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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金人出逃

  “啊!那是我的不是,竟是沒有早些遣人,將那修好的寶扇給小公爺送回去,耽誤了友人的生辰,實在是罪過。”

  陳望書微微睜了睜眼,聲音略大了幾分,務必保證那些豎起耳朵聽八卦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顏玦心領神會,看了看四周,抿著嘴笑了笑。

  陳望書瞧著,快速的用自己的左手抓住了右手,若是她做出什么捏臉推倒之事,那都是右手自己的意志,她本人是毫不知情的!

  說話間,門前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顏玦!”

  陳望書循著聲音扭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就是奧斯卡小金人出逃了!

  來人身著金色鱗片狀的甲衣,頭頂紅纓,手中拿著四尺閃著金光的長锏,看上去那叫一個威風凜凜!不對,看上去那叫一個壕氣沖天!

  若是個土肥圓穿成這樣,那定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暴發戶的做派。

  可眼前這人不同,他生得十分好看,可以說是在這大陳朝,陳望書瞧見過的第二好看的人!

  陳望書想著,偷偷的瞟了一眼七皇子姜鄴辰,這人生得同他有八九成相似,若非說有什么不同之處。那大概就是七皇子是個還在溫室里的五分熟的草莓,而眼前這人,已經八分熟了。

  顏玦一聽,大喜的跑了過去,“四哥!不是說明日方才能到么!我阿爹回來了沒有?”

  陳望書不著痕跡的坐了下來,顏玦管他叫四哥,那這人應該就是四皇子姜傳武了。

  姜傳武看上去十分的豪爽,他將頭盔一取,摸了一把頭發上的汗珠子,朗聲道,“你阿爹哪里走得開。本來我們想要繼續北上的,但是這邊父皇催得急!”

  陳望書一梗,得了,是她打眼了,這草莓是個生的!

  大殿里靜寂了片刻,不少人都偷偷的看了一眼上頭的寶座,虧得官家還沒有來。

  這位還跟當年離開臨安的時候一模一樣,口沒遮攔。

  之前還站在那邊嘀嘀咕咕演著兄友弟恭戲碼的諸位皇子,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發自內心歡心的迎了上來,“四哥,四弟…”

  四皇子哈哈一笑,一把拍了一下八皇子,差點兒沒有把他給拍跪下了,“兩年不見,小八都長這么高了!”

  八皇子一個踉蹌,扯住了七皇子的袍子,方才勉強站穩,“兩年不見,四哥又壯碩了,感覺可以一只手提溜顏玦,一只手提溜我!”

  陳望書捻了一粒蟹黃蠶豆,擱在了嘴里。這若是開了席,吃蠶豆太響不雅觀,不是貴女該做的事。現在就不同了,這四皇子說話跟敲鐘似的,嗡嗡作響。

  別說吃蠶豆了,她就是砸核桃,人也不定能聽見啊!

  這個八皇子,當真很有意思。

  陳望書想著,又磕了兩顆豆子。

  四皇子揉了揉他的腦袋,又看向了其他人,“聽說大哥新得了第三個閨女,可真是太好了!我來得匆忙,給侄女帶了把匕首,特別鋒利!”

  大皇子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陳望書覺得,若是人的內心活動能夠變成文字氣泡頂在頭上,那大皇子腦袋上定是寫著,丫的是傻缺嗎?沒看到老子生了三個姑娘,都沒有生出一個兒子么?

  還有誰給剛出生的女娃娃送血里呼啦的匕首的!

  四皇子像是絲毫沒有覺得有啥不妥當,又瞧上了三皇子同七皇子,抬手就拍,“三哥,七弟,聽到消息我嚇得一宿沒有睡著!看著你們的手還在,真的是太好了!”

  噗!陳望書差點兒沒有被蠶豆給噎死!

  她可算是明白,為何官家八個兒子,不送這個,不送那個,獨獨送了四皇子去邊關了!還有郭娘子,不是想要忠君愛國,是把這個討嫌鬼趕出臨安城接受社會的毒打吧!

  這廝活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打死,武力值一定很高!

  陳望書想著,看了看那寒光閃閃的金锏,這種武器,使用者的力氣定是不小。

  三皇子嘴角抽了抽,淡定的笑道,“得知四弟大捷,哥哥才真是一宿好眠,終于睡了個囫圇覺。”

  四皇子一聽,驚訝的手又拍了過來,三皇子一時躲避不及,晃悠了幾下,勉強站住了,“怎地睡不好?沒有關系,我教你一套拳法。扈國公教的,邊關人人都會,睡前打上一打,保管你累得跟狗似的,一覺睡到天明!”

  顏玦一聽,立馬跳了起來,興致勃勃的問道,“四哥,這是什么拳法,我也想學!”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還未說話,身后便又嘈雜了起來。

  顏玦扯了扯他的衣袖,四皇子回頭一看,眼眶立馬就紅了,跪地就拜。

  官家拿著袖子摸了摸淚,看了一眼郭娘子,走上前去扶起了四皇子,“傳武出息了,快快快,讓你祖母還有母妃好好瞧瞧。”

  陳望書見蠶豆的碟子要見底了,失望的住了手。這豆子人不會數少了幾顆,可點心會有人數,她若是吃多了,傳出去賢良淑德的馬甲就要掉了。

  宮中一群面和心不和的人,像是演八點檔瓊瑤劇一般,眼淚汪汪的,你搖我,我搖你。你嘰里呱啦一通說,我不聽我不聽,我說我自己的…

  就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相親相愛了一盞茶的功夫。

  把自己個都演累了,方才各自落了座,著宮人上了菜肴。

  陳望書這個假縣主坐得遠,顏玦這個真小公爺坐得也不怎么靠前,一通溜排下來,竟是斜對著,連對方喝酒時喉嚨的細微動作,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的。

  “陳二姑娘可別被顏玦那副臭皮囊給迷惑了。再好看的花瓶,那里頭也是空蕩蕩的,裝了水都嫌晃蕩。就他,連首詩都不會寫…不是我說,怕是連你們陳家的馬夫都不如。”

  陳望書聽得這聲音熟悉,這對話也熟悉,腦子中靈光一閃,頓時想起來,當初在茶樓里,撞見顏玦同一小娘子相親,那小娘子最后潑了他一臉水!

  敢情就是眼前這位!

  她想著,側過身子一看,只見在自己的下手邊,坐了一個同她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她看上去嬌滴滴的,說起來話來,卻像是刀子一般。

  “早兒,你可別說話了。”坐在她身邊的夫人,不好意思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對著陳望書抱歉的笑了笑。

  那個叫早兒的姑娘,不滿的甩了甩袖子,“有的人蠢得,還叫人說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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