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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描邊大師

  遇事不決、東方玄學。跑腿小弟的疑惑,陳清寒用我會華夏術法遮掩過去了。

  如果和跑腿小弟講科學,他或能反駁我們一二,但跟他講東方玄學,他什么也不懂。

  陳清寒說幾個詞就把他唬住了,他信不信無所謂,只要他這會兒反駁不了我們就行。

  過后他再去找證據證明我們在胡扯也沒用了。

  其實如果沒發生后來的小插曲,跑腿小弟還真不會信我們的胡扯。

  在入住賓館的第三天晚上,陳清寒他們對門的房間發生了怪事。

  當時陳清寒在洗澡,跑腿小弟已經躺下準備睡覺,忽然門外傳來‘砰’的一聲響。

  他的神經在野外繃習慣了,有點響動就會警鈴大作,門外的聲音嚇他一跳,他跳下床跑到門口,透過門鏡往外看,看到是對面房間的住客在搬行李。

  一只超大旅行箱已經搬進屋,還有一只正在往里面推,搬行李的是男人,女人領著兩個小孩兒在門外等。

  這一家四口不是非洲人,但看著也不像游客,住賓館帶了大包小包一堆東西,好像搬家一樣。

  跑腿小弟看到他們還帶著小家電,他覺得兩個大人的表情很怪,緊張、憂慮,好像住賓館是件很痛苦的事。

  兩個小孩困得睜不開眼,穿著睡衣和拖鞋。

  跑腿小弟沒想那么多,看到是一家四口搬東西,就回去接著睡覺了。

  陳清寒洗完澡跑腿小弟已經睡著了,陳清寒也睡下,等他睡著,跑腿小弟又醒了。

  跑腿小弟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我,便起身想下地開門。

  但他聽了聽,發現敲門聲不對,不是敲他們的門,是在敲對門的門。

  他重又躺下,可是敲門聲沒完沒了,他煩躁地下地,走到門口趴門鏡上往外看,敲門聲沒停,但對門的門外并沒有人。

  急促的敲門聲逐漸變成拍門聲,最后變成砸門聲,跑腿小弟嚇得退后兩步,轉身跑回屋叫陳清寒。

  陳清寒向來警醒,別說有人推他,就是有人靠近他床邊,他也能立刻感覺到并醒來。

  可當時跑腿小弟卻推不醒他,當然事后陳清寒說他醒了,但不是被跑腿小弟推醒的,是他聽到跑腿小弟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翻下床,摔在地上都沒醒。

  陳清寒聽到動靜下床去查看,跑腿小弟摔到地上都沒醒。

  他是被陳清寒掐醒的,陳清寒拍他拍不醒,就用了絕招,給他來個分筋錯骨,再原樣裝回去。

  跑腿小弟疼醒以后才知道自己是做夢,但不是普通的做夢,他被夢魘困住了。

  夢中的敲門聲并不存在,他松了口氣。

  平復好半天,快天亮才又入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他們沒跟我說,只當是小事,可一切不過是開始,夢魘每晚都會纏著跑腿小弟,同樣的夢他連做三晚。

  跑腿小弟懷疑自己得了神經病,可能是逃亡時累的、也可能是在古跡里受到的刺/激太多。

  陳清寒卻不這么想,他直接去對面的房間找那一家人問,剛開始他敲門里面沒人應,后來他表明身份,說自己是住對面的房客,才有人給他開門。

  開門的是男人,問他什么事,陳清寒直截了當,問他們一家半夜是不是訂餐了,送餐的敲門敲太響,吵得他和朋友睡不好覺。

  男人否認,說他們沒訂餐,陳清寒說那就怪了,會是誰半夜三更像討債似的敲你們房門?

  他故意打直球,是想看男人什么反應,果然,男人聽到他說‘討債’倆字,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態度冷硬地否認有人敲他們房門的事,隨即重重關上門,陳清寒站在門口沒有立刻離開,他聽到男人進門后先是掛上暗鎖,又挪動重物將門擋住。

  男人的行為雖然不太尋常,但說他是防止夜里有人潛入房間搶劫也行,有的人在外面住店會謹慎一些,但陳清寒覺得男人有所隱瞞,如果只是那一家人的私事,陳清寒即使察覺到什么,也不會輕易插手,可他們影響到了跑腿小弟。

  陳清寒認為這種影響不是好事,會威脅到無辜者,所以他半夜親自去敲對面的房門,這回無論他怎么敲,都沒人給他開門。

  當然,他也沒像白天那樣自報家門。

  他盯著對門一天了,可以肯定四口人全在屋里,跑腿小弟夢里的敲門聲別人聽不見,現在陳清寒敲的,是現實里的聲音,大家都能聽見。

  甚至住在那家人隔壁的住客都被敲出來了,問陳清寒找誰,半夜不睡覺打擾其他人休息。

  陳清寒趁機跟那名住客攀談,說對門這家人一到半夜就制造嗓音,他連著幾天沒睡好覺了,這才找上門想問個清楚。

  那人說他沒聽到有噪音,一定是陳清寒聽錯了。

  陳清寒向他道歉,回到屋里就見跑腿小弟又在地上呢,跑腿小弟的情況很怪,他每晚夢魘,卻不影響他入睡,想熬夜都不行,到點就困、困了秒睡。

  他知道陳清寒去敲對門的門,本想挺住,等陳清寒回來問問情況再睡,結果沒挺住,時間一到、倒床上就睡著了。

  但這次的夢魘特別嚴重,陳清寒回屋叫他的時候,他已經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房間里有電腦桌,只是電腦特別老舊,開機都得半天,電腦椅被跑腿小弟拉到床旁邊放衣服什么的,這樣一來沒有障礙物,他順利從床邊滾到桌子底下,整個人縮成一團兒,陳清寒想把他拉出來,他尖叫著推開陳清寒的手。

