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三瓶酒,當做賠禮道歉。
林成楠看了看,雖然包廂里有些昏暗,只是開著霓虹燈,但茶幾上的麥芽口味威士忌分量不小,一瓶怎么說也是六七百毫升朝上,三瓶下去快兩升,這不是惡心人了,這是等著酒下肚了再玩死自己二人。
酒吧老板神色不定,包廂里的青年們看猴戲一樣的看著林成楠和羅曉陽。
今天太有意思了,本以為平平無奇只是充滿荷爾蒙的夜晚,還能上演一出愛情與背叛,再加上兄弟友情共患難的戲碼。
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抱歉,我不喝酒。”
林成楠的回復很干脆,連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這有些出乎現場所有人的意料。
酒吧老板對著身邊的保安使了使眼色,這種情況明顯要出事兒,希望只是小打小鬧,包廂里的幾位主可都是院里出來的子弟,談不上什么大官,但不管家世如何,他一個開酒吧的少惹為妙。
這也是為什么他親自來道歉的原因。
羅曉陽不過是碰巧送上門的話柄。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再加上林成楠成熟的氣質,看上去也是過江龍的底氣,酒吧老板是兩方都不愿得罪,畢竟和氣生財么!
“哥幾位,能不能給我個面子,今天算我的…”
“我說他能喝就能喝!”
酒吧老板話還沒說完,那個男子立刻打斷道,并且“砰砰砰砰”的連開了四瓶酒。
“我剛說什么來著?現在三瓶不算數,這四瓶喝下去我們再談。”
說完,男子冷漠的看著酒吧老板:“今兒這是和你沒關系,你少摻和,否則我讓你酒吧開不下去。”
說完,男子又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對著林成楠說道:“你又不是比誰多兩爹,別人來了都能喝,就你不能喝?”
酒吧老板連忙打圓場:“哥,哥,沒必要,真沒必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先前的耳釘青年給踹了了踉蹌:“你個玩意,有你說話的份么?來你這兒喝酒是給你面子,你還真當是我們兄弟了,滾一邊去。”
酒吧老板臉色通紅,半靠著墻壁,不住的點頭認錯,包廂里的女孩都像是沒看到,麻木的看著這一切。
男人站起來,邁著步子繞開茶幾走到林成楠面前:“四瓶,一口氣喝完,就你一人,聽懂了么?”
林成楠瞇著眼:“話聽懂了,但事兒做不到。”
在陳果面前都沒有喝過酒,在這幾個人面前想讓自己喝酒?開玩笑么?
“咋地,你個犯錯的還長臉了,魔都來的就這么跳,你行么?”
話說完,男子的手就揪住了林成楠的領口,一嘴的酒氣直沖人。
“松開!”
林成楠輕聲說道。
“我不光不松,還想打你呢!”
男人看著林成楠的一張帥臉就來氣:“你是屬刺猬還是仙人掌的,擱這兒裝大尾巴狼呢…”
話還沒說完,另一只空著的手就照著林成楠的半邊臉呼去,現場的女孩子傳來叫驚呼聲,好像這種打人臉的事情經常發生。
她們真不希望那張俊臉被打花了,否則就太可惜了!
“啪!”
“嘩啦!”
沉悶的響聲發生之后,包廂里的人就看到一個身影踉蹌的撞在墻上,慌亂中揮舞的雙手想要抓住一切,像是個溺水的人,順帶扯下了壁掛著的畫布,男人捂著疼痛難忍的腹部悶聲痛苦的叫道:“揍他!”
“啪!”
男人還想說話,就看到破碎的威士忌酒瓶上還在滴著酒水,尖愣愣的玻璃碴罩在自己的脖頸。
五顏六色的燈光從瓶身上反射到自己的眼簾,心跳有些加速。
“砰砰砰”作響,就像是快速有力的開酒瓶時的聲音。
“我來找我兄弟,人我帶走,你們繼續,懂么?”
林成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男子還想放狠話,但是在他們背后叫喧著的耳釘等人又不敢向前,只能是嘴里吼著“放開”“你放開凱哥”“有本事單挑”之類的狠話。
加上包廂里女人們的尖叫聲四起,亂的一塌糊涂。
酒吧老板此時也不敢裝慫了,連忙驚呼道。
“兄弟別這樣,有話好好說,不就是離職的事情么?現在就辦!酒瓶松開好么,我帶你們出去,保你們不出事兒!”
