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盡在·無名()
“江扶月這么受歡迎?”
鐘子昂一愣,看向他:“什么?”
不是沒聽明白,而是覺得謝定淵居然會對這種問題感興趣?
簡直…
不可思議。
“需要我重復一遍?”
“不、不用…”鐘子昂訥訥搖頭,忽而反問:“她難道不該受歡迎?”
男人未置可否,幽邃的黑眸一片深靜。
少年卻已經掰著手指開數:“首先,她長得漂亮吧?特別是眼睛,又黑又亮,雖然看人的時候冷冰冰,可總有一種讓人渾身著火的魔力。”
說著,少年眼中光芒大盛,好像下一秒真的會燒起來。
“著火?”謝定淵嗤之以鼻。
“你還別不信,她就這么看著你,只看著你的時候…”鐘子昂似乎陷入了某段回憶,嘴角不自覺蕩開笑容,隨即又倒抽一口涼氣。
謝定淵還是第一次同時在他臉上看到這么多表情。
不自覺挑了下眉峰。
“其次,人身材也好啊!反正比帝都那些所謂的豪門千金盤更正、條更順,光看看都眼饞得不行…”
一邊說,一邊蒼蠅搓手。
謝定淵當即給了他一下:“臭小子,正經點!”
“哪兒不正經了我?”鐘子昂捂著腦門兒,疼得俊臉扭曲,“你搞偷襲!”
“還饞不饞?”
鐘子昂:“…”
男人作勢抬手。
“不饞了,不饞了!”認慫保平安。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優秀啊!”鐘子昂眼冒紅心,化身癡漢。
“優秀?”謝定淵兀自咂摸這個詞,突然來了點興致,“怎么個優秀法?說說。”
“她是個天才,考場睡覺最后都能拿滿分的那種。”
“嗯,”謝定淵點頭:“學習是不錯。”
否則也不能同時入圍兩門學科競賽的夏令營,聽說還都是滿分。
“你喜歡學習好的女孩兒?”
鐘子昂撓頭:“也不一定,如果江扶月哪天學習不好了,我也覺得沒什么啊…就、不是必要條件…”
謝定淵若有所思,半晌:“可她打過你。”一擊。
“還不止一次。”二擊。
“況且,她這么優秀,你配得上人家嗎?”直接錘死。
鐘子昂:“?”
江扶月準備直接回家,剛穿過馬路,就聽見旁邊小巷傳來一聲尖叫。
夜店外發生這種情況很常見,不過kg有規定,方圓五百米內不許尋釁滋事、打架斗毆,否則店內保鏢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不過,這條小巷…
剛好出了保護區,據說是教訓人的“圣地”,里面經常傳出慘叫,路過的人不想管,也不敢管。
誰知道會惹上什么窮兇惡極之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扶月也不打算管,每個世界都有既定法則,她不是拔刀俠,也跟圣母不沾邊,沒那么多同情心泛濫。
只是這個聲音…
怎么有點耳熟?
瘆涼的月光照不進漆黑的小巷,白天這里是菜市,晚上就變成煉獄。
一個纖瘦的身影被摜倒在地,她掙扎著想爬起來。
但下一秒,一只男式皮鞋踏上她右肩,狠狠碾動,雪白的肌膚留下腳印,最終被磨出血痕。
可女孩兒緊抿著唇,沒有呼救,也不曾求饒,就這么強撐著一語不發。
只有緊繃的背脊和顫抖的肌肉在無聲昭示著她此刻的痛苦以及…恐懼。
但男人對此并不滿意,大笑的同時加重踩踏的力道,“叫啊!怎么不叫了?剛才不是還來了兩嗓子?”
柳絲思發紅的眼盯著他,“要打就打,廢話真多。”
“呵,打你?”男人收了腳,蹲下來,因常年吸煙被熏黃的手指撫過女孩兒嬌嫩的臉蛋兒,混濁的眼底生出癡迷之色,“打壞了怎么辦?爺會心疼的。”
“呸——”柳絲思吐了一口唾沫到男人臉上,“惡心!”
