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m.pinsuge”江扶月答應得像上次那樣爽快。霍繁錦恨不得撲上去,當場給她一個大啵啵。結果被江扶月無情躲開。“別鬧。”“…哦。”霍繁錦以最快速度換好衣服,為什么最快?因為早就備下了。為著這次見面,大小姐煞費苦心,連妝容都選了好幾款,才最終拍板。半小時后,當拾掇整齊的霍繁錦拿上包,回頭去找江扶月時,一聲驚呼逸出唇畔:“你怎么穿成這樣?”只見江扶月換了身寬松的休閑套裝,灰麻色,不僅老氣死板,還把她優越的身材線條全部掩蓋。最后頭發盤起來,戴上一頂加絨線帽,把整個額頭連帶眉毛也一并遮住。素面朝天,眼神遲鈍。乍一看,霍繁錦差點沒認出來。江扶月看著鏡中大變樣的自己,滿意點頭。接著,又抓過桌上的墨鏡,戴好,扶正,這下更陌生了。霍繁錦兩眼發懵:“隊長…你要去演《碟中諜9》嗎?”“錯了,你現在應該稱呼為Lisa,或者Judy,不然Kell也行。”“哈?”“不是要我當翻譯嗎?既然當了,就要有翻譯的樣子。像不像?”“有、有點。”“那就行,”江扶月打了個響指,“走吧。”霍繁錦:“?”她屁顛屁顛追上去:“啥意思?cospy嗎?”“我們之前在一個考場待過,不偽裝一下對方認出我,你打算怎么解釋?”“對哈!我怎么沒想到,我跟弗蘭克說,我請了個德文翻譯,他還挺高興,覺得我尊重他…”江扶月面無表情:“哦。”霍繁錦毫無所覺,滿心滿眼都是即將見到暗戀對象的喜悅。還是那個花園,兩人點了杯喝的,在露天咖啡座等。霍繁錦掏出小鏡子補妝。江扶月喝了口咖啡,原本只涂了一點唇膏看上去淡得幾乎沒有的唇色,被洗得更淡了。突然,目光隔著墨鏡直直落到不遠處,一個身形高大、金發藍眼的小伙子朝兩人靠近。江扶月低聲提醒:“來了。”霍繁錦兩眼一呆,而后開始手忙腳亂收拾她那堆東西,什么口紅、散粉、修容…“Gretta?”小伙的目光逡巡在并排而坐的霍繁錦和江扶月之間,在看向霍繁錦的時候明顯多了幾分偏好。畢竟,這時的江扶月既不美麗,也不可愛,穿得像個中年大媽。霍繁錦一聽自己筆名蹭一下站起來:“你是弗蘭克?”她下意識用了英文,反應過來說了句抱歉,然后看向江扶月。后者從善如流,開始為兩人翻譯。她的德語發音很地道,沒有任何口音,所以的弗蘭克絲毫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兩人先是一番敘舊,說了很多郵件上的內容。但大多都是霍繁錦一個人在吧嗒吧嗒,講個沒完,弗蘭克偶爾附和兩句,倒也還算和諧。霍繁錦:“你怎么話變少了?每次發郵件你都會寫很多頁,和我分享生活中的小事,我一直以為你很外向,很健談。”江扶月翻譯給對方。弗蘭克聽完,聳聳肩:“其實,人在現實生活中和社交世界里很多時候都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狀態。”霍繁錦:“是不是因為現實里沒有的東西,就越想要從虛擬中獲得?”弗蘭克搖頭,藍色的眼睛閃過多情的微光,淺淺漾漾:“你不是虛擬的,這點我很清楚,你是真實存在于我眼里、心里的女孩兒。”江扶月差點沒繃住,這是什么土味山炮情話?不過她現在是臺莫得感情的翻譯機器,用中文講給霍繁錦聽后,這小妮子瞬間雙頰紅透,水眸含羞。接下來,弗蘭克明目張膽地開撩,情話一套接一套,加上他本身長得不錯,白皮膚、高鼻梁,還端出一副深情款款、傾心已久的模樣,霍繁錦根本不是對手。一邊因為暗戀對象的剖白而欣喜;一邊又因為江扶月在場,怪羞恥的。所以,那張漂亮的小臉上霞色就沒褪過。看在弗蘭克眼中,自然是成就感滿滿。江扶月隔著鏡片將對方臉上的優越感看得一清二楚。在弗蘭克念完第三首情詩,并要求讓她翻譯的時候,江扶月的嘔吐感上升到極點。