酒吧打架不怕,但是鬧出人命那就是大事了,酒瓶子捅到脖子上,你再看那個年輕人冷靜的模樣,這樣的事情明顯沒少干,這他娘的神經病一個,動不動就要人命的,你有幾條命供你揮霍。
酒吧老板一邊說著,一邊使者眼色讓保安喊人幫忙。
半掩著的“錦瑟”包廂門外也被打開了,門口滿滿當當都是看熱鬧的人群,戲謔的眼神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架勢。
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鬧大了最好。
酒精之下躁動的情緒被無限放大。
“有種你下手,我慫一下就你兒子!”
被打倒靠在墻上的男子很硬氣的說道,撞在墻上那一下還不算疼,出于隔音需求,墻面都是軟包,但是被林成楠踹過來的那一下真重,渾身發軟,使不上勁兒。
這個男的屬牛吧,這么大勁兒!
門內門外這么多人看著,帝都的爺們不能慫,硬起來!
“呵!我可沒你這么大的兒子。”
林成楠用膝蓋頂著男子,一手端著破碎酒瓶,玻璃碴抵在男子的脖頸前,另一只手伸了伸。
“胖子,再拿一瓶酒過來!”
羅曉陽聽著平淡如水的聲音,有些木訥的拿了一瓶酒過來,他也不知道發小要做什么,場面變化有些快,小心臟快扛不住了,只能林成楠說什么,他照做什么。
“小楠,我們走吧!”
羅曉陽的聲音有些激動,有些發顫!
圍觀的人那么多,跟拍小電影似的,像是小時候看谷惑仔時的激動神情,只是這身體抖的厲害,按不住的那種。
“我這人很少惹事,沒辦法,膽小!”
林成楠仿佛沒有聽到羅曉陽的話,就是對著男子小聲的說道,另一只手掂量著羅曉陽遞上來的威士忌酒瓶。
女孩子們也不尖叫了,耳釘等人也不叫喧了,包廂里難得有片刻的安寧,除了頭頂的霓虹燈有序的旋轉著。
紅的、綠的、紫的、黃的,照在這眾生的臉上、身上,腳下…心間。
“你說這一瓶就要是砸在你腦袋上,給你開個瓢,出點血,腦震蕩算是輕的吧?”
拿著酒瓶的林成楠輕巧的說道,男子暗自吞了吞口水,瞟一眼那個厚瓶底的威士忌,真他娘的結實,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能不能扛得住。
雖然他很確信眼前的人不會這么做,但是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平淡了,平淡到你根本察覺不出來這是一個起了沖突的時刻。
就連那種因為激動,產生劇烈的呼吸聲都聽不到,和鄰里之間的嘮嗑沒什么區別。
你再感受一下四周,那個胖子也好,還是自己帶來的朋友也好,哪個不是激動的胸口上下起伏,就是這個人,像個活死人沒點動靜。
太平靜了!
酒吧老板這時候也不敢多說,那鋒利的玻璃碴就在脖頸的大動脈處,真要是捅下去會死人的。
“啪!”
價格不菲的一整瓶威士忌酒瓶被林成楠輕輕的放在茶幾上,大理石的臺面與酒瓶發出清脆的響聲。
半弓著腰的林成楠站起身來,把那個破碎的酒瓶仍在了男子的腳下。
“胖子,我們走!”
羅曉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也在這時候,酒吧老板身邊的保安趕忙沖過來,不是上來大家,而是把男子扶起來。
“今天一場意外,我請了!”
林成楠從口袋里拿出錢包,隨手一抓二三十張,也不知道夠不夠,隨手扔在充滿酒水的茶幾上,黏在上面動彈不得。
就像這包廂里的耳釘眾人,此時完全可以沖上去把林成楠二人暴打一頓,但是這個腳步挪不動,一群年輕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動彈不得。
“老板,夠么?”
酒吧老板看著包廂里沉默的眾人,再看看林成楠因為劇烈動作撐爆了白襯衫的領口,露出一抹胸肌。
剛才那一下反打太快速了,在外行人的眼里都能看出來,這明顯是個練家子才有的身手!一群在夜店里咋呼的小年輕,第一個想到了這個人莫非是傳說中的退役的兵王?
