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嫣不知道許瑟家里那些事,愣了一下,還想問問為什么,就被老張給打斷了:“京大有啥好的,這要是我閨女,我也舍不得讓她去那么遠的地方讀書。”
老張有個兒子,比許瑟大兩歲,在國外讀大學,一年也不見得能回來一次。
龍嫣被他這么一打岔,也忘了問許瑟的事,轉過頭和老張閑聊起來。
拿著試卷出了辦公室后,陸亭停下來,問她:“你打算報哪個學校?”
“江大,建筑或者金融。”
陸亭“嗯”了一聲,“江大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許瑟揮了揮手上的試卷,“你晚點做這個卷子,我今天之內寫完,然后給你看一眼,省得撞了。”
陸亭知道她這就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了,“好。”
“對了,你那本雜志樣刊在我那,我待會兒寫完卷子給你一起送過來。”
陸亭不明所以:“什么樣刊?”
臨近十一點,太陽有些曬了,許瑟拿試卷斜斜擋在頭頂,遮著陽光。
“陸大學神,噢,不對,是布丁,你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作者。”
陽光打在試卷上,在她臉上投出一抹陰影,光暗交織下,平日里對什么都淡淡然的少女眼里似乎都閃著光,訴說著對他的喜歡。
陸亭對上她的眼睛,心尖像是被什么燙了一下,他別開眼:“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好啊。”許瑟彎了下眉眼。
等她走后許久,陸亭才回過神。
他剛剛,居然愣神了。
陸亭眼皮微垂,他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瑟跟他有著同樣的理想,他對她好像格外包容一些。
或者說是同情。
他想學醫,他家里人也都很支持,長這么大,他幾乎沒有受過什么大的挫折。
大概是這一點,讓他對許瑟有些,心疼?
陸亭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么情緒,他會在許光把許瑟的雜志當廢品賣掉的時候把它買回來,會在聽到她說不考京大的時候安慰她江大也挺好。
陸亭攥著試卷的手緊了緊,呼了口氣。
拿著一沓試卷回到教室的許瑟,路過孟真真的座位時被她攔住了。
“許瑟瑟,老張喊你去干什么了?”
許瑟拍了拍她的頭,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覺得我被你傳染了,我昨天抄作業抄岔了。”
孟真真笑得前仰后伏,笑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前面說的那句話:“不是,什么叫我傳染的?這也怪我,明明是你自己抄岔了。”
溫嘉逸打著游戲,聞言抬了一下頭:“我媽跟我說跟傻子玩久了會變傻,瑟爺這意思你明白了吧?”
“你才傻,溫嘉逸你是幾天沒挨打皮癢了是吧?”孟真真說著又和他鬧了起來。
溫嘉逸打著游戲騰不開手,被打得鬼哭狼嚎的:“瑟爺,瑟爺救我!”
許瑟就站在一旁,一臉姨母笑地看著他們倆鬧。
上課之后,許瑟把龍嫣給的那張試卷擺在桌面上,從書包里掏出草稿本,撐著下巴,垂著眸,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她做題很快,中午吃飯前就已經做了三十來道題了,和孟真真一起去吃完飯,回來的路上,倒是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