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讓徐斯年覺得很難辦。
他抽了幾口煙,抬眸:“你確定了?”
“確定了,”江御仍舊很官方地補充了一句:“戰隊會找到更好的教練。”
徐斯年嗤了聲:“你少給我說這些花里胡哨的話。”
江御閉了嘴。
徐斯年抽完一根煙,四周看了看,沒發現垃圾桶:“這兒有煙灰缸沒有?”
“沒有,這是花房,禁煙的。”江御示意他看門口貼著的紙。
徐斯年有些尷尬:“你怎么沒提醒我?”
“你問的時候,我不是說了嗎?”
徐斯年回想了一下,他似乎剛剛問的是介不介意他抽煙,江御說介意。
徐斯年起身,開了窗戶散煙味。
他從口袋里掏了張紙出來,將煙蒂包著隨手放在了玻璃圓桌上。
徐斯年站在窗戶前,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基地后面的花壇。
基地建得挺大的,綠化面積也很大。
LG不是他唯一的產業,但是是他最用心投入的。
之前的LG蒸蒸日上,他看著也高興,盡管現在的LG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可是他仍舊是對它抱有了很大的期望。
徐斯年的手搭在窗欞上,目光放遠:“江御,你甘心嗎?”
他轉過頭,看著一臉淡然的江御:“你還記得你回來之后,我倆說的話嗎?”
江御退役之后就回了江城,后來的LG一直拉垮,徐斯年又把他找了回來。
那時候,兩個人在基地的書房里面對面坐著。
他跟江御說了許多話:“他們一直說我就是靠著家里的背景才有今天的成就的,這個我不否認,但是LG是我一手做起來的,我不能看著它垮掉。”
江御那時候和他保證,說會努力把LG給拉起來。
“不是努力,是一定。”徐斯年強調。
比起很多選手來說,江御的退役對于他自己并不算遺憾,至少他在退役之前的那場比賽,是拿了冠軍的。
但是自己拿冠軍,和帶領著下一代的LG拿冠軍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傳承感。
“江御,”徐斯年定定地看著他,“你現在退掉,甘心嗎?”
江御唇瓣緊抿,和徐斯年對視著,過了很久,別開視線,“甘心。”
這兩個字說起來挺輕松的,可是他和徐斯年都知道,他心里不是這么想的。
徐斯年知道無論他怎么問,江御都會這么回答。
因為在他心里,許瑟比這些要重要得多。
在他這里,所謂的榮譽,都抵不過許瑟這個人。
中途而退他也許會遺憾,但是這種遺憾,與失去許瑟比起來,就沒那么重要了。
“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徐斯年下意識地掏了根煙,注意到玻璃門上貼的紙條后,掏打火機的動作一頓,最后只是把煙放在鼻尖聞了聞。
他笑了笑:“江御,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會有人像你一樣,把愛情看得那么重。”
徐斯年從小跟著那群公子哥混,什么樣的女人都見過。
后來收斂了許多,也和那些人斷了聯系,可是大概是受之前的經歷影響,他一直不太相信有人會對另一個人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