男人臉色大變,眼中最后一絲憐惜被席卷而來的憤怒徹底取代,啪——
抬手一記耳光。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罵完,反手又是一下。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小巷內。
柳絲思眼前發黑,兩耳嗡鳴,嘴角和鼻孔同時淌血。
男人卻悠哉起身,接過小弟送上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去臉上的口水。
接著,又擦了擦染血的手指。
“三爺,您看需不需要兄弟們…”
“急什么?魚兒才上鉤了一條,等剩下兩條到了,咱們一起算總賬!”
最后三個字,男人咬著牙,其中狠意令人心顫。
連小弟也忍不住縮了縮脖頸。
原本快要暈死過去的柳絲思聞言,驀地睜大眼:“你想干什么?”
男人低笑。
“什么‘剩下兩條’、‘算總賬’,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是嗎?既然聽不懂,那你緊張什么?”
男人笑得愈發開心:“怎么,怕我收拾你那兩個小姐妹?”
柳絲思驚怒:“你敢?!”
男人仿佛聽見什么笑話,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你們來聽聽她說了什么?我敢?我魏三有什么不敢的?!”
身后一群小弟跟著哄笑起來。
“這世上居然還有我們三爺不敢的事?哈哈…”
“這妞兒沒長眼啊!”
“說到底就是欠教訓,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魏三朝她挑眉,順手整了整衣袖:“你都問敢不敢了,如果不敢,那三爺我豈不是很丟份?得!那咱就試試。”
柳絲思瞳孔一縮:“得罪你的人是我,要報復沖我來,別牽扯無辜!”
“無辜?呵…絲思,捫心自問,你那兩個小姐妹真的無辜嗎?”
“瘋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孩兒大吼,被嘴里的血水嗆到,咳得撕心裂肺。
“都說了不要急,你看…遭罪了吧?”男人大掌輕撫女孩兒后背替她順氣,明明是溫柔的力道,卻生生透出一股陰寒,“等時候到了,人齊了,總會知道的。”
“人…齊了?”柳絲思臉色發白,頭皮繃緊,“你什么意思?”
“哦,剛才用你的手機給她們發了條消息,好姐妹有難,你猜她們來還是不來呢?”
“你無恥——”
“哈哈哈…罵吧,盡管罵,爺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就是太不乖了,撲騰得厲害,想想也只能把翅膀剪了,往后才好安心待在籠子里,別整天想著往外飛,你說是不是?”
柳絲思被對方變態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你、這是犯罪…會坐牢的!”
“哈哈哈,小家伙又說笑了。臨淮地界有哪座監獄容得下我魏三?你去打聽打聽。”
柳絲思眼里閃過絕望。
她已經逃不掉了,注定摔進泥坑發爛發臭,但她不能連累蔣涵和葛夢…
思及此,她反倒冷靜下來:“沒用的,我們早就鬧翻了,平時碰到連招呼都不打,視對方為陌生人,所以——”
柳絲思深吸口氣:“就算你發了消息,她們也不會來!”
“鬧翻了?”男人挑眉,故作驚訝,“那你這兩個小姐妹還真不錯,為一個鬧翻的朋友來套我麻袋,爺現在下巴都還是青的,夠義氣啊?”
“你想多了,她們還是高中生,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柳絲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
“是啊,我也好奇,兩個高中生哪來的勇氣對爺下手?一會兒得好好問問。”
這時,留在巷口望風的小弟傳話,“三爺,人來了!”
魏三俯身,笑著拍了拍柳絲思的臉:“你看,剩下兩條魚不就乖乖上鉤了嗎?”
后者渾身一僵。
男人站直,笑容收斂得干干凈凈,唯余一片森寒:“愣著干什么?去把外面那兩個小朋友請進來!”
