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也有可能的是另外一種情況。
在書中,姜鄴辰娶了陳望書,不存在求而不得白月光這種事,因此他心中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柳纓。那么柳纓同姜鄴辰兩情相悅,也就不一定會黑化了。
陳望是想著,突然想要搖晃系統的腦袋,將整本書都拿來好好的看上一遍了。
“系統,我真的特別想看豬腦袋和豬腦袋組合在一起,是如何稱霸天下的!簡直是人類未解之謎,權謀史上的奇跡!難怪這本書會火到讓我穿進來。”
“十有八九的人,都是同我一般,將這柳纓傳,當做十萬個為什么來看的吧!”
“因為每看一章,都要哀嚎出聲,面紅脖子粗的大吼,為什么啊!到底為什么啊!”
系統噗呲的笑了一聲,隨即又裝起死來。
陳望書哼了一聲,也不再遐想柳纓的風流韻事。
就拿如今的局面來說,她確實目光短淺。就算她懷了八皇子的兒子,那又如何?在一切尚未穩固的時候,小高妃需要這個孩子,作為備用計劃。
萬一八皇子這個大號練廢了,那她還有個小號踹在柳纓肚子里呢!就算沒有廢,那也好歹能夠證明,老八是沒有毛病的,是能夠生出兒子來的。
大家放心的支持他吧!這孩子,也就是在這檔口,是個珍貴人。
就像人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方才覺得吊命的人參極其可貴,平日里那不跟大白蘿卜差不離。
待日后,卸磨殺驢四個大字的歸屬,就是柳纓的墓碑上。
八皇子登基之后,后宮佳麗三千,兒子要幾個有幾個,柳纓說到底是嫂嫂…存在即污點。
這也就是小高妃為何說,陳望書不用擔心,柳纓日后并非是她的對手。
陳望書待想通了一切,心情大好起來。
她來得好啊,甭管劇情是不是扭曲了,她起碼能夠瞧見姜鄴辰扭曲啊!
因為她的提示,他已經先進了臨安城,柳纓今夜如此囂張,那肚子的事情,還能瞞得住?他越是丟臉,越是恨柳纓。
那便越是會后悔,沒有娶她陳望書啊!
搞不好,她擱這里喝著茶,那任務自己個完成了啊!
她想著,端起桌上的茶盞,假意的喝了一口。
坐在她對面的小高妃,頓時歡喜起來。
她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瞧見陳望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手拿起手中的杯子,便往小高妃的腦殼上砸去。
小高妃一驚,剛要叫喚出聲,就瞧見秦早兒已經一掌襲來,一個巨大茶點,直接塞入了她的口中,叫她叫喚不得。
小高妃心驚的看向了一旁的青蟬。
先前陳望書上樓的時候,她身上的兵器已經全部都被人收繳了,木槿還有侍衛們,也都被攔了下來。
陳望書沒有小弩,那就是沒有牙的老虎,不足為懼。而秦早兒這胎懷像不好,雖然有武功在身,但也只能施展出一成來。有青蟬這么一個厲害的武婢在,屋外又有那么多侍衛在,小高妃自覺自己安全得很。
可是,她被噎得翻了一個白眼兒,方才驚恐的發現,青蟬就在陳望書起手的那一瞬間,已經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在那茶樓的欄桿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錦袍的少年。
風吹著他紅色的發帶,四處飛揚。
那少年坐在那里,仿佛當真在賞月一般。手中還拿著幾個銅子兒,像是玩雜耍似的,拋來拋去。
眼前這個人,便是化成了灰,她都認得。
這不是顏玦,又是哪個?
小高妃努力的想要出聲,就感覺腦殼上一陣劇痛,她伸手一摸,熱乎乎的鮮血流了下來,緊接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陳望書將帶血的硯臺一扔,落在茶室的桌子上,悶的一聲響。
她有些抱怨的看向了顏玦,“你怎么才來,我說話說得口都干了!老巫婆擱我這里,炫富炫了一個時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下改姓高了呢!”
顏玦笑了笑,拔出長劍來,甩了甩,那劍通紅通紅的,他這么一甩,一溜血跡直接被甩在了茶樓雪白的墻面上,整得這里跟兇案現場似的。
“要殺的人太多,耽誤了不少時辰。外頭的人也多,廢了點力氣。就知曉你會惱,特意給你帶了馬蹄水,正好解渴。”
陳望書一聽,眼睛都亮了,“要是有冰粉就好了。我一直用余光瞟你,眼睛都要抽筋了。”
一旁的秦早兒,此時實在忍不住插話道,“這不是茶室么,桌上都是些碗啊碟啊的,你從哪里摸出一方硯臺來?早知道有這個,我就拍下去了,也省得我抓個點心塞人嘴里。”
“現在都覺得惡心得要命的。”
陳望書驚訝的看向了秦早兒,“沒見識了吧?叫你成日里只注意吃的去了,這茶樓是用來干啥得,不就是貴族吃飽了沒事干,用來裝的么?”
“開個茶會,不寫點小詩,怎么好意思自稱文人?就這小桌子下頭的,別說文房四寶了,棋盤都能摸出一個來。”
“嘿嘿,算她命大,我沒有抓到鎮紙,不然的話,哪里還有氣?”
秦早兒恍然大悟,伸手也到桌子底下掏了掏,翻了好一會兒,翻出了一個石獅子的鎮紙來。她毫不猶豫的將這玩意,揣進了自己的衣衫里。
“你拿這個干什么?又不值錢,還怪重的。”
秦早兒指了指硯臺,“硯臺臟了,我拿著鎮紙,方便爆頭。”
陳望書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木槿同白瓷去哪里了?”
顏玦走了過來,將小高妃捆了個嚴嚴實實的,提溜到了一旁,“我使他們在樓下的馬車上等著。此地不宜久留。如今臨安城已經亂了,具體的事情,咱們邊走邊說。”
陳望書點了點頭,扶起了秦早兒。
顏玦也提著小高妃,上前開路,領著二人下了小樓。
這才剛走到樓梯口,秦早兒便忍不住捂住了嘴,想要嘔吐起來。
“你沒事吧?”陳望書憂心的問道,秦早兒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
秦早兒看了一眼樓梯兩旁,還有一路,一片猩紅之色,到處都是死人的尸體。
雖然她自詡出身武將之家,可這地獄一般的場景,還是頭一回親眼瞧見。
“沒事,血腥味太沖了。咱們趕緊走罷。”
她說著,偷偷的看了一眼顏玦。
殺了這么多人,他的身上卻沒有沾上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