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經理,大名何永靖,當天下午和方燁談過之后,晚上就帶著臨時組建的項目小組飛去臨淮。
第二天他留在酒店處理工作,先讓手下的人去摸清楚青銅街的基本情況,最好能搞到房東名單,以及聯系方式。
在此之前,他需要考慮的是如何以最低的價格拿下這批老房子。
動靜肯定不能太大,以免房主聯合起來,哄抬價格。
但也不能太小,沒點派頭,誰會買賬?
不等他想好具體應該做什么,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比他想象中早。
何永靖皺眉,“事情都辦好了?”
“何總,情況可能跟我們事先預想的…不太一樣。”
“什么意思?”何永靖眼皮一跳,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青銅街那些老房子已經賣了!”
其實這個消息不難打聽,隨便打給幾個房主,一問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個賣房還好說,可十個里面十個都說房子賣了,那問題就大了。
“給我查!到底是誰敢截樓氏的胡!”
結果出來得很快。
其實根本不用查,因為對方壓根兒沒打算瞞。
用江扶月的原話講:“不告訴他們,接下來還怎么談?”
易寒升:“…”
凌輕舟:“…”
“御風地產?”何永靖看著調查結果,大腦迅速運轉,卻沒有任何有關這家公司的記憶。
“你們聽說過嗎?”他轉頭問手底下的人。
大家都搖頭。
“總不能是家新公司吧…”
事實證明,這的確是家新得不能再新的公司。
何永靖:“約這家公司負責人見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手底下的人匯報:“約到了,明天中午,西輪餐廳。”
何永靖冷笑一聲,眼中閃過輕蔑。
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想來也不過如此。
第二天,何永靖西裝革履赴宴。
對方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挺個啤酒肚,十足的暴發戶模樣。
何永靖心中輕蔑更甚,幾番語言上的機鋒都叫他占盡優勢,便自以為將對方吃定了。
說話也不再客氣:“那就直白點,開門見山,說吧,青銅街那一片老房子你打算以什么價格出手?”
對方笑瞇瞇,正準備開口。
何永靖忍不住提醒:“你應該知道,我能這么問,就是代表樓氏,而樓氏在房地產這行意味著什么,我想不用多說,你也很清楚。”
“是很清楚,”那人點頭,看似敦厚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可樓氏再厲害,買東西也要付錢不是嗎?”
何永靖面上笑容微凝。
便聽那人接著道:“整條街的老房子,包括一樓的鋪面,打包價20億。”
“多少?!”何永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20億。”氣定神閑,“少一分都不行。”
“你、這是敲詐!”
“反正價格我已經帶到,你不妨回去征求一下你老板,我呢也回去匯報工作了,咱們兩頭不誤,各找各主。”
“等等…什么匯報工作?”何永靖愣了,“你不是御風地產的老板嗎?”
“哈?”那人語氣夸張,“我怎么可能是老板呢?你不會以為憑你這個職位和身份,能讓御風老總特地花費一頓飯的時間親自約見吧?”
何永靖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什么茶壺配什么蓋,您想得倒美,關鍵是您配嗎?”
一頓飯下來,何永靖差點被氣得吐血。
明明來之前他是如此意氣風發、不可一世,還覺得對方老總粗淺鄙薄,毫無城府。
結果…
對方才是真的沒把他看在眼里,隨便找了個底下的人來傳話,可笑他鄭重其事、唱念做打,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何總,話我已經帶到,20億,想來你也拿不了主意,還是盡快回去問一問能做決策的人吧。今天謝謝款待,那我就先走一步。”
說完,起身走人。
離開餐廳,坐進車里,男人拿出手機:“易總,都按您說的辦了。對方還以為我是老板,說話的時候拿強拿調的,最后知道我不過是個傳話的,表情可精彩了。”
“是嘛?話都帶到了?”
“帶到了!帶到了!20億少一分都不行,我都記著呢!”
那頭易寒升驚了,音調陡然拔高:“多少?!”
“二、二十億啊?怎么了?我收到的郵件上面就是這個價,您不知道嗎?”
“啊?哈哈哈…”一陣掩飾性的笑聲之后,易寒升正色:“我當然知道!我讓你去辦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太知道了!”
才怪!
郵件是他發的沒錯,可里面的內容是江扶月搞的。
易寒升根本沒看,就直接轉發了。
居然是二十億!
結束通話之后,易寒升朝案幾對面低頭品茶的江扶月豎起大拇指:“要說牛,還是你最牛。”
江扶月緩緩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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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兩千字。
三更大概在十一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