很快,蔣涵和葛夢就被押到魏三面前。
男人挑剔的目光落在兩人臉上,掃過蔣涵的時候,眼底掠過嫌惡,對葛夢也只一眼便移開視線。
一個太肥,像豬;一個太瘦,像柴。
都丑出天際!
面對這樣兩個人,魏三腦子里那點旖旎的想法徹底沒了。
還以為柳絲思的朋友至少也該和她不相上下,誰知…
就這種貨色,他手下的小弟都看不上。
“行啊,小同學,看了幾部電影就學人套麻袋,想過后果沒有?”
“你、誰啊?我們認識你嗎?”蔣涵抬起下巴,誓將裝傻進行到底。
“喲,還挺有章法,難怪敢動手。既然不認識,那兄弟們就教她認識認識…”
說著,后退兩步讓出地方,一群小弟開始挽起袖子靠近。
魏三口中的“認識”就是先打一頓!
葛夢害怕地揪住蔣涵衣袖,后者同樣驚慌,可余光掠過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柳絲思,她又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認慫——
“等等!”
魏三抬手,眾小弟止步:“怎么,現在想起來了?”
蔣涵:“好像似乎應該可能大致有點印象。”
葛夢:“…”
魏三:“…”
眾人:“…”
“既然有印象,那這筆賬咱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算一算?”
蔣涵點頭:“行,算吧。”
“呵,還挺有擔當,千萬別嘴上說得好聽,結果嚇得尿褲子!你——”魏三轉身,朝最近的一個小弟抬了抬下巴,“先給我卸她一只手。”
“是。”
蔣涵一驚,呆若傻雞。
葛夢哇一聲哭出來:“涵姐,怎么辦啊?他、他們來真的!”
躺在地上的柳絲思強撐著想要爬起來,可不等她站穩,又重重摔回去,掌心摁到玻璃碎渣,滿手鮮血。
“三爺,我求你,別這樣…求求你了…”
她淚如雨下,所有骨氣和驕傲都在這一刻被碾成碎渣,灰飛煙滅。
柳絲思爬過去,死死攥住男人褲腿:“你要什么我都答應,只要你放過她們…”
“早這么乖多好?”男人抬手示意停止,小弟便將已經橫架在蔣涵胳膊上的西瓜刀收起來,別回身后。
魏三蹲下來,拂去女孩兒臉上的淚,又用大拇指揩掉她嘴角的血漬,“真丑。”
柳絲思渾身一顫,不敢再哭,生怕他出爾反爾。
這個瘋子不是在開玩笑。
他真的會要了蔣涵和葛夢的命!
“不是說鬧翻了嗎?”魏三冷笑,“她們不惜冒險來救你,而你又犧牲自己求我放過她們,真是好感人的一出姐妹情深啊…”
男人說著,開始鼓掌。
啪啪的聲音在幽暗的小巷深處回蕩,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與荒誕。
“行,既然你愿意用自己來換,那爺就高抬貴手放過她們。”
“柳絲思——你不要答應他!”蔣涵大吼。
魏三一個眼色,近旁小弟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啪——
葛夢心驚肉跳:“你、你們怎么能打——”
她也被打偏了頭。
誰知蔣涵轉回來,右邊鼻孔還掛著一管血,繼續不管不顧地喊:“柳絲思,老子不要你救!不需要你犧牲!你個大傻x!”
又是一耳光。
另一個鼻孔也流血了,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痛:“不就是一條胳膊嗎?!老子不怕!今晚就算我整個人都交代在這兒,也照樣不虛!反正來之前我已經報警了,還留下了線索和遺書,我丟一條命,就得有人賠我一條!
“而且我還有保險,死了賠幾個億那種,正好留給我爸養老,我還不用端屎倒尿,賊特么爽!你們有保險嗎?死了能拿幾個億嗎?!辣雞!”
小弟呆了呆,連耳光都忘了繼續扇,不由思考起蔣涵說的問題——
是啊,他們有保險嗎?
三爺好像沒給買。
葛夢一邊哭,一邊打嗝:“涵、涵姐,我沒保險怎么辦啊?”
