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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范氏的恥辱日

  第534章:范氏的恥辱日(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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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這種玩意說有用那是極有用,說沒用則也是一件事實,看的還是施恩者和被施恩者的身份地位。

  如果施恩者的身份地位比被施恩者高,對施恩者只是動下嘴巴的事,放在被施恩者身上有可能會改變命運。這樣一來,被施恩者肯定要對施恩者有極致的感恩戴德。施恩者對被施恩者的感激未必在意就是了。

  下位者對上位者不叫施恩,會被看成是在獻媚或抱大腿。這一點簡直不要太現實,誰讓雙方身份地位本來就不對等?

  換作施恩者和被施恩者身份地位差不多,人情的價值會大幅度的減少。他們是平等地位,有的是機會將恩情還回去,心里不怎么在意,哪怕是大恩情能產生的感激情緒也將有限。

  很多事情不能刨開來講,要不然會讓人間變得只剩下殘酷而又蒼白的真實。

  該懂的道理則必須要去懂,能少吃點虧就少吃點,人活得也能更自在一些。

  拿呂武最后邀請諸“卿”一塊享受勝利這件事情來說,“馮”本來就是一座可打可不打的城池,陰氏已經將事情做到了極致,再繼續增添多余的損失很沒必要。

  攻下“馮”對范氏的好處最大,避免“祭”地旁邊有鄭國的一座堅城被用來屯兵,士匄才會直奔而來,要的是為自己家族剪除一個威脅。

  士匄將事情辦砸了,沒有完成自己的戰略目標,又讓范氏大大地丟了一次人。

  盡管將事情給辦砸了,士匄不會去感激下令其余家族接手進攻的國君,或許還會因為國君揭開了范氏的無能而心生憤懣。

  撿便宜沒撿成的中行偃和程鄭也會讓士匄產生一種幸災樂禍,再來就是中行偃和程鄭上了士匄心中的黑名單。

  同樣得到國君命令的呂武?

  呂武讓自家的部隊剝開了“馮”的烏龜殼,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再來邀請眾人一塊上,得不到感激也能避免被士匄記恨上。

  幾個“卿”之中,趙武眼睛看著呂武,怎么看都認為呂武好厲害,心里的崇拜控制不住一直往上蹭蹭蹭;魏琦看上去平靜,內心里為呂武懂得做人瘋狂點贊,再回憶跟陰氏結盟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認為跟呂武當盟友太舒服了。

  其余“卿”剛剛經歷了一次或大或小的打擊,處在心理最為復雜和脆弱的時刻。他們受到了呂武的邀請,止不住內心泛起了復雜的感動。

  陰氏的部隊在拂曉開始攻打“馮”,中午時分就攻到了核心區域。

  感謝范氏、趙氏、中行氏和程氏的付出,才能讓陰氏有裝逼的機會。

  呂武雖然邀請了其余卿位家族,下令讓自家的軍隊退開則是一種不可能。

  要給其余卿位家族人情,不能以損害陰氏利益為前提,打到這份上再讓陰氏的部隊撤走,會打擊到陰氏內部的軍心士氣。

  一次兩次會因為家主的權威壓下去,次數多了就該讓內部眾人離心離德了。

  說到底,上位者或許不在意,底下卻是沒人樂意讓即將到手的功勞說沒就沒了。

  一旦上位者不顧忌底下人的意愿和索求,離心離德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畢竟,人與人之間從來都是一種利益關系在維持。

  哪怕是親生父母與親生子嗣都是一種利益關系,只是看利益是什么。

  上屬與下屬的利益是物質與前途。

  親人之間的利益是感情和牽絆。

  “利益”這詞從誕生之初就是個中性詞,不就是看人下菜的解讀方式嘛。

  中行氏、范氏、趙氏和程氏的部隊重新入場。

  魏氏的部隊帶著一種湊熱鬧的心理也進場。

  陰氏這邊發現其他家族到來,他們早就得到了通知,清楚家主會在某些層面補償,想要追求的利益沒有遭到損害,自然也就沒什么意見。

  “馮”有九道防線,作為核心的部分不再是城墻來作為依托,它處在一個不知道是人工加高,又或是本來作為山體的頂上。

  那是一個看著像要塞的玩意,用諸夏的稱呼叫“章臺”。

  所謂的“章臺”并不是單獨一座建筑物,是多個建筑物被建造在地勢高的所在。

  “此處僅有一路可上,道路崎嶇蜿蜒,易守難攻啊!”中行偃發出評價。

  其余幾個“卿”只是靜靜地在看,沒人發表什么意見。

  他們對眼前的這種玩意并不陌生,“新田”也有相似的“章臺”,會在“新田”外圍陷落,作為為國君最后的庇護之地。

  現如今每一個家族的主城,一般也有相同的“庇護之所”,也就是同樣建立在地勢高的地方建造一座“章臺”。

  陰氏實際上也有“庇護之所”,卻不是在“陰”城之內,弄在了霍太山那邊。

  不獨春秋戰國會有這樣的“庇護之所”存在,同樣功能的布置一直延續到隋唐,后面是怎么給弄沒的,很難去進行考究了。

  呂武是拿眼前的那“玩意”當作腳盆雞那邊的“天守閣”來看待的。

  而腳盆雞的“天守閣”實際上就是“遣唐使”給學過去,并且一直保存到現代。

  士匄臉色陰沉地說道:“我家先攻。”

  中行偃、魏琦、趙武和程鄭沒什么意見,他們看向了呂武。

  士匄對呂武行禮,說道:“我若攻克,不取一物。”

  得了,還是要討回面子。

  只是吧,士匄帶來的部隊只剩下三千多的戰斗力,他們也只是休息了一個晚上,再去發起攻擊真的沒問題?

