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微笑著離去,留下許瑟一個人坐在位置上。
她手抖得厲害,拿了四次,才端起奶茶。
許瑟喝了一大口,冰涼的奶茶涌進胃里,格外的疼。
她把頭枕在胳膊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顏微選的位置在角落里,沒人注意到這邊。
許瑟知道顏微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件事,無非是想讓她心態崩潰,影響到第二的考試。
她都知道,但是她控制不住。
腦子里全是顏微的那些話。
“給它喂貓薄荷,在最亢奮的時候拔毛,用絲帶綁住嘴,一共四十二刀,血把白色的毛都染紅了。”
“它叫囂著要逃,被拽著尾巴拖回來。”
許瑟恍然記起那姜姜躺在血泊里的樣子,好不容易忘卻的畫面又重新浮現出來。
她咬著手腕,肩膀抖得厲害,卻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正值下午,奶茶店里的人漸漸多起來,喧鬧聲傳開。
過了會兒,角落的位置,傳來低低的、壓抑的啜泣聲。
店內聲音嘈雜,開門關門間帶動著風鈴發出聲響。
沒人注意到這邊。
許瑟穩定好情緒之后,拿著奶茶起身出去。
她戴了帽子來的,走的時候把帽檐往下壓了壓,遮住了通紅的眼眶。
顏微的話太過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她都沒有來得及錄音。
不過就算是錄了音也無濟于事的,就像是顏微的那樣,她還未成年。sm..s..
而且顏微得很模糊,后面加了一句開玩笑的話,所以盡管許瑟知道這就是她做的,就算是錄了音,顏微也能以這是玩笑話來狡辯。
許瑟沒有辦法,她就算是知道姜姜是顏微殺的,也做不了什么。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一路垂著頭進屋,許光坐在沙發上。
明高考,他特意請了假回來。
見許瑟回來了,許光喊她。
許瑟步子頓了一下:“我有點累,先上去睡會兒,吃晚飯的時候下來。”
她聲音很平靜,跟平常話沒什么區別,許光以為她是真的壓力太大有些累,“那你睡會兒,晚飯爸爸親自下廚,做好了叫你,不要有太大壓力......”
許光一就停不下來,許瑟應了聲,扶著欄桿上樓去了。
窗簾拉著,遮住了外頭的光,房間里沒開燈,一片漆黑。
許瑟把帽子摘下,隨手扔在一邊,往床上一躺。
太黑了。
她伸手開了床頭的燈,又覺得有些刺眼,啪的一下關上了。
房間里再次進入一片黑暗。
許瑟真的太累了,一沾床,睡意漸漸上來。
半夢半醒之間,耳邊似乎有細細的貓叫聲。
而后,面前忽然出現了慘死模樣的姜姜。
許瑟驚醒,猛的坐起來,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房間里的空調開著,二十四度。
許瑟卻渾身是汗,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被撈出來一樣。
“瑟瑟,醒了嗎?吃飯了。”
房門被敲了兩下,許瑟平復好呼吸,應道:“醒了,我馬上出來。”
許光好,下了樓。
腳步聲遠去,許瑟撐著床,去穿拖鞋。
下地的一瞬間,砰的一下跪了下去。
膝蓋和木質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音,聽著都疼。
許瑟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她撐著床沿,慢慢地站起來。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