“放心,我已經幫你投過了,就上回問你要的身份證,還讓你簽字了,雖然沒有我幾個億那么多,但上千萬還是有的。”
“真、真的?”
“當然!你跟著我混,隨時丟命的差,我怎么能讓你沒個保障?”
“謝、謝謝哦。”
魏三眼皮猛跳,氣得額上青筋暴突:“把她嘴給我封了,既然不怕死,那就兩只手一起取!”
小弟還在恍惚中,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原本趴在地上的柳絲思突然起身,抓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往魏三喉間一抵。
她攥得用力,碎片割破手指,一滴一滴往下淌血,眼中狠意讓人心驚。
“放她們走,不然就一起死在這里,選吧。”
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癲狂瘋魔,女孩兒的聲音仿佛從崖底傳來,空洞幽冷,滲著死亡之氣。
“三爺——”
“你趕緊放手,不然別想活著走出這條巷子!”
小弟們開始七嘴八舌,有威脅放狠話的,也有服軟試圖勸說的…
從某種程度上講,局面已經開始亂了。
魏三不敢相信柳絲思居然還有力氣反抗,也正因為這點“不相信”導致了他的疏忽大意,如今才會被一個女人當眾挾持。
“絲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可你這么做就…”
“閉嘴!”碎片刺入皮肉,扎破的小口已經有血滲出。
魏三眉心一擰,眼底掠過殺意。
本以為是只可心的鸚鵡,沒想到是只會咬人的八哥,那就不必再留了!
柳絲思:“我再說一遍,要么放人,要么大家一起完蛋!我已經被你逼得走投無路,既然橫豎都是死,那我拼盡全力也要拉個墊背的!”
說完,碎片再入兩分。
魏三倒抽涼氣,原本還算鎮定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有話好好說,不就是放人嗎?”
“少啰嗦!”
“把她們放了。”
一聲令下,蔣涵和葛夢得了自由,迅速退到柳絲思身后。
“快走!別管我。”
蔣涵:“要走一起走,我們三個把他帶出去,到了馬路上這些人就不敢亂來。”
“對,”葛夢點頭:“我們來就是想救你,現在有機會當然要一起走。”
柳絲思眼中泛起淚光:“對不起,我之前…”
“不提這些,先出去再說。”
“好。”
三人合力將魏三挾持著往外,她們進一步,那些小弟就退一步。
眼看馬上就能離開巷子,卻冷不丁躥出一只野貓。
突來的動靜對神經高度緊繃的人來說,無疑是場巨大的驚嚇,柳絲思手一抖,立馬就被魏三抓住機會反手壓制。
快得蔣涵和葛夢根本來不及反應!
“賤貨!給臉不要臉!”他一個用力將柳絲思抵在墻上,后腦勺碰到堅硬的磚墻發出砰一聲悶響。
柳絲思兩眼發黑,劇痛襲來。
可盛怒中的男人根本沒有理智,下一秒從衣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刀…
刀鋒在月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寒光,直接朝柳絲思刺去!
“不要!”蔣涵目眥欲裂。
葛夢已經發不出聲音,只能瘋狂搖頭。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出現,一腳踢歪魏三的手,刀尖插進磚縫里,竟然拔都拔不出來。
可想而知下手有多黑!
魏三惱羞成怒,兩次用力無果后立馬放棄拔刀,迅速轉身,警惕地看向來人。
只見黑影長衣長褲,一頂鴨舌帽幾乎遮完整張臉,身形在男人中也不算魁梧,甚至有些偏瘦,但那一腳的力量卻不可小覷。
他現在虎口都是麻的!
魏三不由目露忌憚:“你是誰?”