中楠海保鏢?想當年李某杰的電影可是百看不厭,哥幾個喜歡得不得了,眼前這個可是活的。
這個身體素質,這個心理,太牛了,此時就像是宿醉后的第二天,酒醒時刻,誰敢上去,找死么?
“夠了夠了!”
酒吧老板擠出笑容:“蘇雯那邊我們立刻把手續辦好,您稍等。”
帶著羅曉陽走到包廂門口,門外一大片圍觀的人自覺的讓開一條通道,女士們的眼神透露著不可描述的色彩,林成楠裸露的胸肌讓她們的口水分泌有些旺盛,舌尖不自覺的舔舐了一下紅唇,可是白花花的肉眨眼就繞過她們,消失了。
回頭的林成楠看了看眾人,輕笑一下:“說不定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說完這句話的林成楠,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能留個電話么?”
包廂里有個妹子看著漸行漸遠的林成楠,安耐不住膽大的問道,然后又補充了一句:“不是找茬,就是想認識一下。”
聲音徐徐傳回來,包廂里的眾人驚的說不出話,門外圍觀的,事不關己的眾人也是笑出了豬叫聲。
包廂里的姑娘氣的直跺腳,瞅一眼一起玩的同伴,先前看著挺潮流的,挺牛氣的一群人,現在看著咋就那么生厭呢?
酒吧老板去打印離職證明,按照他的說法,他這家酒吧還真是相對正規一些,雖然少不了烏七糟的事情,但是比這下作的酒吧多了去,他這兒還真排不上號兒。
“小楠,剛才你不怕么”
羅曉陽心有余悸的問道,并且回頭看一眼不遠處的包廂,就怕那群人沖出來把他倆暴打一頓。
那群想要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散去,三三兩兩的繼續喝著小酒,剛才的事情仿佛沒發生過,至于那些個包廂里的男男女女,倒是被安排在另一間包廂繼續喝酒,沒有說什么回去喊人,來找場子的話。
除了凌亂的茶幾,四散的酒水,還有被扯壞的裝飾,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如過眼煙云一般。
該跳的跳,該喝的喝,該玩的玩!
羅曉陽感覺自己好慫,如果不是發小,自己能不能出來都不一定,那場面現在自己回想起來都有些熱血沸騰,或者說心神不寧,他也想自己在人群中鎮定自若,但是很明顯,這太難了,他做不到。
“不是我不怕,而是我知道自己在作什么。”
林成楠看著酒吧老板親自跑前跑后打印,并且去拿蘇雯的衣服,時不時的還回頭張望,露出討好的笑容。
生硬并且尷尬,好像自己是個惹事精,不,是個瘟神,能送走最好。
林成楠依然記得當初和少管所的青少年起了沖突,然后被純姐罵的慘兮兮,繼而教做人的時候。
但是眼下包廂里的那群人雖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明顯的成年人,而且走上工作崗位,危險性相對那種年輕不知輕重的學生,反而安全很多。
別看這些人一副社會人的模樣,那都是假的,真正的社會人肯定是人狠話不多,像這種逼逼叨叨沒完沒了的,那就是一個嘴強王者,動手也是有可能,但是絕不會奔著傷人性命,反倒是羅曉陽這種愣頭青,真要是逼急了那是真會拿刀子捅人的。
所以少年人才危險,成年人反倒安全。
當然這也是一種相對的說法,那種心理素質過硬,人狠話不多的要注意了。
壞人不把那兩字寫在臉上,誰能看得出?只要心理素質過硬,當著電視節目采訪的面都能黑的說成白的,那才是真正的狠人。
“不是我不怕,實在是我沒有你那么多顧慮。”
林成楠安慰著自己的小伙伴:“你要操心你的父母親,擔心你的學業,學籍,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呢?不是我不怕,而是你怕的我都怕。
只是我現在有錢了,說句難聽的就是錢壯慫人膽,加上我一直堅持健身,這幅身體過得去,顧慮就少很多。
學籍對我而言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就像是一個富翁做出不屑一顧,買買買的舉動,那不是因為他豪爽,只是因為他有錢。
一個百萬富翁花個萬把塊錢也不就是百分之幾,一個家當都不到一萬的,你讓他花個幾百肯定心疼,上千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不是你弱,是人和人不能比,總是有差距的。”
“兄弟,這是安慰人的話么?”
