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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硬茬

  正文卷第284章硬茬這笑意轉瞬即逝,趁眾人還在“他怎么敢這樣”的驚愕中沒回過神來,冉少棠幾步走下靈堂臺階,利落的抬手指過去:“你、你、你、你、你、還有你,愣在這兒干嘛?藥王宗的人可不會跟你們講道理論親戚。不想早死的趕緊走。”

  她本想說“滾”字來著,憑著堅韌的毅力又強忍下了。

  畢竟被她手指點過的都是長輩,她這般作為已經很出格了。

  估計明天京都各大族可娶女子名單里,她得上黑榜。

  這個效果就足夠好了。

  冉問想不到女兒突然發飆,還是這種一棍子掃一片的胡來模式。

  可能是她心里憋著火,更可能她不愁嫁。

  畢竟終九疇在那兒托底呢。

  思及至此,為怕惹火燒身,冉問也就沒攔她。

  反而幫著女兒善后,安撫勸說被點名的這堆親戚麻溜跑路。

  “大雪眼看又要下起來,院子里太冷,各位先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族長,天黑了,要不要裹上經袍。”

  “去你的。”族長甩手帶頭悻悻而去。

  冉老夫人倒是想再接再勵逞逞威風罵兩句,就見冉少棠從少栢手中拿過經袍,徑直朝自己走來。那架式要把經袍裹她這個祖母身上。

  她極其怨毒的看了兒子一眼,大呵一聲:“回府”,兩邊仆婦一刻也不耽誤的架起冉老夫人向院門走去。

  玉若仙生的女兒就是個沒有禮數的瘋子。她們可惹不起。

  軒轅湘最識實務,眼下情形由不得她逞威風,揮手帶人跟著冉老夫人一起回了公主府。

  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轉瞬間,院子里安靜下來。只剩下毓寧公主一眾人,還有吳將軍之子。

  吳逢春對于少棠的宗派一直感興趣,還想著有機會跟他去境山玩一玩,誰想到卻在他的葬禮上見到了藥王宗的人。

  這幫人陣勢不像是江湖宗派,倒像是攝政王親臨。

  想起那日在王府被整治的不愉快,現在還讓他悶悶不樂。

  這幫人他不喜歡遂又扶在棺槨旁邊絮叨起來。

  毓寧公主見到少棠故人,心中有著莫名的感傷。若少棠不死,今日這些人就是來參加她們婚宴的。

  冉家人與為首那人寒暄,沒有介紹她認識的意思。

  她踟躕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們上前敬香。

  冉少棠走到毓寧公主跟前勸了句:“夜深風寒,公主節哀請回吧。”

  又看向眼睛始終停留在滿悔身上的黃門內侍,微近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徐內侍,您快幫我勸勸公主,殿下身子單薄,如果受寒生病,太皇太后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

  徐內侍視線受阻,心中雖不高興,可也知道不可能在冉府耗太久,不情愿的應下來。

  毓寧公主雖是主子,卻要聽這個黃門內侍的。

  不大會兒功夫,宮里的人都走凈了。

  藥王宗的人淡定從容的守在靈前,自始至終沒與毓寧公主這邊有接觸。

  那徐內侍頗不高興,向來沒見過不巴結皇權的人。哼,真不知天高地厚。

  天上又開始飄大片的雪花,冬夜愈加寒涼。冉問讓冉少棠帶著藥王宗的人去偏廳用飯。

  冉少棠瞅了瞅滿悔、秦曉月、靈芝這幾個人臉上沒半點哀傷,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

  “走吧。”她沒好氣的把人引去偏廳。

  “等一等。”吳逢春在后面叫住了她,冉少棠回頭,眾人停下腳步一齊看向他。

  吳逢春莫名覺得為首那人的目光有些兇,而且還很熟悉。

  被這目光一嚇,后面的話說的就不順暢了:“我、我也、餓了。”

  冉少棠不想他跟來,本要讓下人帶他去別處用飯,誰知滿悔先開口了:“餓了回家吃。”

  就討厭這家伙沒個眉眼高低的臭樣子。

  這口氣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玉若仙與冉問對視一眼,心中疑惑卻未說出來。

  倒是冉少棠解了圍:“吳公子,您哭了一天還是回去休息吧。傷了身子我兄長地下有知也會難過。阿父。”

  她看向冉問,冉問接過這個艱巨的任務,喊吳逢春跟他走。

  滿悔滿意的看向冉少棠說道:“有勞。”

  冉少棠瞧他裝模作樣,心中憤憤,腳步飛快地帶著人拐過角門又穿過一個庭院,來到偏廳。

  里面已經燈火通明,下人早就準備好一桌子席面等著他們。

  冉少棠看了眼跟來的花管,吩咐道:“你們都下去,沒召喚不許人靠近。”

  滿悔也揮了揮手,跟著他的那十幾人跟著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四人。

  花管在外面細心的關好了門。

  她讓其他人都出了院子,只自己守在廊下。

  屋里傳來冉少棠嬌嬌柔柔的聲音:“你們盟主暴病死了,怎么一不見你們落淚傷心,二不見你們查找真相?冉少棠是不是交錯了朋友?識錯了人?”

  呃......

  花管聽出來了這聲音雖嬌柔,語氣卻是在質問。句句犀利。看來她的新主子比先前的主子還要厲害,不過,她喜歡跟著厲害的人。

  秦曉月滿臉通紅的上前一步,突然跪下來:“對不起,主子,曉月也是剛剛知曉您、您被算計了。”

  她低著頭目光向滿悔那兒斜了一眼,滿心的委屈也不敢吐露。

  靈芝也跟著跪下來,默不作聲。

  滿悔哼了聲:“作為一個負責情報收集的堂主,不能第一時間為主人提供有用信息,真是蠢到家了。”

  “你說夠了嗎?”冉少棠翻臉撈起桌上的茶盞向滿悔扔過去。

  滿悔輕輕側頭躲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咧開嘴笑的春光明媚。

  “少棠,你換女裝的樣子真好看,比境湖里倒映的白云還美上幾倍。”

  秦曉月與靈芝聽著突如其來的情話,更不敢抬頭了。

  花管站在外面吐吐舌頭:“這位爺還真不要臉。”

  冉少棠又扔過一個茶盞:“出去。”毫無意外又碎在地上。

  滿悔聲音切換回慣常冷漠的口氣:“聽到了嗎?讓你們兩個出去呢,還不走?”

  “我讓你出去。”

  秦曉月和靈芝可不傻,這個時候留下來不是當炮灰嗎?

  二人裝沒聽懂冉少棠的命令,爭先恐后奪門而出。

  花管瞧著狼狽脫離虎口的二人,熱情的上前打招呼:“我叫花管,是屋里那位的首席貼身大婢女,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她格外咬重“首席貼身”四字,聽得秦曉月心里泛酸:“我叫秦曉月,也是屋里那位的首席貼身大婢女。”

  花管嘴角抽了抽,心里頗不服氣的“切”了一聲。

  秦曉月頗覺不滿意,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我在那位身邊已經五年了。”

  哼,論主仆情意,你還差得遠呢。

  果然,花管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哦,主子最討厭辦事不利的人。”

  秦曉月:......這一刀捅的穩準狠。

  “你什么意思?”

  花管叉了腰:“主子以后歸我伺候。”梗了梗脖子。

  秦曉月要上前較量,被靈芝攔下:“二位姐姐,噓,你們聽里面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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