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等候著被接見的一員，周紅衣也出現在樓下的大堂內，與他一同等候的大都是熟悉的同行，特別是千度的老李同志。
兩人在此意外相遇，彼此相視一笑，頗有些：
“好巧哦，你在等人吶？”
“是呀，你也是么？”
“是的，原來我們都在等人呀！你等誰呢？”
“我？等待戈多呀！”
就問你尬不尬。
紅衣教主作為科技屆的一朵奇葩，他的敵人同樣是遍布互聯網，要不是利益就在眼前，老周同志能和杭城的老馬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才怪，不掀桌子都算好事了。
但此人硬撐著臉皮往上湊的勁兒也是一絕，沒和他合影過的人都不配叫做互聯網大拿，目前叫的上號的，幾乎都在紅衣教主的襯托之下蒸蒸日上。
鑒婊機，不，真——鑒“大佬”機是也！
看著一眾企業領袖故作鎮定，實則焦躁的神情，崔可欣也是無可奈何的再次找到微硬工作人員。
“能透露來賓的信息么？”
她是本著曲線救國的思路，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再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到底是哪個地方冒出來的孫猴子，再這么下去可是要耽誤大事。
這么多人等著呢，事后蓋子拍拍屁股走人，但是預定安排的會面都被完全打亂了，這可是嚴重的工作失誤。
可是微硬方面的聯系人黃皮白心，瞅一眼崔可欣，根本不理她這個實權官員，最終爆了一句。
“無可奉告！商業機密！”
“我就擦了！”
崔可欣要不是看對方的身份，在這個時節一定要注意影響力，真想給他一記專政的鐵拳，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房間里林成楠早就和蓋子先生成了忘年交，沒辦法，這是林成楠的天賦，見人說人話的最高境界。
兩人聊起來沒完沒了，談天說地，談興正濃的二人早就忘記了時間，哪怕工作人員使眼色，蓋子先生也是一句“讓他們等著吧”來回復！
在科技屆，在微硬，蓋子就是“真神降臨人間！”
絲毫做不得假！
兩個男人之外，陳果作為一個聽眾，很好的履行了“夫人外交”的義務，接過工作人員的工作，為兩個可以做爺孫的人端茶送水，神態自然。
蓋子先生稱贊陳果的賢惠，有中華傳統美德之風。林成楠那個二狗子一聽，臉上都快笑開了花，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要不是時間不合適，真想摟著媳婦好好親密一番，果哥的面子給的太足了，自己太男人了。
以后誰在說什么海外男女平等之類狗屁的話，林成楠打爆他的狗頭。
沒看到蓋子先生的老婆婚后都跟著蓋子姓了么，全球就屬我大中華家的男女平等推行的最徹底。
蓋子先生不經意間透露出來，他們微硬還是男人的天下，主戰場都是男人在攻城拔寨，女人也就是做一些輔助和奶媽的工作。
再對比一下星辰，男女比例依舊不平衡，可是女性在工作上的地位絕對不低，只是分工略有不同，真要是有點什么苦活累活，不都是男人沖在前，女人跟在身后，絕對的男女平等。
反正在星辰是男人當牲口用，女人當男人用，該加班的時候宋娜也得上，這才是男女平等的最佳體現，絕不可能出現什么平時喊著男女平等，該干活的時候躲在身后的事情。
所以說林成楠狗，這話一點都沒錯，把壓榨員工的事情說的這么清新脫俗，也是沒誰了。
不過話說回來，錢給到位，憑什么不努力，身體累一點總好過心理累吧！
身體累睡一覺、緩一緩就能回復，心靈受到的傷害只會越來越深，林成楠一直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兩個人的話題從企業文化到個人三觀，從產品矩陣到前沿科技。
其中有林成楠不知曉的，他也不恥下問；
有他擅長的，他也不吝解釋。
蓋子簡略的跳過微硬創業史，這都是大眾耳熟能詳，甚至成了心靈雞湯。
本想略有所保留的把自己的一些信息透露出來，可是抵不住林成楠的熱忱，就像每一個年輕人在自己的偶像面前，總喜歡炫耀自己一樣，林成楠也例外。
可是他的炫耀前提是對微硬造成過傷害，這種不是炫耀的炫耀才是最為致命，有些先進的理念甚至已經超過了蓋子的想象。
這種交流讓蓋子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比如什么微硬有沒有自斷其臂的心態，是否考慮過加入星辰的陣營一同在移動上共同發展。
