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剛加入戰局不久,詭異地,李渡這邊的對手便都很快不敵,個個像個滑不溜秋的魚,逮著機會便就溜了出去。
李渡心急如焚地奔向了如錦,“錦兒你沒事吧?”
聽說她為了要救他,卻反而陷入了陛下的囚籠,那種自責和焦躁讓他整個人陷入了狂怒。
再聯想到她的真實身份,以及和陛下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前塵往事,就更讓他害怕不已。
她性子剛烈,若是陛下對她有不軌之行,以她的決絕,恐怕會要玉石俱焚。
這…讓他更加驚恐難耐。
好在,此刻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的樣子,他心中一塊大石頓時放了下來。
放松之后,便是一陣無邊無際的后怕。
李渡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三兩步走上前去,將如錦緊緊地抱在他的懷中,若不是周圍尚是一片狼藉,還有許多事要等著他處理,他甚至都不懼怕當著那么多屬下的面去親吻她。
像是用盡生命中所有的力氣去擁抱了她,過了許久,這才慢慢地松開了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會兒我們在細說。”
如錦用臉頰蹭了蹭李渡的胸膛,“嗯,先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吧!”
很快,戰場清肅,除了有幾個傷得不巧一命嗚呼的,受重傷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身上掛了點小彩。
嚴格說起來,這次交戰雙方折損的人員不多,而且都極其意外,看起來并不像是真刀真槍地在對峙一般。
反而…反而像是一場游戲…
李渡的表情冷靜和嚴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不管怎么樣,山莊人去樓空,“山匪”想必也算是清剿干凈了,至少對袞州的百姓有了一個交代。
就在這時,消失好幾日的袞州知府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帶著官兵打掃“戰場”,那態度積極主動地,好像他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一樣。
金大刀冷眼旁觀著,心中很是覺得憤怒不齒。
“老子出力拼死的時候,知府大人不住掉躲在哪里逍遙,等安全了,就出來混功勛了,真是無恥!說來也是奇怪,這知府大人是屬貓的嗎?怎么嗅覺就那么敏銳,山匪才剛走呢,他就帶著人來了,就好像早就守候在一旁似的了!”
不,根本不像是巧合,反而像是串通好了的…
他臉色頓時一變,看向知府大人的目光便更疑惑了。
這時,如錦輕輕拍了拍金大刀的肩膀,“金捕頭,這次我們能安全脫險,有你一份功勞,你看眼下這情況,你繼續待在袞州府衙,怕是以后會被穿小鞋。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京都城吧?”
金大刀聞言一愣,隨即狂喜,“真…真的?玄羽衛能要我這五大三粗的人嗎?”
他不傻,好歹也是一個捕頭呢,雖然看著粗壯一點,但是內里并不是繡花枕頭。
這樁事情處處都透著詭異,真相大概是他不敢想的那種。
既然如此,他沒有跟著知府大人退避三尺,顯然是犯了知府大人的忌諱,等這些玄羽衛的人都走光了,知府大人必定要和他秋后算賬。
到時候,他手底下的兄弟們倒是沒什么,畢竟那么大的袞州總不可一日無捕快,可他這個捕頭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輕者,被知府大人找來的人頂了職位,重者,說不定要搞什么莫須有的罪名把他給弄進牢里去!
此時,最明哲保身的法子還是得走!
若是能進京都城便就好了,要是能有機會入玄羽衛,那簡直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如錦笑了起來,“你這樣的人才去了玄羽衛不是暴殄天物嗎?我聽說了你在袞州曾查獲了好幾件大案,是個探案的好能手。”
她頓了頓,“我父親的好友乃是刑部尚書,等到了京都城,我就向他舉薦你入刑部。可好?”
金大刀的目光一亮。
刑部!
刑部重案司可是他們當捕快的人心中的夢想,心之所向啊!這輩子那都是他的夢想而已,從未想過有一日可以有機會離重案司那么近!
如錦仿佛聽到了他的心里話,笑了起來,“我叔父剛升了刑部重案司的司長,若你當真是個人才,重案司的大門也永遠都向你敞開!”
金大刀再也沒有任何辦法遲疑了,“去!我去京都城!大人們什么時候出發,我隨行跟上!去,一定要去!”
如錦“噗嗤”一笑,“我們今日就要啟程,你也不必那么著急,可以先將家里安頓一下。”
金大刀咧開嘴笑,“我老金父母都不在了,也沒有娶妻,孑然一身,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所有的兄弟們都在這里了,和他們說一聲便是了。”
他瞅了如錦一眼,“反正我老金跟定大人了!”
李渡寵溺地對如錦笑笑,“好了,這里的事就交給景天他們了,我們先下山吧!”
山匪已除,袞州城內的酒樓飯店又開始營業。
多日閉門不出的百姓們一擁而上,街道里到處都是劫后余生的歡天喜地。
勞累了幾日的玄羽衛們終于能安靜下來吃一頓飽飯了。
李渡包下了袞州城內最大的泰然酒樓,讓手下的人好好吃一頓,然后再啟程回京。
最頂樓的雅座包廂內,李渡滿臉心疼地望著如錦,“這兩天你受苦了!”
如錦笑著搖頭,“受苦倒也不算。李冉好吃好喝地供著我,除了不讓我出屋子,倒也沒有別的。”
她頓了頓,“說起來此事真是古怪極了,除了剛擒住我時,他與我說了一會兒話,后來兩日居然連面都沒有再見過我。”
李渡的神色也凝重起來,“我那日原本是要去剿滅山莊的,但是有人誘我去了后山的秘洞。”
“秘洞?”
李渡點點頭,“說是秘洞,其實就是你給我的那張圖上寶藏的藏寶處。”
他臉色微微一動,“我進去了,還看見了那些東西。藏寶圖是真的!”
如錦眉頭緊皺,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走馬觀花一般在她腦海之中過了一遍,很快她便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她輕聲咦道,“李渡,李冉似乎不是要害你,而是…而是在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