江扶月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柳絲思面前。
女孩兒已經順著墻面滑坐在地,臉上全是血,看不清原本的樣貌。
衣服在掙扎中被撕破,領口大敞,露出半個肩頭,上面沾著血和灰,紅的黑的糊成一團。
狼狽不堪。
可那雙眼睛卻很亮,在月光映照下鋒芒畢現。
像山坳上的一匹孤狼。
柳絲思看著眼前靠近的男人,月光太暗,照不清他的臉,只有一個大概的身形輪廓。
她有些防備,即便對方才剛從魏三手里救下自己。
所以,她不動聲色摸到那塊碎片,再悄悄攥進掌心,收攏。
這時,男人卻突然蹲下來。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等她分辨究竟是什么香,男人已經抓起她的手,輕輕用力,五根手指便不受控制地張開,碎片滑落在地。
下一秒,柳絲思只覺肩頭一暖。
男人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也一并蓋住了那些狼狽與不堪。
那一刻,柳絲思看見男人背后高懸的月亮,周圍暈開凄離朦朧的光,似乎也給這個男人罩上了光環。
猶如神降。
她發霉發臭的前半生里終于也有了值得銘記和懷念的東西。
“呵,哥們兒你想英雄救美?”魏三抹掉脖頸處的血,語氣囂張,“怕是來錯了地方!”
江扶月示意蔣涵和葛夢過來接手照顧柳絲思,自己則緩緩起身,正對魏三。
“如果我一定要救呢?”她壓低嗓音,顯得沙啞又磁性。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一個手勢召攏所有小弟,準備隨時迎戰。
江扶月勾唇,陰影下面孔始終模糊不清,透出一股詭秘:“你以為就你有小弟?”
話音剛落,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迅速涌入巷口,將魏三和他的人團團圍住。
遠處傳來腳步聲,包圍圈自動留出一個缺口,虎奔高大的身影踏月而來,黑色西裝襯得他愈發凜然不可侵犯。
可這般人物卻徑直走到江扶月身后,垂眸斂目:“老板,人齊了。”
“老板?!”魏三震驚。
不久前,他才從kg離開,就在今天他以常客的身份見到了這家酒吧的新老板——虎哥!
魏三知道這家酒吧能在臨淮屹立不倒,背后肯定有人撐腰,而這位突然空降的“虎哥”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
所以言辭之間不免帶上幾分討好,雙方倒也相談甚歡。
沒想到短短幾小時后,他就親眼目睹了這位虎哥開口叫另一個人“老板”。
而這些黑衣人明顯是kg高價雇傭的保鏢,不僅一個比一個能打,還出了名的忠心。
不然kg能這么風平浪靜?周邊區域也無人敢尋釁惹事?
這些人起碼要占百分之六十的功勞!
而自己的小弟是個什么水平,魏三一清二楚,真杠上,他絕對討不了好!
“…虎哥,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可沒在kg的保護區內鬧事啊!”
虎奔面無表情,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你動了kg的人。”
柳絲思在kg兼職做服務生,魏三對她下手,就是對kg的挑釁。
“這話就不對了,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怎么能叫我動了她?”
虎奔:“kg處理問題從來不聽狡辯。”
說完,微微抬手,一個保鏢上前,直接朝魏三腹部一拳,又往他膝蓋踹了一腳。
兩招就讓人單膝跪地,捂著腹部躬成蝦米狀,嘴里發出一聲接一聲忍痛的悶哼。
一群小弟面面相覷,對方過于簡單粗暴,他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魏三猛地抬頭,因疼痛而充血的雙眼直勾勾望向虎奔,咬牙切齒:“你不要太過分!”
“還敢撂狠話?”虎奔冷笑,朝保鏢看了一眼。
后者上前,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魏三嘴里包著一口血:“別以為只有你才有后臺,老子也有,今天你敢動我,明天就做好被清算的準——”
江扶月:“聒噪。”
虎奔:“去,把他嘴堵了。”
很快,煩人的嗶嗶聲消失,只剩拳拳到肉的悶哼。
江扶月聽得心情舒暢。
蔣涵和葛夢在一旁瘋狂叫好——打打打!打死這個人渣!
