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松了口氣,又猛地提起一口氣。
“這…來得及嗎?”
“濱崎直原已經寫了十二分鐘,還沒寫完。”
“賞析不就是寫作文,誰寫得多,語句優美,就能得高分?那濱崎直原他…”豈不是要贏?
“呸呸呸!有你這么唱衰的嗎?”
“月姐這么做肯定有這么做的原因,咱們看著就行,別亂評價。”
“這個時候就要祭出我的信條了——信月神,得永生!”
當最后三分鐘進入倒計時,江扶月書寫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終,評委:“時間到!請立即停筆!”
江扶月和濱崎直原幾乎同時收手。
“誰先來闡述?”
濱崎直原上前:“我來。”
說著,便將他面前的白板轉向觀眾席,可惜,滿篇的R國語,臺下的人也看不懂。
只聽他緩緩開口:“我的賞析結果是,《盲》比《校服》更勝一籌!”
“看吧,我就知道濱崎直原要選《盲》,他搶著第一個說肯定是故意的,怕月姐跟他的答案一樣,所以先講出來,這樣在評委面前更占優勢。”
“沒錯!輪到月姐闡述的時候,不管說什么都像撿他說過的一樣,操,太奸詐了!”
“最后一局,咱們不會輸吧?”
“呃…其實輸了也沒關系,反正咱們已經贏了前三局,比他R國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還是希望月姐大滿貫誒。”
“誰不希望?大家都希望!”
“但愿月姐這次也能想到辦法,殺他個出其不意,贏得漂亮干脆!”
臺上——
濱崎直原:“…如果我沒猜錯,《盲》的靈感應該來自于不久前華夏發生的一起騙婚殺妻案。男主,就是這只魔鬼,通過將近五年的偽裝和蟄伏,裝出一副斯文有禮、溫潤可靠的樣子,最終騙得女主下嫁。”
“婚后魔鬼猙獰的面孔暴露,為了繼承女主手中父母傳下來的巨額遺產竟然殺妻拋尸。處理好現場之后竟然還鎮定從容地前往警局報案。”
“《盲》以現實為基調,畫出了愛情的盲目,婚姻的陷阱,立意相對《校服》來說更高,也更深刻。每當看到這組畫時,除開美學意義上的欣賞,也有現實意義的警告。”
個人闡述時間規定是在五分鐘以內。
濱崎直原用了四分三十六秒,期間侃侃而談,引經據典。
除了對《盲》這組畫的立意給予肯定,還做了筆法和用色上的分析,可謂面面俱到。
評委聽完,忍不住點頭。
濱崎直原說的這些,和評委團里支持《盲》拿冠軍的那些專家相差無幾。
不難看出其于畫之一道上的精通。
很好!
接下來輪到江扶月…
眾人包括評委在內都猜她應該也是選《盲愛》,但事實正好相反。
江扶月認為《校服》比《盲》更優秀。
她甚至在白板上大膽又放肆地為兩組畫打了分——
《校服》100,而《盲》0。
并在分數下方嚴謹地標注:百分制。
四下嘩然——
“我沒看錯吧?”
“月姐給了《盲》零分?為什么啊?”
“我能說我的關注點不在分數,而是在濱崎直原因為驚愕而半張的嘴型上嗎?”
“估計他也沒想到月姐一上來就這么野,給了他盛情贊揚的畫一個大鴨蛋。”
“可…為什么《盲》零分啊?就算再差,也不至于零分吧?”
“不知道,聽月姐說。”
就連評委也錯愕不已。
怎么他們看好可以入圍冠亞軍的組畫在江扶月那兒就成了零分?!
濱崎直原冷笑,用中文說了四個字:“嘩眾取寵。”
江扶月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到他,自顧自開口——
“一幅畫最基本的是什么?線條?色彩?立意?筆法?”
“錯!都不是。一幅畫最基本的是正確。”
“什么叫正確?同一幅畫中,旗往東邊飄,炊煙也同樣往東邊走,這叫正確;夏天荷花,冬天寒梅,這也叫正確。一幅畫,不管作者利用什么表現形式,選擇何種技巧,都必須尊重事實,否則這幅畫色彩再明艷,立意再深刻,也都不合格,只配零分!”
“大家可以看到《盲》這組畫的第一幅牽手圖,女主角的手很漂亮,為了展示這種漂亮,作者相當寫實,就連女主角手腕上一顆紅色的小痣也被點了出來。”
“可是在第三幅求婚圖上,女主角伸出來戴戒指的手痣卻沒有了,這是第一處錯誤。”
“同樣是第三幅求婚圖,女主角穿著裙子,男主角穿著襯衣,可花園里卻有山茶花和仙客來盛開,這是第二處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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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兩千字。
三更寫完就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