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闕喝得有點飄了,什么都敢說。他咧嘴笑了下,調侃道:“御哥,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
他整個人懶懶散散地癱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面,撐著側臉,轉頭沖許瑟抬了抬下巴:“嫂子,我跟你說,之前我們在基地喝酒,御哥喝醉了之后,抱著酒瓶喊你名字,我們拉都拉不開,他非說那酒瓶是你。”
他嘴快,一溜煙地說了出來,江御攔都沒來得及攔。
“周闕。”江御臉色沉了沉,語氣帶著點威脅。
周闕就算是喝醉了之后沒有任何的求生欲,什么都往外說:“還有啊,御哥有次——”
他還想繼續往下說,江御卻已經不想讓許瑟聽下去了。
他拉起聽得正起勁的許瑟,掃了眼明顯是醉了的周闕,對梁穎道:“我們先回去了,你幫忙把他弄回酒店去。”
怕梁穎不答應,江御又神色淡然地補充道:“實在不行把他扔這也可以,他身體好,凍一晚上凍不死。”
江城現在夜間的溫度都在零下,要是真把周闕放路邊放一晚上,死是死不了,就是得挨點罪。估計不在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都走不了路。
梁穎不蠢,知道江御的意思,她唇角抽了抽,有些嫌棄地掃了眼喝醉了還在逼逼叨叨的周闕,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目送著江御和許瑟兩人走后,梁穎長呼了一口氣,忽然發現耳邊周闕不停叭叭的聲音停了下來。
她一轉頭,就見周闕跟個乖寶寶一樣,板板正正地坐好,目視前方。
梁穎唇角又抽了抽,她伸手,在周闕面前揮了揮:“你傻了?”
周闕忽然抬起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轉過頭,抿緊唇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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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穎被看得有些心慌,眼睫顫了顫:“你,你怎么了?”
“梁穎。”周闕忽然出聲,聲音正常得像是根本沒喝醉一樣。
“你沒醉——”
“你認識梁穎嗎?”梁穎的問話就這么被打斷了。
周闕歪著頭,眉心緊緊皺著,瞥了眼他握著的梁穎的手,像是碰到什么病毒一樣,飛快地甩開,還在衣服上擦了擦,眉心皺得更緊了。
梁穎:“…”
那副嫌棄的樣子讓梁穎一時有些無語。
她不嫌棄他就算了,他還敢嫌棄她???
梁穎被氣得直翻白眼,可是接著,周闕說出的話讓她翻著的白眼一停。
他往桌上一趴,像個賭氣的小孩子一樣,把桌子上的盤子往對面一推,噘著嘴,委屈巴巴地嘟喃:“梁穎呢?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盤子差點從那邊掉下去,梁穎眼疾手快地扶住放到桌子上。
周闕踢了踢腿,直起身,桌子拍得很響,聲音也加大了幾分:“梁穎呢!她是不是不要小爺了?!”
周圍的人看了過來,喝醉了的周闕絲毫不知道丟人,可是梁穎還要臉。
她趕緊把桌上的車鑰匙拿上,拉著周闕就走。
錢江御已經付了,沒人攔他們,就是周闕自己不愿意走。
最后還是梁穎生拉硬拽把他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