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沉了臉色:“周闕。”
周闕這會兒情緒上來了,也不怕他,語速飛快地打斷他的話:“御哥,你退役的時候是帶著榮譽走的,現在你背著個失敗的頭銜灰溜溜地回江城,你確定你以后不會后悔?”
周闕和江御是同一屆青訓隊出來的,雖然打得是不同位置,可是周闕一直都特別佩服江御。
不只是他,他們整個戰隊其實都把江御當成主心骨一樣。
只要江御在,他們就敢莽。
在周闕心里,他御哥應該是榮譽加身的,而不是在這個當口,在戰隊被罵得最慘的當口,頂著眾人的噓聲辭職。
他情緒上來,聲音越來越大,叉著腰圍著椅子走了一圈,最后氣不過,一腳踢在了椅子上。
“這椅子一萬多。”江御提醒道。
周闕還想再踹一腳的腿硬生生收了回來,他不敢瞪江御,只能憤憤地瞪了眼電競椅,最后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他還是很氣,頭別向一邊,啪的一下翹起了二郎腿,氣得腿一抖一抖的。
江御坐在一旁,絲毫沒有受影響,只是在周闕抖腿的時候,滿眼嫌棄地問:“你上輩子是縫紉機?”
周闕氣急,動作幅度很大地把腿放下來,故意鬧出極大的動靜,想引起江御的注意。
結果半天沒人理他。
周闕不耐煩地轉頭,卻發現江御走神了。
他視線隨意地落在一點,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闕心里忽然就有些堵得慌,他啞聲:“御哥,你自己也知道,你不甘心的對不對?”
“沒有。”江御回過神,堅定地回道。
半晌,又垂了垂眸,低聲重復:“沒有不甘心。”
周闕都想直接沖上去將他給打一頓了,但是他沒這個膽。
他心里悶得慌,還想說話,江御卻忽然抬起頭:“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周闕腦子里的弦緊繃著,聽江御這么一問,脫口而出:“對啊。”
江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了聲:“那你可以走了。”
周闕倒抽一口氣,噌的一下站起來:“御哥,你沒有心。”
江御起身,推著他往外走,面無表情道:“對你要什么心。”
“誒誒誒,御哥御哥,有話好好說,我話還沒說完呢。”
“哦,我不想聽了。”
周闕一路掙扎無果,被推到門口,眼看著就要被推出去了,周闕連忙轉身,雙手撐開,扒著門框。
他也不瞎鬧了,表情認真起來,定定地看著江御:“御哥,你還記得我跟梁穎的事嗎?”
江御想把他捅出去的動作就這么停了下來:“記得。”
周闕笑得苦澀:“都有我這個前車之鑒了,你還敢這么做。”
江御沉默下來,過了許久,“不會。”
他抬眸:“周闕,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我知道,”周闕想起之前的事,現在異常暴躁,抓了抓頭發,原地走動著,“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誰知道——”
他原地轉圈圈的步子停下來,喪氣地垂著頭,聲音也低落下來:“誰知道,就成那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