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在不遠處停下,走下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看到他們這場景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是誰報的警?”
也不怪他們疑惑,兩個人面對面站著,男生腳下還踩著一個人,地上那人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慘不忍睹。
但是要說是地上那人報的警吧,那站著的兩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他們都走到跟前了,他還踩著人家。
江御臉上的笑意斂了些,語氣淡淡的:“我報的警。”
半個小時后,警察局。
許瑟和江御挨著坐在椅子上,旁邊是接到電話匆匆趕來的溫謹的母親,以及了解到情況后跟著過來的高三年級主任吳華和一班的班主任任齊。
吳華和任齊年紀差不多,都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大概是正值更年期,平時特別嚴厲。
分批將他們喊進審訊室詢問了情況,沒多久,幾個警察拿著筆錄本出來。
溫謹的母親叫榮晚,是個沒什么文化的中年婦人。早些年和好賭的溫謹父親離了婚,靠著打零工供溫謹上學。
丈夫因為賭博坐了牢,兒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沒讀過什么書,一味地掙錢,平時溫謹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她一直以為自己兒子是個好學生,畢竟每次拿回來的成績單上,溫謹一直都排在年級前十,所有的成績單她都好好地收藏了起來。在她心里,只有溫謹出人頭地了,他們娘倆的生活才能真正得到改善。
她抱著滿臉是傷的溫謹,見警察出來了,急切地說:“警察同志,我兒子他不可能做這種事啊,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兒子他,他一直以來都是好學生啊,不信你問問老師。”
她剛剛急哭過,現在聲音還帶著哭腔,溫謹縮在她懷里一言不發。
被她指到的吳華和任齊也都沒說話,臉色不太好看。
說實話,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學校會出這么個人,居然還是重點班的。
吳華一直奉行著“先育人再教書”的原則,每次大會上他也都是強調的這點,可是溫謹這事一出,就好像硬生生扇了他一巴掌,臉火辣辣的疼。
為首的那個警察翻了翻筆錄:“抱歉,您兒子確實做了這事,我們有充分的證據。”
溫謹面如死灰,渾身都在顫抖。還想問問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的榮晚,看他這個樣子就明白了,頓時心里一沉。
她松開溫謹,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警察同志,求求你們了,我兒子他還小,不懂事,求你們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一邊說一邊磕頭,等警察反應過來攔住她時,她的額頭都紅了。
他們拉她起來,她不肯,只是一味地哀求著。
“不是,咱們要按法律來啊,這樣,您要是能取到受害人的諒解書,可能判刑就沒那么重。”
“真的嗎?”榮晚眼神一亮,趕緊爬起來,拉著溫謹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我去求他,我去求他。”
立馬有人攔住了他們:“溫謹得留在這。”
“哦哦,”榮晚慈愛地摸了摸溫謹的頭,安撫道:“沒事的,兒子,不會有事的,媽媽一定會求他原諒你的,你別怕。”
溫謹連連點頭:“媽,我不想坐牢,你一定要幫我。”
“放心吧,放心吧。”
榮晚走后,翹著二郎腿的許瑟用腳碰了碰江御的腿:“你覺得付琛會原諒他嗎?”
江御看了一眼她的腳,搖了搖頭:“不會的。”
過了一會兒,江御的手機響了,是付琛的電話,他接聽,按了免提。
“我不原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你讓溫謹他媽哪來的回哪去,我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