林成楠這話說的有些毒，完全是給咕歌制造一個新的敵人。
沒辦法，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這是誰都知曉的事情。
移動時代的咕歌獲利相當大，水果更是從瀕臨破產到制霸天下。微硬在背后收專利費，“過路費”之類的也沒少賺，可在聲勢上早就落了下風。
這個“雷”不管能否順利埋下，當曾經的盟友覺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唯一，完全可以拋開你的時候，那你的存在意義就趨于零了。
所以林成楠看似嬉笑的話語中，蓋子先生眼前一亮，沒想到堂堂正正外形的林成楠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這才是一個商人應該有的城府，要不是這般自己也不會高看他一眼。
果然說生意的想要成功，都是建立在友商的“血海尸山”之上。
可是蓋子先生最終毅然的拒絕了，他表示微硬在現有的基礎上早就做了布局，做的還算不錯，要是有所更改，動一發而牽全身，涉及戰略層面的事情，他也無法做到隨時隨地的更改。
林成楠也是感到可惜，或許這個時候他也越發的佩服起小馬，至少他在關鍵的那一步上，真的抱著自斷其臂的心態來做事。
哪怕以藤訊的體量比起微硬的體量也是相距甚遠，可是這個心態，小馬真的狠人一枚，否則起來的就是米兔了。
這么多年順風順水，怕是蓋子先生也要棋差一招。
所以在之后的談興上，林成楠明顯有所收斂。陳果要不是熟悉枕邊人，怕還是察覺不出來。
但是兩個人聊的有些偏專業，她在日常對話上還好說，能聽得懂，但是在專業方面就抓瞎了，只能是保持友好的微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充分展現了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
“對于這款游戲，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可是林，你的開價太高了。”
兩個人的話題終于到了真金白銀的時候，蓋子哭窮的表現讓林成楠索然無味。
從知道一億租金是假消息，是房地產商放出來的假消息，林成楠就覺得今天來談不香了。
“蓋子先生，如果到這個月底，我們的月收入會突破一千萬，不是華幣，而是霉金，光是這個月新增的用戶就達到…”
林成楠張口就是內部數據，沒辦法，技術宅總不能只談理想，談文化，飄得太高最后還是以數據為準，數字雖然也能作假，但總比文化虛頭巴腦來得實在。
“可是林，這也不是常態，不是么？”
“正因為不是常態，才能證明生命力長久，我相信這是一個值得玩一生的游戲，或許這代表了一部分人的青春，凡是和青春、記憶扯上關系的，都代表這源源不斷的生命力與吸金能力。”
林成楠無所謂的說道，神態放松，賣或不賣僅在一念之間，只不過一個是長線，一個是短線，有得有失。
他現在可佛系了，缺錢肯定是缺的，但并不緊迫。
“而且我也要提前說明，防止蓋子先生認為我獅子大張口，若是再開價，至少這個數起步了，時間會證明我并沒有開高價。”
林成楠豎起的三根手指讓蓋子心中一陣劇痛，三十億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二十五億的時候他就有些扛不住，更不要大半個月之后又變成了三十億，這種漲幅太夸張了。
他甚至認為，這是林成楠獲悉了那個“一億租房”消息后的反彈，該死的房地產商人，坑人不淺！
“不可能，這太高了！”
“沒事，您就當我是開玩笑好了。”
林成楠聳了聳肩，還扭頭看了一眼陳果，甜蜜暴擊。
可是蓋子臉色都有些尷尬：“算了，我們還是聊聊你的‘云’事業吧，或許這是你們年輕人給我們老一代指明了道路。”
林成楠看著這個連三十億霉金都不想出的首富先生，真的，太愧對他首富的名頭了，完全是名不副實。
當了首富不是應該一擲千金，花錢不眨眼的么？身家數百億的人，買個三十億的游戲有什么好糾結的，花錢就完了。
這個和身家十萬的人花個千把塊錢買一款獨屬自己的游戲有什么區別，一看就不是老玩家，錢都舍不得。
林成楠的惡意揣測并不能完全阻隔雙方的談話，星辰在“云”業務上的提前布局與實踐，絕對可以作為行業領先。
自研的數據庫與全新架構，哪怕說的遮遮掩掩，蓋子也是聽的心曠神怡，這也是微硬的看家本領，只有同道中人才能明白個中的厲害之處。
