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就算牧場主的妻子不同意陳清寒的建議,家里也已經沒有食物了,冰箱被她的女兒吃空,只有冷凍格有吃的。她不會想看到小女孩啃食凍肉的畫面,沒有食物可吃的小女孩像暴躁的獅子,陳清寒料到她會因饑餓表現出攻擊性,所以希望將她捆起來,以防她傷到別人和她自己。
牧場主的妻子猶豫著同意了將小女孩捆起來,但過程中小女孩掙扎得厲害,她看著不忍心,叫陳清寒停手,她認為只要把小女孩關在房間里就好,等牧場主回來會送她去醫院。
我們在這邊沒有特殊權力,陳清寒不能強行將小女孩捆住,要聽人家父母的,既然小女孩的母親不同意捆住她,那只能把她關回她的房間。
牧場主的妻子拿鑰匙反鎖了小女孩的房門,小女孩在房間里摔東西、敲打房門和墻壁,像發瘋了一樣。
她這樣很容易弄傷自己,她母親堅信只要送她去醫院,哪怕用上鎮/靜劑,情況便能好轉。
陳清寒讓我在房子里搜一搜,看是否有奇怪的東西存在,找到了直接劈死,不用留著它們。
牧場主找到的那些空殼明顯是孵化成功的某種生物的‘蛋’,我們沒見到破殼出來的東西,他懷疑女游客的死和小女孩的異常跟那些東西有關。
他到樓下安撫住牧場主妻子和攝影師的情緒,攝影師不比小女孩穩定到哪去,他想逃離這棟房子,小女孩剛剛發瘋的模樣讓他對這里的恐懼更上一層樓。
攝影師打翻椅子大聲喊叫的聲音我在樓上都能聽到,他沖牧場主的妻子發火,要她交出車鑰匙。
牧場主家有兩輛車,一輛皮卡和一輛轎車,牧場主跟警方離開時是坐警車走的,兩輛車都停在大門外,攝影師要‘借’那輛轎車,他一分鐘也不想在這棟房子里待。
他在樓下大吼大叫,把牧場主家的小兒子又嚇哭了,大人叫、小孩哭,我瞬間就覺得,還是在樓上找怪物清閑,調解他們問題的重任交給陳清寒再合適不過。
當然樓上也有聲音,就是小女孩撞門的聲音,她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我挨個房間搜,心里估摸著以空殼的大小,孵化出來的生物體積大不了,否則藏哪都能被發現,不用費勁去找。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我大可以釋放大陣包圍房子,讓業火去追蹤燒滅它們。
我拿著鉤棍,把排風口、床底下,衣柜里面,凡是能藏東西的地方,上上下下、邊邊角角全掃一遍。
墻壁地板我也沒放過,看有沒有暗藏的窟窿,當我打開情侶房間的垃圾桶時,我在里邊發現了一樣東西。
其實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垃圾桶里的味道,垃圾桶里有一股水產品身上獨有的腥味。
我拿鉤棍翻了翻,在幾張廢紙巾底下發現了類似蛇蛻的東西。
只不過這東西粘粘乎乎,有‘手’有‘腳’,我重點在情侶的房間搜查,終于從梳妝臺底下捅出一個活物。
這東西趴在桌子底面上,就算趴在地上看也未必能看見,但用鉤棍到下邊去掃幾下,就把它捅下來了。
它想往床底下鉆,半路便被我的小雷電劈中,啪的一下仰面朝天,冒著煙歸西了。
這東西的爪子像青蛙,趾頭上帶吸盤,逃跑的時候也是跳著走。
如果小怪物們都需要蛻變,那只要找到它們脫下來的那層‘皮’,就知道它們在哪了,至少在附近找找或許會有收獲。
被劈焦的這只小怪物,跟從女游客臉里鉆出來的那只十分相似,區別就是這只有腿,那只沒有,也可能有,但卡在女游客腦袋里沒露出來。
女游客腦袋里那只應該被槍打死了,現在又被我劈死一只,只要剩下的幾只沒跑出房子,找到它們不過是時間問題。
也許小女孩身上還有一只…
樓下攝影師終于安靜了,牧場主的小兒子也停止了哭泣,就連被反鎖在房間里的小女孩都不再撞門。
我搜完樓上又去樓下,最終將幾只小怪物全部找到,好在餐廳和廚房里沒有,‘目擊者’全待在餐廳,餐廳與廚房相連,如果在這兩個地方有小怪物,我不好使用雷電擊殺它們。
小怪物的數目和空殼數對上后,我給陳清寒發送短信,看來小怪物只襲擊了女游客,小女孩身上沒有寄生的怪物。
她的情況確實和女游客不一樣,但那晚大怪物爬上房頂,在她房間的天窗處逗留是為什么呢?
