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風頭?那人的風頭也是你能搶的?”冉少棠不忘揶揄這位天真小兄弟。
吳逢春一點不介意,反而笑嘻嘻的拍著冉少棠的肩膀,回懟過去:“那人風頭更不是你能搶的。”
吳逢春的手掌第三次落到冉少棠肩膀上時,忽然感覺后背傳來針扎刀戳般的刺痛。
他情不自禁的扭頭去瞧,卻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著一襲玄色繡金袍子,臉上帶著銀色面具,被眾侍衛簇擁著佇立在不遠處,正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
吳逢春完全不受控制的打個寒噤。想要拍向冉少棠肩膀的手停在半空。
冉少棠發現異常,越過吳逢春肩膀看過去。
那人的目光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對,冉少棠雙眸微瞇,總覺得這道目光莫名熟悉。也許是見過一面的原因。
眾人紛紛上前熱忱的與攝政王見禮。
攝政王目光方向不變,灼灼注視著冉少棠,連應付都懶得應付。那些上趕著巴結的眾公子哥,悻悻地退到一邊。
吳逢春尷尬地笑了兩聲,不知自己是該上前打個招呼然后被對方漠視,還是應著頭皮回頭繼續跟少棠敘舊。
冉少棠被吳逢春的尬笑,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拍掉吳逢春的大手,狐疑地盯著攝政王。
這人,好像與長壽山谷底見到的那人不太一樣。
可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同。
面具下的終九疇臉色鐵青。
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揭開身份,他早就把那個長得像癩皮狗的家伙踹到陰溝里喂王八去了。
冉少棠,你給我等著。我拉拉小手你都推三阻四,這混蛋拍你肩膀,還親昵的拍了兩下,你都不躲開。
行,你給我等著。
我一定要抱負回來。
拉手都不行了。
一定要親親。
終九疇在面具下,用眼神發泄著一腔情緒,冉少棠無法體會對方的心情,只覺得這個攝政王一定沒有好圖謀。
上次見面,他見了自己穿女裝來著。
阿父說他來擺平,暗示對方他這個兒子有斷袖之癖。雖說不是最好的辦法,卻也算是能搪塞過去。
畢竟從終九疇那兒得知,攝政王與他交情不淺,互有可利用之處,不會針對冉家。
可今日瞧攝政王那架式,好像要跟她打一架似的。
空氣中突然彌漫著戰火的味道。
在場的眾公子看到有人敢跟攝政王對峙,大氣都不敢出,默默縮在花叢中,降低存在感。
幸好太皇太后的小黃門進來,打破了窒息的氣氛。
“攝政王,太皇太后請您過去。”
終九疇沉了一瞬,才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轉身離開前,他指著吳逢春對手下人說道:“那是誰家的公子,本王覺得十分投緣,把他帶過來,一會兒本王要問話。”
剛松了口氣的吳逢春頓時又把心提了起來,臉貼到冉少棠近前,附耳囑咐道:“如果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后,還不見我回來,趕緊給我阿父捎口信,去攝政王那兒撈人。拜托拜托。”
冉少棠哭笑不得的應了一聲,就聽帶著面具的攝政王吼起動作稍慢的手下來:“愣著干嘛,還不把他弄來。”
吳逢春像犯人一樣被押走,等攝政王的人魚貫而出,花房重新恢復了先前的熱鬧。
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吳逢春這家伙恐怕要脫層皮了。”
有人不明白,問道:“他怎么得罪攝政王了?說弄走就弄走?”
“切,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看他穿的花里胡哨的,比正主還像正主呢,人家能給他好臉色。我看他就是活該。”
“你們不用擔心,吳大將軍可是太后面前的紅人,攝政王不會拿他兒子怎么樣的。你們快說點正經的,猜猜攝政王會看中誰家的小女娘?”
冉少棠不想聽他們在這兒胡扯,扭頭向花叢深處走去。
繞了幾步,迎面突然跑過來一個人,一下子撲進了她懷里。
冉少棠想扶額長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被抱,又就被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