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帝都三環,當歸酒吧。
為了招待江扶月,牛春花在店里最大的包間擺了一桌…enn…火鍋。
江扶月一身吊帶加熱褲,纖細的手臂與柳長的雙腿露在外面,長發披散而下,乍一看,跟混跡夜店的辣妹無甚區別。
“來了?”牛春花驚喜迎上前。
今天她穿了一身大紅旗袍,服帖的剪裁勾勒出完美的身形,肉多一絲則贅,少一厘則柴,而她不多不少,剛剛好。
只是這旗袍顏色…
“你怎么又穿得像個爛番茄?”
牛春花:“…”
牛睿:“哈哈哈哈…”頭要笑掉!
“閉嘴!”一記眼刀飛過去。
在親媽的死亡凝視下,牛睿當即收聲,只是上揚的嘴角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牛春花目露幽怨:“所以爛番茄這個梗是過不去了,對嗎?”
江扶月兩手一攤:“我的錯。”
三人圍坐到一塊兒,鍋子已經沸了,牛睿開始往里面下菜。
江扶月:“我不要玉米。”
牛春花:“別給她下玉米。”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牛春花倏地轉頭,看向她,眼中飛快掠過一道水光,夾雜著別的什么情緒,復雜至極。
果然,連口味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江扶月仿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輕描淡寫回以一笑。
牛睿哦了聲,不太清楚這兩個女人在打什么啞謎,也不好奇。
筷子一挪,跳過玉米,把旁邊的香菇放下去。
接著是一盤又一盤的肉。
江扶月挑眉,她吃火鍋喜歡葷的,不怎么碰素菜。
牛春花哼笑一聲,帶著兩分得意:“別以為就你了解我,我對你也知道得不少。”
江扶月扯了扯嘴角:“那我可真謝謝你啊。”
牛春花大手一揮:“不客氣。”
“有師公的消息嗎?”江扶月問。
上次,她給牛睿劃定了搜索范圍,這么多天過去,想來應該有結果了。
牛春花聞言,也不由看向兒子。
牛睿頂著兩個女煞神的注視,只覺頭皮發麻,手里的筷子也跟著顫了顫,剛撈起來的肥牛穩穩落回湯底里。
他咂咂嘴,手收回來,坐好:“我按你說的,重點排查東城區那一塊,尤其是附近的學校和網吧,但都沒有符合條件的人選。”
“人手也派出去了?”
江扶月知道牽機閣做事習慣用天眼網絡加大數據分析,未必會派人出去找。
誰知牛睿竟點了點頭:“天眼為主,大數據提供調查方向,再派人出去實地尋找。”
但還是一無所獲。
別說夜牽機本人了,就是他留下的痕跡也沒能摸到一星半點。
江扶月擰眉。
牛睿也一時沉默。
突然,“他們怎么找的?”
“啊?”
“我指外貌分辨這方面。”
“哦,我把師公的照片發給大伙兒,人手一張,對照著來。”
這總不會出錯吧?
江扶月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什么照片?”
“…吶,就是這張。”牛睿拿起iPad,一番搗鼓后遞過去。
江扶月低頭一掃,忍不住嘴角狂抽。
只見照片上的年輕男人西裝革履、眉目英俊,嘴角揚起溫潤的笑,風度翩翩,宛若紳士。
牛睿咽了咽口水:“有、什么問題嗎?”
江扶月直接打開修圖軟件,手指在屏幕上一通劃拉,點擊保存。
然后把iPad還給牛睿:“就按這個樣子來找。”
牛睿定睛一看,下一秒,差點笑噴。
只見照片上原本英俊的男人肌肉松弛,皺紋遍布,還有星星點點的老年斑,油光水滑的大背頭被換成干枯雜亂的白發,乍一看,像頂了個麻雀窩。
而筆闊的西裝也被一件破破爛爛的汗衫取代。
原來從英俊帥氣到不修邊幅,中間只隔了一個修圖軟件。
“這這這…”牛睿指著照片,整個人都不好了,瞪大雙眼,充滿懷疑。
江扶月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這就是你祖師爺的真面目。”
夜牽機:狗砸徒孫,背后黑我!
“這就是你說的那酒吧?”鐘子昂雙手插兜,站在大門前,看著黑底金邊的招牌上用藍色彩燈拼湊而成的“當歸”二字。
“對啊,昂哥!別看這酒吧開在三環,離市中心遠是遠了點,怪不起眼的,但生意火爆得很。”
“是嗎?”鐘子昂輕笑出聲,眼底乍然浮現一抹陰霾。
“當然了,”那人見他感興趣,愈發賣力討好,“據說是因為這兒的老板娘,風情又漂亮,比帝豪的頭牌還會招待客人!咳…聽我爸說,鐘總也是這兒的常客。”
鐘總,指的鐘云益,鐘子昂親爹。
“怎么從來沒聽我爸提過?”他壓著嗓音,每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憋出來的。
跟鐘子昂關系好的幾個一聽,便知道他生氣了。
而且,氣還不小。
可那二代是半路硬貼上來的,對鐘子昂根本不了解,還以為自己馬屁拍到點子上,更加不遺余力:“這種事他們大人哪里會告訴咱們?我偷偷聽到的,據說鐘總還是老板娘的入幕之賓…”
鐘子昂忍無可忍,一拳揍到那人鼻梁上,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他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塊招牌。
當歸?
他今天倒要看看,這風情萬種的老板娘究竟是在盼誰!
“走,跟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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