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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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兩千字。
渣渣姓方,猜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