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不見了。
許瑟跟我說的時候,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出她的緊張。
大晚上,她的聲線打著顫。
“沒事,你別慌,姜姜不會有事的。”
我安慰她,告訴她我去找姜姜。
我讓她別慌,可是我自己心尖都莫名涌上一股慌亂來。
正當我想著姜姜是不是出了淺名,打算出去找時,許瑟給我打電話了。
她說,她找到姜姜了。
她語氣不太好,我心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泛起。
到那的時候,我看到許瑟背影孤索地抱著膝蓋蹲在那兒,她肩膀在抖。
她說“姜姜在那。”
她說“我來的時候它就是這個樣子了,我不敢碰它,我怕會破壞現場。”
她說,是顏微干的。
我有些懵,回過神時卻見她眼眶通紅,甚至有些聲嘶力竭地吼“為什么每次我說你都不信啊?你之前都能懷疑我虐貓,為什么顏微都露出那么多破綻了你還是不信!”
我沒有不信,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那樣子,紅著眼,努力忍著不哭的樣子,讓我看得心尖疼。
我下意識地,將她攬進懷里。
果然,她身體抖得厲害。
她一直呢喃著,說我不信她。
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姜姜身上,姜姜死狀很慘,地上通紅一片,格外刺眼。
第二天,許瑟沒來上課,孟真真說她生病了。
也是,大晚上穿那么單薄出來找了姜姜一晚上,又受了那么大刺激。
可是我沒想到,快放學的時候,她來了。
她穿得很利落,只是眉眼間帶著郁氣,像是許多晚沒睡好一樣。
她歪了下頭,勾著笑,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她說“亭哥,如果我五千米跑了第一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周圍圍了許多人,顏微也擠了進來。
許瑟就那么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說了“好”。
總之那個“好”說出來之后,我徹底松了口氣。
我好像,懂了一點什么。
或許比起朋友,我更需要的是她。
運動會那天,我記得很清楚,她穿了身白色運動服,額上綁了一條紅白拼接的發帶,馬尾高高扎起,顯得又酷又颯。
她轉頭看著我,抬手點了點額頭,對著我比了個開槍的動作。
我有些想笑,幼稚。
她跑得挺悠閑的,像是故意在溜顏微一樣,最后半圈的時候,她加了速。
她快跑到終點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抬腳。
但也就是這時候,顏微摔了。
后來,我問許瑟那個條件是什么,她看了我一眼,跟我說,下次考試放個水,讓她考第一吧。
我知道,她不是想說這個的。可是對上她的眼神后,我忽然就說不出什么了。
下一次考試,我故意壓了分,她卻比我高出一大截。分數出來的時候,我去找她。
我也不知道要找她做什么,可是就是…就是想見見她。
我在走廊碰見了孟真真,或許是上次運動會那事,她對我敵意很大。
她說,許瑟一直都是那么優秀,唯獨在看上我這件事上,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