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出路本應該是高興的事,但山洞跟前還站著一排人,各個手持武器,表情沒一個是友好的,讓我實在高興不起來。
如果沒有意外,這些人應該就是張昭說的,我和陳清寒的同伙!
我多希望張昭此時此刻和我們在一塊兒,讓他親眼看看,‘同伙’是如何對我們兵戎相見的。
守在山洞前的人見到我和陳清寒出來,立刻將我們團團圍住,手里的武器對準我們,要我們交出‘圣物’。
他們要是提別的我還真不知道,提‘圣物’我知道,馬上如實相告:“那圣物被別人拿走了,布、布魯諾的隊伍,他們威脅了守陵人,拿著圣物從另一條出路走的。”
我沒必要替持槍隊的人隱瞞實情,有人問我就全說了。
陳清寒攥住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劍,如果這些人得到他們想要的信息后,還要向我們下毒手,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這些人認識陶奇,但對我和陳清寒的身份沒提出任何質疑,他們可能只認識這次探險行動的一部分參與者。
這些人的頭頭派了兩個人來搜我們的身,其中一個是女人,女人搜了我和尤含敏,她一點也不怕尤含敏,我是有點意外的。
難不成真叫張昭說中了,這些人是沖著尤含敏來的,并且知道她在地下湖會發生什么事?
那也太神了…
我心中揣著疑惑,這些人的頭頭此時再次發話,只放我、陳清寒和陶奇走,尤含敏他們要留下。
“這不好吧?”我假裝和氣地開口,陳清寒的短劍被他們搜走了,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價值,只當是尋常武器,很隨意地扔到一邊去了。
對方冷笑,說趁他們沒改變主意,我們最好趕緊滾,否則就留我們在這‘守陵’。
我在自己的墳里守了上千年,不打算再守別人的墳。
“你意思是說,死在這,不會有人發現,屬于是永遠偵破不了的謀殺案?”我有點心動,急忙問道。
“你知道就好。”
“好好好,不過我沒你們這么殘忍,動不動就要殺人,我心白、手軟。”我連連點頭,準備對他們下手。
“啊…?不是心黑手狠嗎?”迷迷糊糊醒來的陶奇聽到我的話,順嘴接了一句。
“那不是我,我心白手軟。”我們在林子里走了大半天,算起來也有六、七個小時了,陶奇才醒,那針上的藥量真夠足的。
陶奇揉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又瞧見圍攻者手上的武器,身子一掙,差點從陳清寒背上滾下去。
陳清寒扶了他一把,沒讓他摔到地上,他借著陳清寒的力穩住身體,原地站著還有點打晃,應該是頭暈的感覺沒完全消退。
“陶先生,你醒了就好,這二位不認識我們,貌似不信我們的話。”攔路的人無論男女身材都高大強壯,唯獨他們的頭頭是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頭發稀薄、梳著中分。
這人眼神陰鷙,他手里的武器是一對鉤子,看著是個練家子。
“他們讓咱們走,把尤小姐留下。”我沒等陶奇開口,搶先說道。
陶奇聽后果然皺起眉頭,其實尤含敏和我們全都不熟,陶奇也是在加入探險小分隊之后認識的她,因為張昭的失蹤,他和兩位女士不得不結伴而行,路上三人互相照應,多少有點隊友情誼。
陶奇護著她們不僅僅因為他們三個是一個隊的,就算尤含敏是別隊的成員,如今落單了、有危險了,他也會伸出援手。
于是現在他面臨兩個選擇,是向‘火力’低頭,由攔路的這群人將尤含敏帶走,還是堅持原則,救人救到底。
陶奇選擇后者,救人救到底,或許蘆子瑤的死對他觸動太深,他不愿意再放棄尤含敏。
然而他赤手空拳,和攔路人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對方發出靈魂拷問:“你活的不耐煩了?”
陶奇搖頭:“我沒活夠,但她的家人、愛人都在等她回去,我今天就這么走了,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攔路人哈哈大笑,問他良心多少錢一斤,他們全收!
我是不知道價,因為我沒有心,哪來的良心?
陶奇說‘無價、你們買不起’,他酷酷的表情沒維持三秒,就被攔路人一腳踹倒、跪在地上。
那人還想用槍托砸他的頭,我和陳清寒交換眼神同時出手,陳清寒救陶奇,我解決其他人。
以我們最快的速度打掉對方武器,但對方人多,有兩個我顧不上,他們出手攻擊我和陳清寒倒沒什么關系,只要別對準陶奇,問題就不大。
但他們也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我們的軟肋就是陶奇。
因此槍口對準陶奇想威脅我們,叫我們住手,他們剛把這話喊出來,尤含敏就出現在他們身后,兩只手分別捅進那兩人的肚子,準確說是從后腰進,從肚臍出!
這得多狠的勁,多利的爪,那兩人哪還管得了別的,倆眼一番死尸倒地。
陶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攔路人見形勢不妙撒丫子就逃。
他們至少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是我們對手,不做過多糾纏,所有熱兵器都被我和陳清寒打落在地,他們不會有撿起來的機會。
單是出手速度,他們就比不過我們,更何況尤含敏發威,他們絕無勝算。
尤含敏嚇跑了攔路人,也嚇住了陶奇,她一路上安安靜靜,誰想到這會兒放了個大招。
以陶奇的震驚程度來說,尤含敏原來應該做不出這么狠的事,她徒手掏出兩個腰子表情很是平靜。
張昭拿匕首飛她的時候,她并沒有反擊,卻對攔路人痛下殺手。
陶奇的神情復雜,他猶豫了,視線掃向我們,像是在征求我們倆的意見。
張昭不讓尤含敏出去,或許真有他的道理。
一只安靜無害的怪物,和一只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區別還是很大的。
每當這種時刻我就會想起當初的陳清寒,他帶我出古墓時的魄力當真不小。
我和陳清寒一言不發,尤含敏是去是留,這個決定權不在我們。
陶奇見我們倆沉默不語,他轉向了尤含敏,問她是否想出去。
尤含敏眼神回避,面露為難,她也猶豫了…真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