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打得還挺快的,店主消完毒,轉頭看了眼他們倆,問道:“你們誰打?”
許瑟想也沒想地指了指江御:“他。”
江御有些不可置信,沖著她一挑眉。
你賣我?
從他眼里看出了這三個字的許瑟,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找到了借口:“沒、沒有,我是說,你先打,看看疼不疼。”
“要是疼,你就不打了?”
許瑟猛的搖搖頭:“怎么可能,我許瑟是這種人嗎?”
江御很難相信她不是這種人。
他戳了戳許瑟的額頭:“膽小鬼。”
膽小鬼本人不敢出聲反駁,只是在江御打耳洞的時候,默默挪到他身邊,把手遞給他:“你抓著我的手,要是疼的話你就別忍著。”
店主正在消毒,許瑟低頭,在江御耳邊小聲道:“你要是怕喊出聲丟臉,就抓緊我的手。”
江御不知道是誰給許瑟他會怕疼的錯覺的。
他下意識忘記了自己幾分鐘前還因為想逗許瑟,所以故意說怕打耳洞的樣子。
許瑟都做好了江御會疼得攥緊她的手的準備,可是直到打完了,江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起身后,就對上了許瑟不可思議的眼神。
“不疼。”江御摸了摸許瑟的頭,“真不疼。”
許瑟還沒反應過來江御之前說怕打耳洞是騙她的,真的以為不疼,所以輪到她打的時候,連一點防備都沒有。
許瑟耳垂處極為敏感,痛感也更明顯。
針穿過去的時候,江御只覺得許瑟抓著他手的手猛然用力一收。
她沒有叫出聲來,只是眉頭緊緊蹙起。
右邊耳朵穿完之后,店主去準備一次性針。
許瑟趁著這空檔,轉頭控訴地瞪了江御一眼:“你騙我。”
她眼里蓄了薄薄的一層淚,江御原本看著想笑,可是見她這樣,又有些心疼了。
“要不不打了,打一個夠了。”
“不行,”許瑟手背抹了一把淚,“我就要打。”
只打一個不好看。
江御拗不過她,只能看著她一邊疼得都快打哆嗦,一邊打完了右邊耳朵。
打完耳洞要忌辣,不然容易發炎,這倒是使許瑟的飲食被迫清淡且健康了起來。
第二日,去上班的時候,江御順手帶上了兩枚紀念戒指,繞道去了一家店,叮囑完要怎么改成耳環后,才去上班。
剛打完耳洞還不能戴耳環,網咖里又招了個人來,許瑟越發閑了。
正好孟真真的預產期快到了,許瑟和江御知會了一聲之后,就跑去醫院陪床去了。
孟真真提前來一院住著院,到了年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各個科室都很忙。
邱衍所在的心外科也不例外,兩家的媽媽都過來陪床照顧了,所有人都緊張等待著,到顯得孟真真自己心態好得不得了。
這天下午,邱衍母親回去拿嬰兒要用的包毯,何惠回去給孟真真熬晚餐要喝的湯,只留下許瑟一個人在病房陪著。
孟真真盤腿坐在床上,悠哉悠哉地啃蘋果,她招手,喊住忙上忙下的許瑟:“許瑟瑟,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你歇會兒行不行?”
許瑟在床邊坐下,推開孟真真給她遞過來的被啃得不成樣子的蘋果:“我不愛吃蘋果。”
她輕輕地,試探般摸了摸孟真真圓鼓鼓的肚子:“你懂什么,萬一這孩子以后是我女婿或者兒媳婦兒怎么辦?”
孟真真笑得往后仰:“你可真會打算。”
許瑟嚇了一跳,拉住她胳膊:“你能不能動作小點兒,姐,親姐。”
孟真真不在意地翻了個白眼:“你慌什么,預產期是明天,臥槽——”
她說著,忽然一頓,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連手里的蘋果都掉下來了,一開口,聲音虛弱得不行:“許瑟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