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有些愣怔,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抬起眸,看著穿著婚紗的許瑟,婚紗上的碎鉆刺眼至極,她努力地使自己從婚紗上移開視線,對上許瑟的臉。
申雅這時候倒是有些慶幸自己化了妝出來了,她牽起唇角,對許瑟道:“我能和江御聊聊嗎?”
許瑟:“???”
這合理嗎???
一個曾經對她男朋友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問她能不能單獨和她男朋友聊聊?
現在的人路子都這么野的嗎?
許瑟有些懵,反應過來后,態度也有些不好了。
她笑得很假,挽著江御的胳膊,身體往他身上靠,做作地抬手理了理耳邊碎發,裝模作樣地掀起眼皮:“不好意思啊,阿御要陪我試婚紗呢。”
她故意拿腔捏調,說話的聲音讓江御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感受到許瑟比槍抵在他背后的手,江御還是沒敢動,附和道:“我覺得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如果你是想問陸行舟的現狀,那我也不是很了解。”
“不是——”
申雅有些急切地開口,卻被許瑟給打斷了。
許瑟做作地按著額角,眉目微蹙:“阿御,我頭疼~”
江御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經地陪著她演。
他憋著笑,垂眸,抬手替她按了按額角,語氣里卻是掩不住的笑意:“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冷到了?”
“都怪你。”許瑟握拳,在他胸口上錘了一下。
一聲悶響。
江御沒防備,差點被錘吐血。
被許瑟瞪了一眼后,硬生生忍住了,他勾著唇,目光溫柔,摸了摸她的頭,說出的話卻狗得不行:“那我下次注意。”
許瑟:“???”
天地良心,她真沒往這方面想。
她說的是都怪他沾花惹草氣得她頭疼。
他們倆當著申雅的面‘調情’,申雅心里悶得慌,在許瑟看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誰知許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申雅見兩人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也有些待不下去了,匆匆地說了聲“下次見”,就轉身大步往外走了。
她越走越快,在離開江御和許瑟視線范圍后,跑了起來。
眼眶泛著酸意,一直跑到商場的衛生間,將自己反鎖在隔間里面,申雅才背靠著門蹲下,捂著嘴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壓抑,聲音極小,只偶爾有一絲哭聲從指縫間溜出來。
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泥溝。
申雅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把一手好牌打得這么爛。
她明明有很多選擇的。
明明,那個時候的謝遠,不是這樣的。
年少時的虛榮心讓她放棄了陸行舟,選擇了歸國的謝遠。
她從未想過,記憶里寵她的鄰家哥哥,會被時間打磨得面目全非。
她和謝遠算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所以大學畢業不久之后,在兩家的安排下,兩人結了婚。
結婚之后,申雅就回了家當她的少奶奶,謝遠接管公司。
她從來沒有想過,謝遠會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