她的異常多半和大怪物有關,可惜我們沒辦法把她送去單位醫院做檢查。
我從廚房拿個黑塑料袋,將小怪物的尸體裝進去,這東西蘭島警方已經有‘樣本’了,剩下這幾具怪物尸體,我打算帶回單位去。
尸體打包好裝進我的背包,牧場主的妻子和攝影師都不知道,陳清寒跟他們說我在巡視房子,所有角落全搜查過了,沒發現奇怪的生物,房子里邊是安全的,但出去就不一定了,也許女游客腦子里的東西是從外面帶回來的。
攝影師相信了,這回他不敢單獨出門,跑回樓上的房間把自己關在屋里。
現在外面和房子里都是安全的,唯一的隱患只有小女孩,她身體里或許沒有寄生的怪物,可她一樣不穩定。
牧場主的妻子坐在餐桌邊無聲抹淚,昨晚肯定沒睡好或者根本沒睡覺,此時一臉疲憊,小兒子可能是哭累了,正躺在她懷里睡覺。
她愣了半晌神,才轉頭向陳清寒道謝,說多虧有陳清寒和我在,否則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清寒說其他都不重要,大家把命保住最重要,尤其是小女孩,她的情況拖不得,必須盡快帶她去醫院。
有一點牧場主的妻子說得對,醫院有鎮/靜劑,這東西不止對人有用,對別的活物也有用,不管小女孩體內有沒有怪物,先讓她睡過去,也許能拖延她變異的時間。
牧場主回來后,聽妻子說明情況,知道女兒的情況耽誤不得,要馬上送她去醫院。
當牧場主用鑰匙打開小女孩的房門,他們兩口子同時愣住,房間里空無一人,窗戶打開一半,小女孩顯然是跳窗戶跑了。
牧場主請我和陳清寒幫忙尋找他的女兒,他還要報警,陳清寒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么,跟牧場主一起下樓,到外面找他女兒。
我抽空發信息問他剛剛要說什么,陳清寒回復我說,他大概猜到小女孩會去哪,只是怕嚇到牧場主,而且等警察來了,小女孩準活不成。
陳清寒想提醒牧場主,但他猶豫過后選擇沉默,因為如果小女孩真像他猜的那樣,放任她在外面游蕩對其他人的生命有威脅。
我們又沒辦法立刻治好她,不能向牧場主保證什么,幸運的話,被我和陳清寒先找到她,那小女孩還有一線生機。
陳清寒也跟牧場主說了,他女兒現在十分危險,如果被我們倆遇上,肯定要把她捆住,牧場主說可以,只要能救他女兒。
牧場主開車往遠處追,他走的大路,以為小女孩會往進城的方向走,只有進城才有吃的,他是這么想的。
陳清寒卻拉著我去了羊圈,尋找食物何必舍近求遠,‘食物’確實在房子外面,但不是城里,不是超市或餐飲里,牲口棚里就有。
我們在羊圈附近轉了轉,沒發現異常,陳清寒又去馬廄查看,馬廄的門敞開了一道縫,牧場主家養了六匹馬,此時馬廄里一點動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