這個年輕人實在出色了，值得深交，難怪咕歌與其接觸后就達成了戰略合作，要是換成自己也一樣，只可惜被咕歌截胡了，真是太可惜了。
在蓋子的心中，他預感到，不論現在和將來，星辰一定會占據一席之地。
等到林成楠與蓋子先生擁抱之后準備告別，并且由微硬的工作人員拍照，相關照片會隨后發給星辰。
想要私人拍照，在這等場合顯然是不可能的，唯有經過微硬的認證才可能。
林成楠喜提世界名人NO.10一枚，是的，不是NO.1。
早在去年到達九金山的時候，在佩奇的引薦之下，林成楠就與不少互聯網新貴合影留念，甚至因為一場私人宴會集郵了不少名人照片。
所以蓋子先生無法成為林成楠的NO.1，能夠占據第十這個位置，還是看在他的年齡上。
本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林成楠想和陳果獨自離開，可是抵不住蓋子先生的熱情相送。
一直到樓下大堂，兩個男人還依依不舍，熱忱的聊來聊去。
“三十億太多的，少一點。”
“不多，蓋子先生，我們一個月可是千萬霉金的收入。”
“下個月肯定達不到。”
“不，肯定會的，歐霉用戶對這款游戲的熱情還沒有徹底爆發。”
“可他是一款小眾游戲。”
“小眾？不，他是人們的第二世界，心靈的寄托，相信我蓋子先生，他的潛力并沒有完全展現，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他會展現四十億甚至五十億的底蘊。”
“絕不可能！”
“您都花費一億租房，買一款屬于成年人的玩具而已，何必呢？”
“那是假消息，我會起訴相關不負責的媒體，他們又一次侮辱了我的智商。”
“可是現在全華國的人都相信了這個消息，不是么？錢少了對不起您的身家。”
“好吧，他不光侮辱了我，還侮辱了你的同胞…三十億太高了，一款幾乎零成本的游戲，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開這么高的價格，我年輕的時候絕不會這樣。”
林成楠斜眼看了一眼老蓋子，你年輕的時候可比我更過分，那些腌臜的事情說起來污人眼睛，我就不提了，提了朋友都沒得做。
崔可欣還有周紅衣，甚至千度的老李，好不容易在一樓的大廳里等來了蓋子先生的身影，再凝神一看。
“臥槽，蓋子先生旁邊的應該是個同胞吧，兩個人有說有笑，蜜里調油，這是好基友么？”
隔得有些距離的眾人，就看著電梯間里走出來的蓋子在微硬人員還有一眾保鏢的包圍中緩緩走出來。
跟在他身旁的正是林成楠和陳果，牽著林成楠胳膊的陳果稍稍落后一點，雙方的談話在她耳朵里，就像是兩個看著心愛玩具的孩童，你爭我搶，毫無章法。
知道實情的她明白這是一筆大生意，可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兩個人耳鬢廝磨，關系密切。
一會兒你“咬”我耳朵，一會兒又是我摸你的狗頭，基情滿滿的那種。
“林總？”
等到越走越近，崔可欣先噴出口中的茶水，濺的茶幾都有些濕了。
作為串聯官、企，出國如喝水一般的核心商務人員，崔可欣怎么不知道林成楠和蓋子先生有這么好的關系呢，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明顯是她的工作沒做到位。
“林狗賊？”
同樣的一口茶水從周紅衣的嘴里噴出來，茶幾更濕了。
他沒有見過林成楠本人，可是網上早就看過多次，也不知道背后有沒有扎小紙人。
單獨看林成楠有可能認錯，但是當陳果在他身邊的時候絕無認錯的可能性，這對“狗男女”在星辰微博上號召力甚廣，這等顏值怎么可能認錯。
為了商務推廣連肉體都出賣的男人，還有什么底線可言。
也就是老周身材一般，否則他也能做得出來這等下作之事。
“林成楠？星辰的林成楠？”
千度的老李硬生生的把口中的茶水給吞了回去，臉色都憋的有些通紅。
“神交”已久的二人相互都曾聽聞，可是王不見王的局面今天居然破滅了。
對比了一下彼此的顏值，李炎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比不上林某人，這等直接出道，甚至不用奮斗的小年輕居然出現在互聯網圈子。
真是太不容易了，這一次就把60分的平均顏值線，硬生生的給拽到七十分了，若是把老馬剔除，八十分也是有可能的。
以往老李一個人有些寂寞，有些無敵，如今也為自己的夜郎自大感到羞愧。在顏值這等事上，強中自有強中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