而柳絲思則靠在墻角,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身影。
五分鐘后,魏三死狗一樣趴在地上。
一群小弟見勢不妙,早就腳底抹油,跑得一干二凈。
大家都不傻,知道三爺這回踢到鐵板了,不想被推出去當炮灰,就只有逃。
“嗚嗚——嗚嗚嗚嗚——”回來!你們都給我回來!
一群廢物!
江扶月踱步上前,虎奔緊隨其后,保鏢識趣地停手,退到一邊。
“現在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笑,居高臨下。
男人瞳孔一縮。
虎奔拽掉他嘴里的東西,讓他可以開口。
“你才是kg的老板?”
江扶月不置可否。
魏三:“我不認為自己有得罪過你。”所以,為什么要借題發揮?
沒錯,在魏三看來,kg幕后老板出手不可能只是單純為了救柳絲思和她那兩個小姐妹,肯定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還以為是個人物,倒也不過如此。”江扶月徹底失去耐心,轉身就走,剩下的事交給虎奔處理。
突然,她看到蔣涵,仿佛想起什么,腳下一頓:“難得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
虎奔稍愣,不明白她想表達什么,隨即一句輕飄飄的話傳到他耳朵里——
“那就留點東西當紀念吧。”
虎奔渾身巨震,早已冷汗如注:“…是。”
留什么呢?
…手?
江扶月看了眼墻角,對上三雙黑亮黑亮的眼睛:“愣著干什么?還不跟我走?”
“哦!走!現在就走!”蔣涵立馬應聲,扶起柳絲思。
“嗯嗯!”葛夢忙不迭點頭,扶住另一邊。
而柳絲思則看著他微微皺眉,“你的聲音…”
江扶月直接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糟糕!剛才用了本音!
kg,二樓。
柳絲思坐在沙發上,私人醫生正幫她處理傷口。
嘴角破裂,鼻腔毛細血管受損,外加一手的玻璃碎渣,以及可能造成輕微腦震蕩的頭部外傷。
還沒算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擦刮磕碰。
蔣涵:“姓魏的狗東西!真不是人!早知道那天套麻袋的時候就該多揍他幾拳。”
葛夢:“可以直接拿棍子敲。”
蔣涵:“我覺得磚頭也行。”
葛夢:“可磚頭沒棍子好使。”
蔣涵:“行,那還是棍子吧。”
背對幾人的江扶月:“…”
正在忍痛的柳絲思:“…”
仔細處理傷口的醫生:“…”
“你好。”蔣涵突然走到江扶月身后,見他一個勁盯著墻上的畫看,可能大佬都喜歡“背對進門處,負手而立”吧,所以也沒靠太近,生怕冒犯到對方。
“今天謝謝你突然出現救了我們,不然我們三個就死定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出手相救,還對我們這么好,帶我們來處理傷口,但還是謝謝。就、我也沒什么可送的,家里房子還挺多,要不我送你三…呃…五套?”
不是蔣涵摳,而是目前她名下就只有這么多。
原本應該有七套的,可這次期末考試化學退步了,她爸就扣了她兩套,小氣!
江扶月:“你確定要送我房子?”
蔣涵:“確定啊!跟命比起來,房子算什么?”
江扶月語氣幽涼:“你不是買了保險?不怕死嗎?”
“嗐,能活著誰想去死啊?保險那是最后一步。”
“幾個億?”
“我誆他們呢,一群傻x,居然真的信了,就幾千萬而已,還不夠我爸買兩套江景別墅…”說著,她還挺遺憾地嘆了口氣,“我決定了!這次回去我要把保額加加加,再加,爭取能賠幾個億!”
江扶月嘴角一抽:“那提前報警?”
“誰知道這么危險?我還沒來得及報呢…不是,大佬,我怎么覺得你的聲音有點耳熟呢?”
這時,一直低頭配合醫生處理后腦傷口的柳絲思猛然抬眼,滿臉震驚:“你…”
------題外話------
八千字,兩章一起更。
今天的月姐是撩得小姑娘心花怒放的“感情騙砸”
柳絲思:我戀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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