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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樓家明深,動她的墳

  空氣中有過剎那死寂。

  風過,卻吹不散凝聚在男人周圍的森森寒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

  明聿沒有半分心虛,雙眼平直地望向前方。

  “往年你行蹤瞞得好,我沒辦法堵你個現形,今天倒趕上了。”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

  樓明深繞到后方,拍拍他輪椅,語氣不無諷刺:“明教授現在可是國家重點保護對象,國寶級的研究學者,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做什么啊?”

  “明深…”

  “都說了讓你換個稱呼,明深也是你叫的?!”他怒不可遏,一巴掌拍打在輪椅上。

  發出砰一聲巨響。

  兩個助理面色大變——

  “你大膽!”

  “簡直無法無天!”

  明聿卻紋絲不動,甚至連眉頭都未曾多皺一下,眼里盡是包容,還夾雜些許無奈。

  他說,“二十年了,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什么都變了,只有你一如往昔…”

  “不,早在二十年前,她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是我。”男人眼里涌現出悲傷,但很快又被層層陰鷙所取代。

  “明聿,我警告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姐。她若在天有靈,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

  “明深!”他終于有了動怒的跡象。

  “怎么,戳到你痛處了?”

  明聿面色泛冷,搭在膝頭的雙手無意識收緊:“你不是她,沒資格說這樣的話。”

  “呵,她想不想見你,自己心里沒點數?你們科學家首先學會的是不是就是自欺欺人,外加厚顏無恥?”

  明聿身形微晃。

  從助理的角度能看到他繃直的肩頭,帶著隱忍的力道,腮幫因咬牙的動作而逐漸僵硬。

  他看上去仍是那么平靜、沉穩、安然,可細節卻出賣了他的慌亂、無措、哀慟。

  這樣的明教授他從未見過。

  印象中,他是那么強大慈和,鎮定安泰,仿佛一座永遠不會垮塌的高山,一片不會干涸的大海。

  可如今,他卻因那個人一句反問,脆弱得像只瓷器,輕易便能摔碎。

  助理眼眶泛紅,他最尊敬的人怎么能受這樣的侮辱和委屈?

  “夠了!你不要再刺激教授了!”

  樓明深卻連一個眼角都沒給他,凌厲的視線直逼明聿:“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如果下次再被我發現你來玫瑰園…”

  明聿眉心驟擰:“你當如何?”

  “我就讓你永遠找不到她!”

  “你敢——”

  樓明深冷笑,眼底乍現瘋狂:“你看我敢不敢!”

  “那是你姐,你敢動她的墳試試?!”

  “園里葬著樓云眾,我早就想給她換個更清凈的地方…”

  “樓明深,你瘋了。”明聿搖頭,難以置信。

  男人哈哈大笑,月光下皮膚透出冷調的慘白,眉眼沉淀著戾氣與陰狠,“你們這些人都是多余!都該死!現在才來假惺惺有什么用?你想著念著,她也不是你的——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

  “那你呢,樓明深?”男人青灰的瞳孔里藏著萬丈深淵,幽邃冷寂,“你難道就不多余?不該死?你姐當年是怎么對你,而你又是怎么回報她…”

  “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和她之間,外人不配指手畫腳!”

  “明深,”他語氣稍緩,“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出讓大家都難以收場的事,你敢動明月的墳,不說我,他們幾個就不會讓你好過。鐘豪——”

  “在這里,教授。”

  “我們回去。”

  這次,樓明深帶來的人沒再阻攔。

  明聿和兩個助理上車離開。

  夜風冷涼,刮在人臉上有種刻骨的寒。

  “樓先生…”一個保鏢上前,欲言又止。

  樓明深站在原地沒動,冷聲吩咐:“你們先走,留輛車。”

  “是。”

  很快,黑色轎車開走,只留下一輛停在馬路邊。

  樓明深踏進墓園大門,仰頭看向延伸而上的階梯,竟生出一絲畏懼與膽怯。

  二十年了,明聿每年還能回來看她三次,可自己卻連涉足的勇氣都沒有。

  他只敢把車停在墓園門口,借著夜色掩蓋,遠遠朝東北方打量。

  聽說,她的墓就在那個方向。

  日出東方,北有云霞。

  風景一定很美。

  今天他終于鼓足勇氣踏進大門,卻無法邁上一步臺階,朝她靠近。

  那你呢,樓明深?你難道就不多余?不該死?你姐當年是怎么對你,而你又是怎么回報她…

  明聿的話一遍遍回蕩在腦海。

  他有罪,自己又何嘗無辜?

  樓明深膝彎一曲,跪倒在臺階上,他望著天邊那輪弦月,笑得渾身顫抖:“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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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兩千字晚安!

大熊貓文學    重生后我是所有大佬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