羅曉陽一臉的幽怨。
“當然了,我來帝都一趟,你請我吃頓飯一百打不住吧,你每個月才多少錢,我每個月多少錢,你去魔都我得給你安排十頓飯都不夠,還得一條龍服務好才能配得上你這頓飯。”
“好,我都聽到了,放寒假我就去魔都,等著你的‘一條龍’服務。”
羅曉陽終于調整好心態,期盼的說道。
“老板,不會去學校找我兄弟吧?”
酒吧老板此時跑出來,拿著退工單還有結算好的工資,以及蘇雯的外套,林成楠貌似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哪兒,開玩笑呢!”
酒吧老板送瘟神一樣的把人送到門口,看著站在門口的蘇雯欲言又止。
你個丫頭片子,都有這么有錢的朋友,何必來我們這兒打工,惹出這些是非呢!
再一看蘇雯旁邊的是誰?仙子下凡么?
明眸皓齒?
夜色太黑,雖然在燈光下,但是人家陳果也沒有張著嘴賣笑,只是在哪兒安靜的等個人。
酒吧老板感覺自己文化素質太低了,要是在鼓樓那邊怕是開不起來酒吧,那邊文藝范十足,也幸好在三理屯,這嘎達適合自己。
穿回自己外套的林成楠終于覺得不冷了,自家的媳婦心真黑,雖然不是寒冬臘月,但是她讓自己把外套給蘇雯,這種事情也就她能干得出。
心地太善良了,為了證明自己和蘇雯之間的塑料花姐妹情,完全不顧林某人的死活。
“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
陳果有些疑惑的說道,特別是林成楠衣衫不整,襯衣口還是打開的,像是被人“襲胸”了一樣,一想到酒吧里的那群“妖艷賤貨,”陳果感覺自己是不是被“綠”了。
懷孕的女人就是這么多愁善感,不,疑神疑鬼!
林成楠牽著女友的手安慰道:“不是辦離職手續有些麻煩么,對吧老板?”
“是,是!”
酒吧老板就想送走這個瘟神,哪還會多說什么。
再看看林成楠討好女友的模樣,哪還有先前的“戰狼”氣質,此時跟個二哈差不多,一個人的前后氣質變化這么大,他娘的真是神經病吧!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最怕神經病,而且是會武功的神經病。
林某人此時在酒吧老板心中,就是那個會武功的神經病!
夜色漸濃的酒吧人來人往,更顯繁忙,酒吧老板貼心的幫忙叫了個雞,不,昂忙叫了個車,目送眾人離開。
林成楠和羅曉陽跟在陳果與蘇雯的身后,一起上車走人,酒吧老板還討好的揮手再見,仿佛先前的一切啥都沒發生。
“老板,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保安此時故作不滿的說道,就像是被主人牽著的狗,兇殘的很。
“啪!”
老板一個回首掏給了保安一個腦瓜崩:“剛才你怎么不上,現在事后倒是念叨起來了,慫蛋一個。”
要不是看這家伙是同鄉人,早就讓他滾蛋了。
不過想一想還是慫一些好,帝都錢好掙,但是惹不起的人太多,那對招子要放亮一些。
“你是不是傻,沒看人家的襯衣都是賓尼的么?幾萬塊的東西是個人都能穿的起的么?這是個有錢人。”
保安縮了縮腦袋,一個破襯衣就頂上自己好幾個月的工資,那是人干的事情么,有那錢不去大寶劍,腦子壞了吧!
此時的他就像是被主人松開鏈子的寵物犬,不再吱聲,人吶,平安是福!退一步海闊天空,瞧瞧人家,一個地方出來的,他為啥開酒吧,自己做保安,懂得審時度勢才是真理。
酒吧老板先敬羅衣后敬人的為人處世雖有些不地道,但人情世故如此,從未過時,有錢豪車豪宅奢侈品,明面擺起來才能受人尊敬一樣,別管他真尊敬還是假尊敬,做到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和富在深上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有異曲同工之妙。
堪稱人生“哲學!”
就像蘇雯的那個家,掰開了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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