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把無辜又弱小的我,拉進了這么一個狗血的世界,與謀財害命無異,嫌我不夠善良,你咋不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個?”
系統聽著,倒像是真的惱怒了,聲音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你本來要死了,是我救了你。”
陳望書眼眸一動,“我可不是說你謀了我的財,害了我的命。先前的陳望書呢?先前的顏玦呢?我們來了,他們去哪里了?這其中有什么陰謀詭計,你自己個心里頭門清。”
“天下哪里有掉餡餅的好事?叫我白白的撿回一條命來?你沒有什么目的,我是不信的。還有顏玦,他在現代的時候,也死了么?那你還真是觀世音菩薩在世呢!”
“嫌棄我們死了一次不夠,還把我們送來當反派,讓姜鄴辰像捏臭蟲一樣捏死!雖然這句話老套,但我宋清的命,只由得我自己。”
“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系統,就是老天爺在這里,如果只有死路一條,那我寧愿作天作地把自己作死。”
陳望書振振有詞,心中卻是靜靜地感受著系統的波動,等待它的反應。
“你這個人,當真是如同傳聞中一般,不知好歹。”
陳望書敏銳的抓住了系統的情緒變化,“傳聞?誰傳的?你一早就認識我?除了你,還有別人認識我?”
系統覺得,若是自己有人身,現在定是一腦門汗了。
果然,古人云,言多必失,這句話是真理。
陳望書等了半天,不見系統再有任何回應,瞇了瞇眼睛,將它拋到腦后去了。
她直覺自己個來大陳朝的事情不簡單,系統今日的反應,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不然的話,世界上無辜被燈砸死的人那么多,為什么系統偏偏挑中了她?
陳望書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滴淚珠子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她抬起手來,擦了擦,諷刺地笑了笑:“原來如此!”
人群中一片嘩然。
這是啥,這就是扈國公夫人串通了娘家人,想要害死繼子媳婦兒,結果反倒害到了自己的親兒子…那張佳佳乃是她的娘家人,還能撒謊?
看吳老夫人同扈國公夫人無從辯駁的樣子,就知曉,這事兒雖然荒唐,但千真萬確是真的!
有不少人,都扭過頭去,看了看扈國公府院墻中央,那堵巨墻,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瞧見,那墻上開了一個月亮門。
可他們想,過了今日,大概顏玦又要將這月亮門,給封上了。
“夫人,不是我說你。我大侄女兒,是八抬大轎抬進你們家做長媳的,你怎么可以這般惡毒,好生生的一個姑娘,竟然要害了她的性命!”
付夫人說著,掙脫了付三司使的手,站了出來,她漲紅了臉,可見已經是憤怒至極,她一把站在了陳望書跟前,“你們當陳家人都死了不成?就這么作踐別人的女兒。”
“就算我那弟妹不在,今兒個我也替她說上一句。這事兒,沒完!”
說話間,顏玦唰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了長劍。
那長劍寒光泠泠的,自帶著一股子殺氣,一看便是當真嘗過人血的。
吳老夫人一瞧,變了臉色,“顏玦!你敢胡來?想要弒親不成?”
顏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經花容失色的扈國公夫人,提起自己的袍子,用劍劃拉了一下,“今日起,便是陌路人。”
他說著,一把牽起了陳望書的手,拽著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陳望書跌跌撞撞的回過頭去,看了幾眼,淚眼婆娑,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待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陳望書立馬叫白瓷打了水來,洗了把臉,樂得磕起了蠶豆,“唉,老妖婆可真自作孽不可活!不過你怎么回事,咱們不裝良善人了?”
“但是割袍斷義,那是兄弟反目!吳氏算得上你哪門子的兄弟。”
顏玦瞧著陳望書瞧著二郎腿,一副傻樂呵的樣子,心中騰起的火,陡然的全啞了。
“下次不許你再以身犯險了!萬一,你沒有逃過,萬一,我沒有及時趕到呢?”
陳望書嘿嘿一笑,“那我就養一只雕,改名叫楊過!夫君這般貌美,那肯定就是小龍女了。”
顏玦無奈的揉了揉陳望書的腦袋,認真的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告訴我,沒有下一次了。”
陳望書看著他那清澈的眼睛,心臟突然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好。”
顏玦聽著,嘆了口氣,“下次我會來得更早些的。”
陳望書一聽,笑了出聲,“嗯,我就全靠你了。”
顏玦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知曉,陳望書就像是茅坑里的石頭,表面上看著綿軟,實際上就是一頭倔驢。口中應了,心中卻依舊是我行我素,不會應的。
山不過來,他就過去。
“那張佳佳瞧著并非是什么良善人,今日又同你乃是同一次相見。雖然證據確鑿,但也不是不可推脫,為何都沒有驗看,就自己個承認了。還將她外祖母賣了個精光?”
“今兒個賓客眾多,其中不乏御史。這事兒此刻怕不是已經傳遍了臨安城,指不定最后鬧出牢獄之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佳佳前腳惡得很,能往陳望書袖子上抹藥,后腳就變成了正直的人,大義滅親了。
雖然她自己個圓了圓,但以他對陳望書的了解,這其中定是她使了什么手段的。
陳望書聽著,驕傲的抬起了下巴,對著顏玦做出了噓的手指。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白瓷的聲音,“姑娘,二房的張娘子過來了。”
陳望書點了點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這先前裝哭,流了太多眼淚,得多喝些水才是。
“讓她進來罷!”
門口候著的張佳佳一聽這個聲音,立馬沖了進來,她全身顫抖著,雙目發赤,頭發微微有些凌亂,左臉上明顯有五個手指印兒。
“陳望書!快!你快點把解藥給我!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全都說了!你快把解藥給我!”
陳望書吹了吹手上的灰,果斷的掏出了一顆烏雞白鳳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