嗯,忍住!對方還沒有暴露真實目的,如果這個時候走人就功虧一簣了。那她這趟將毫無收獲,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引起對方注意。“他說你是最美的藍色矢車菊,笑容仿佛沐浴著陽光,聲音宛若田間清風…”嘔!終于在江扶月快要徹底失去耐心的時候,弗蘭克總算有點動作了——“距離酒店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一條小溪,那里綠草成茵,花香陣陣,非常漂亮,你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嗎?就當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怎么樣?”江扶月目光一閃,翻譯給霍繁錦:“他說他要去洗手間,因為跟你講了這么久的話,他快憋不住了。”霍繁錦臉色怪異,想上洗手間說一聲就行了啊,不用描述得這么詳細吧?還憋不住…“當然可以。”她保持微笑,但還是看得出來,有那么一點勉強。弗蘭克心下微沉,果然就聽那個翻譯說:“她不同意。”“為什么?”江扶月翻譯給霍繁錦:“他真的快憋不住了。”霍繁錦:“不是…他憋不住就去洗手間啊,我又沒讓他不去。”江扶月翻譯給弗蘭克:“她說隊里有規定,不讓私自外出。”“這樣嗎…”男人臉上閃過失望。這就不是作假了,而是真心遺憾,眉頭都蹙起來了,好像霍繁錦不去成了什么棘手難題。霍繁錦:“你趕緊去啊——”江扶月翻譯給弗蘭克:“她說她要回去了。”“什么?”男人一驚,“這怎么可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沒聊多久。”江扶月轉頭翻譯給霍繁錦就成了:“他說他找不到洗手間,讓你給帶個路。”霍繁錦:“哈?”為什么現在的對話會這么奇怪?江扶月:因為老娘是翻譯。“行吧,那我給他帶路。”說完,起身走在前面。弗蘭克一驚,以為她要走。江扶月卻翻譯說:“她想去趟洗手間,問你要一起嗎?”弗蘭克松了口氣:“當然。”然后兩人就這么詭異地朝洗手間走去。霍繁錦想著來都來了,那她也上一個吧,便率先進了女廁。弗蘭克只是陪她來,又不是真的要解手,所以同江扶月交代說:“我去外面等。”江扶月從善如流,用德語回他:“好的。”弗蘭克出去之后,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確定四下無人后,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她不同意出去,說領隊不允許,現在怎么辦?馬上就是晚餐時間了…全程德語,她帶了個翻譯…嗯…好,我知道了。”結束通話,他收起手機,轉身折返。江扶月卻從不遠處一個拐角盲區踱步而出,果然,有貓膩!如果她剛才沒聽錯,弗蘭克對電話那頭說的是英文,而且相當流暢,并沒有霍繁錦說的“口音重”、“羞于見人”。要么,他在撒謊,故意哄騙霍繁錦。要么…這個弗蘭克根本就不是和霍繁錦互通郵件的那個“弗蘭克”!來的第一天,江扶月就讓牛睿調查了這次D國代表隊五名成員的具體情況。那人確實叫“弗蘭克”沒錯,但他的英文沒有口音,剛才也恰好證實了這點。隊里另外三人也沒有,只有那天出現在小花園里說是來給弗蘭克帶信的喬納斯才有很嚴重的口音!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題外話------一更,三千字。二更十二點。月姐:別問,問就是一通亂翻譯,反正除了我,誰也不知道[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