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就像是在她心上捅了幾刀,傷口就算愈合了,也留了疤。
沒有人為她遭受過的那些苦難買過賬,是她自己一步一步爬出來的。
她從來沒忘記過,不敢忘也不能忘,甚至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會夢到十三歲那年的事。
她被驚醒后,要過很久才能回過神來。
回過神后,才發現十三歲,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了。
都那么久了,可是那些記憶還是清晰得不得了。
她跟付琛在一起之前,每次做噩夢驚醒,都是開著燈,背刑法,一條一條地背,直到亮。
付琛是個格外守禮的人,就算是跟她在一起了,也沒做過什么越界的事。
他們倆一起合作的時候,哪怕碰上沒有多余的房間住,付琛也會自覺地在離床很遠的地方打地鋪。
后來,再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陳思琪敲開付琛的房門。
付琛聽著她背了一晚上的刑法。
陳思琪做了幾次心理建設之后,才給元成打電話。
響了好幾聲才接起來,那邊大概是在路邊,顯得有些嘈雜。
一接起,元成就急切地:“不好意思我現在有急事,待會兒再給您回電話。”
“元成,”陳思琪在他掛電話之前喊住他:“元滿在綠地公園這里。”
十幾分鐘后,又一輛出租車在路邊停下,一個男人從上面下來。
公園門口沒什么人,許瑟她們兩人和她的車格外顯眼。
元成一眼就看到了,匆匆走過來。
許瑟這是第一次見到元成,和她想象的有些差別。
元成挺消瘦的,背有些駝,明明跟陳思琪差不多大,看起來卻足足老了十多歲。
很滄桑。
元成有些局促地和陳思琪打了個招呼,也不算是打招呼,他就是朝著陳思琪點零頭,局促地笑了下。
陳思琪指了指車后,不冷不淡地:“元滿在那里。”
“謝謝,謝謝。”元成連聲道了兩句謝,加快腳步走過去。
“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許瑟實話實。
陳思琪收回目光,輕笑道:“我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也很意外。”
“他時候跟元滿身形差不多,很壯實,打起人來也很疼,沒想到現在成這樣了。”s..sm..
陳思琪語氣淡淡的,起元成以前打人很疼的時候,也像是客觀地陳述一個事實。
就好像,元成以前打的人不是她,好像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許瑟點評道。
陳思琪抿著唇,無奈地搖搖頭:“報應到孩子身上了,很可惜。”
或許十二年前的元成在對他人施暴的時候也不會想到,十二年后,他兒子成為了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那邊,元成已經把元滿哄著站起來了。
他牽著元滿的手,拉著他往這邊走來。
許瑟的車子副駕駛的門還開車,狗蛋趴在座位上,懶洋洋地睡著覺。
元滿被牽著路過的時候,一轉頭瞧見了狗蛋,便停下了步子。
他指了指副駕駛座上的狗蛋,對著陳思琪張了張唇,沒發出聲音。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