  呂武沒吭聲。

  那是只有戰利品歸屬的問題嗎?是特么關于榮譽的事啊!

  士匄比較勉強地笑了笑,加碼道:“范氏欠陰氏一次。”

  這才像話。

  呂武說道:“中軍佐請便。”

  其余“卿”看呂武目光很深邃。

  士匄并沒有立刻下達進攻的命令,他的選擇是將范氏所屬的“士”和“徒”召喚到一邊,不知道講了一些什么話,引得一干人等群情激涌。

  一支大約三百人的部隊被重組,他們一個個身穿陰氏出品的鐵甲,手里的武器也都是采購自陰氏,看上去精神飽滿且殺氣騰騰。

  呂武聽到了列國君臣的議論紛紛,心想:“老范家又給俺家打廣告了啊。”

  僅是這個插曲,陰氏又賺了。

  士匄下令敲響戰鼓,隨后是“章臺”之上也傳出戰鼓聲。

  人數大約有三百的范氏部隊,他們進入到通往“章臺”的階梯附近,迎來了上面鄭軍射出的箭矢。

  不少范氏的人中箭,倒下的卻是沒幾個,哪怕倒下也沒有立刻死亡,他們被同伴拉著向后撤。

  通道只有一條,傷患不移開就會擋住后面人的進攻路線,到時候會造成踩踏。中箭只是受傷,反復被踩踏會沒了小命的。

  “有階梯,坡度約是七十五度…”呂武看著進攻的范氏士兵沒拿盾牌,一個個不斷中箭。

  場面是,“章臺”上方的鄭軍弓箭手不斷射箭,下方的范氏士兵頂著箭矢艱難向上,不時有范氏士兵倒下,或是滾落砸到了后方的袍澤,又或是留在原地成了障礙物。

  幸賴于身穿陰氏的鐵甲,中箭的人多,立刻斃命的卻沒幾個。

  明知道“章臺”的鄭軍會用弓箭伺候,士匄怎么沒有讓進攻的范氏士兵準備盾牌?

  應該不是攜帶盾牌會成為累贅。

  看看進攻中的范氏士兵都在干什么就能知道,他們代表的是范氏的面子,要用絕對的堅韌意志,不斷出現的死傷,來展現屬于范氏的風采。

  現場沒人取笑士匄的安排,相反他們用著一種敬佩的表情在觀看。

  其實沒什么復雜的地方。無外乎就是范氏在“馮”丟了臉,一些恥辱需要用血洗涮,可以是敵人的,也能是自己人的。

  承受重大死傷與艱難的范氏士兵,他們一再往上,經過約六十米的階梯攀登之后,抵近了登上“章臺”的大門。而到了這一步,他們僅是剩下一百三十人左右。

  “沒有丟下檑木或是滾石…”呂武剛在心里吐槽完,上方的情況出現了變化。

  鄭軍抬來了明顯就是房梁柱的木頭,相隔幾個呼吸一再丟,一丟出去的粗圓木受于坡度的原理一個個滾滾向下。

  攻到“大門”位置的范氏士兵在興奮狀態中迎來了粗圓木,他們的興奮是火,粗圓木是水,火遇上水被澆熄,心里只剩下了透心涼。

  失敗了?

  付出那么大的死傷抵近“章臺”的大門前,腦門上再重重地挨了一棍子。

  失敗了!

  士匄的眼睛紅了,到底是悲傷,還是憤怒,不得而知。

  他在咆哮,看上去完全失態了。

  魯國那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執政叔孫僑如跑去向晉君姬周請戰。

  也許在魯國的某些人看來,是個賣人情給晉國和范氏的機會?

  晉君姬周當然不會同意,看魯國執政叔孫僑如的目光非常不善。

  晉國君臣有內部矛盾是一回事,魯國來湊尼瑪的熱鬧啊!

  隨后,士匄得知魯國干了什么,本就一肚子火,失態之下直接逮著魯國執政叔孫僑如一陣噴。

  晉君姬周沒制止。

  列國群臣純粹就是看個熱鬧。

  暴怒狀態的士匄沒打算放棄,再一次請求由范氏來進行進攻。

  還在品味剛才發生一切的呂武,他所知道的是沒有守軍這么的干過,非常好奇地想道:“拆房梁來當檑木是誰的主意?真特娘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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