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利本來就是個工具人,用完了工具之后,工具的下場是什么自然是不需要多說的。
可惜的是。
韋斯利還不自知。
甚至。
韋斯利在接受了斯隆的洗腦之后,還為自己過去的懦弱找了一個很是別致的借口。
“現在我知道了,為什么我以前對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原因了。”
“因為我以前的生活都是虛偽的。”
“現在,我終于有機會穿上父親的鞋子。”
“父親的西裝。”
“我成了男子漢,過上了我天生就該過的生活。”
“我之前還一直在逃避它,把它當成了又一份該死的結算報告,我應該更努力的訓練,我要和我的父親一樣優秀。”
“…”
真正的男人該做的就是站起來毫不畏懼的面對著自己過往與曾經的失敗,做到有錯就認,挨打就立正那般,只有懦夫、窩囊廢才會給自己的失敗、錯誤找上一個又一個的借口。
滿不在乎?
虛偽?
每個人的人生就是一場游戲,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游戲平臺,區別在于,有些將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主角模式,而有些人,則是裝成了鴕鳥怒斥這虛偽的世界。
不得不說洗腦戰術還是很有用的,最起碼,在韋斯利如同斯隆所愿頓悟了之后,他訓練的積極性簡直如同大鵬張翅一樣上升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十環!
還是十環!
依舊還是十環。
韋斯利感覺自己和手上這柄柯爾特M1911手槍融為一體了,甚至,韋斯利有種感覺,他也能夠讓他的子彈進行轉彎射擊了。
但感覺是一回事情,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盡管在海量的子彈喂養下,韋斯利始終感覺到,有一層阻礙,在阻止著他完成子彈拐彎。
一周后。
韋斯利登堂入室了,在斯隆的允許下,他能夠瀏覽兄弟會的所有暗殺報告,包括他的父親的。
在一周后。
韋斯利迎來了他以為的畢業考試。
子彈拐彎。
這是兄弟會有著代號刺客必會的一門絕技,也是屬于兄弟會獨有的一門絕技…
韋斯利過關了,依舊還是在狐貍以自身為障礙物的前提下,幫著韋斯利學會了這門絕技。
如同七年前,狐貍站在貝克的面前一樣。
唯一的區別…
貝克并沒有開槍,而韋斯利選擇了開槍。
很明顯,韋斯利已經按照斯隆所想的那樣,成為了一名將刺客當做事業來做的人兒了。
而貝克?
貝克僅僅是將刺客當做一個興趣來做的。
出了門。
韋斯利看著在門口走廊那邊環抱著雙臂帶著墨鏡,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的貝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但很快,斯隆將韋斯利帶走了。
殺豬匠還有修補匠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后,選擇了離開。
貝克走進房間,看著在那邊清理著自己配槍的狐貍,表情淡淡的說道:“你就不怕那小屁孩真的殺了你。”
裝卸著手槍的狐貍動作微微一頓,抬頭,沒有回頭:“我記得你也不會…”
“砰!”
“砰!”
“砰!”
狐貍雙眸微縮,注視著前方三枚緊跟其后的黃燦燦小可愛,在圍著豬肉障礙物進行弧形運動之后,前后射入十環一個洞中的場面微微有些吃驚。
“你會了?”狐貍有些不解的轉身注視著手上持握著一柄灰色西格紹爾P336手槍的貝克說道:“那你自己為什么不用?”
貝克將手槍收回后腰:“我是個刺客。”
刺客干的本來就是一顆子彈的買賣,要那么華麗干嘛,一擊斃命是刺客,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也是刺客。
舉著手槍跟人家火并的可不是刺客,那已經算是戰士了。
貝克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置于這一種危險的情況之中的,所以,這看似很有用但一點兒屁用都沒有的技術對于貝克而言可有可無。
有狙擊槍不用,非要用手槍?
貝克是個成年人,所以,斯隆的那一套洗腦戰術對于貝克而言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當然了。
斯隆也不敢對貝克用這套。
因為貝克不是韋斯利這種家養出來的老虎,貝克是真正的叢林之虎,是會吃人的那一種。
貝克是有著自己的刺殺三原則,但,再多的原則也改變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貝克是個刺客,終究還是一個冷血刺客。
狐貍聽到貝克的這個回答,沒有任何意外的笑了笑。
當年貝克不愿意開槍之后狐貍也問過,貝克也是這么回答的,不過沒有這么簡潔就是了。
貝克當年的回答是這樣子的“我是刺客,只殺我認為該殺的,你,還不是。”
眼下?
狐貍想到了當年的這個答案問道:“所以現在,我該不該殺?”
貝克轉身朝著門外走去:“你是家人。”
相較于芝加哥那兩個不懂事的妹妹,貝克更加原因讓狐貍成為自己的妹妹。
當然了。
狐貍比貝克大五歲。
但這只是明面上,如果將前世活的三十五歲也加起來的話,狐貍還比他小三十歲呢。
“家人不該有秘密的,hero!”
“…”
貝克在門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然后轉身一臉平靜的注視著狐貍。
狐貍注視著面前黑發平平無奇的貝克笑了一聲說道:“你的偽裝技術從來都不怎么樣,七年過去了,你的這張臉,還是這一張臉。”
貝克嘴角上弧,插在兜里的右手微動,指著自己的臉龐:“這張臉可不是用來跟你們做偽裝的。”
這是偽裝又如何?
識破這是假面又如何?
偽裝假面的目的就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面目。
這才是假面的真正作用。
所以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貝克如今的這張臉不是真的臉那又如何呢,只要真面目沒有人知道不就可以了。
只是…
貝克說道:“這只能讓你懷疑,不能讓你確定。”
狐貍低頭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封口袋,里面,一根短短的金發很是顯眼:“所以,你是金發?”
貝克注視著狐貍手提封口袋中的那枚金發皺了皺眉:“這是什么時候的?”
狐貍聳肩:“去年平安夜你走的時候可沒有打掃干凈。”
貝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