  陳清寒沒敢下重手,怕把他弄骨折,只好讓他在桌子下邊窩了一宿。

  天亮之后跑腿小弟睡到自然醒,醒來仍是驚魂未定,他跟陳清寒描述了這次的夢境,說陳清寒把一個‘東西’放進了他們的房間。

  那東西跟著陳清寒進屋,在屋子里四處亂躥,最后在空調上趴到天亮。

  陳清寒對此一無所覺,他不再認為跑腿小弟聽到、看到的東西是夢,所以他們把事情經過告訴我,陳清寒私下跟我說,他覺得這事應該屬于我們負責的范疇。

  這邊沒有我們單位那樣的部門,即便出了各類怪事,也沒有專人去調查處理。

  我說我們這還沒獲救呢,而且‘專業不對口’,我能對付有形的東西,可跑腿小弟見到的東西是在夢里,我沒有能力穿進他夢里去打怪。

  陳清寒讓我別急,把對門一家嚇成那樣、又害跑腿小弟夜夜發噩夢的東西,未必是無形的。

  只是我們沒看見,對門一家子肯定知道些什么,他覺得突破口還是在那一家四口身上。

  但他們一家可能被嚇壞了,天天憋屋里,好幾天沒出過門了,大人憋著,小孩子也沒動靜,很像是怕‘人’上門尋仇討債。

  總之就是在躲什么,一到晚上不管誰敲門都不搭理,白天還給人開門,夜里是堅決不開門。

  也就是說,只要不開門,那東西就進不了屋,跑腿小弟看到那東西進屋,是因為陳清寒在那個時間開門了。

  我是走到哪都能遇到怪事,已經習慣了,既然陳清寒想管,我自然會支持他。

  晚上我把美女捆結實了,塞進衣柜,只要沒活人進屋,她其實很安靜,像個正常人似的,會睡覺。

  我把門窗鎖好,趕到后半夜那個時間點,來到陳清寒他們對門、我們斜對門的房間門口,接著敲門。

  我覺得敲沒意思,干脆就用指甲撓門,滋嘎、滋嘎…

  突然,房間里傳來一聲孩子的哭泣聲,剛開個頭就憋回去了,或者說被人捂住了嘴。

  我收回手,看看自己的纖纖玉指,心說我有這么嚇人嗎?

  真怪物和陳清寒來敲門孩子都沒被嚇哭!

  嘭——

  突如其來的巨響在屋子里炸開,同時炸開的還有房門,門板被炸出一個大窟窿,木屑飛濺,一顆子彈打中我的肚子。

  屋里的人居然對著門開槍!

  我捂著肚子跑回房間,因為槍聲會引來圍觀者,我萬萬不能讓他們看到我中槍,卻一滴血都沒流。

  陳清寒跑到走廊上查看,還有其他不明真相,以為發生爆炸的住客跑出房間,準備逃生。

  幸虧這賓館沒裝監控,監控只有樓下的大堂有,樓上走廊里沒有。

  被槍聲心動,美女從衣柜里滾出來,粉色的眼珠子伸出來,像兩個漂浮的小粉燈泡。

  “沒事兒,回去吧。”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下意識地說了漢語。

  沒想到她似乎聽懂了,收起眼珠,又挪回衣柜里。

  我到衛生間打開燈,檢查了下衣服,衣服破了,肚皮沒事、換衣服即可。

  雖說賓館的門是空心木門,但一槍能將門板崩出個大窟窿,這槍的威力也不小了。

  現在我們有了換洗的衣服,我隨便抓過一件換上,跟著假裝好奇地打開門,問外面的人發生什么事?

  走廊里站了一群圍觀者,彼此觀望,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陳清寒站在那家人的房門外,里面正傳出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鬧,以及男人的怒吼聲。

  陳清寒對其他的住客說可能是家庭糾紛,這個房間住了一家四口,也許是男人在發脾氣。

  他這么說是不想讓住客恐慌,并勸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別出來,男人處于盛怒當中、極其危險,他手里有武器。

  聽到武器,圍觀的人一下子就散了,快速躲回各自的房間。

  他們自然也看到門上的窟窿了,只是沒見過槍、沒見過槍支破壞力的人,沒往這方面想。

  而且他們沒看到子彈,也沒見到血跡,還以為那是爆炸崩的或者扔東西砸的。

  酒店方的人聽到槍聲立即報警,但警察趕來還要一些時間。

  陳清寒強行破門而入,屋子里男人正和無形的力量搏斗,準確地說,是他在挨揍。

  他被一股力量甩來甩去,一會兒摜到墻上、一會兒扔向天花板。

  男人從天花板上掉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天花板上的燈管被撞碎了,房間里一片黑暗。

  女人護著兩個孩子躲在床下,孩子大哭不止,而男人每被摔一下,女人便發出一聲尖叫。

  陳清寒把男人扶起來,將他塞進衣柜,他自己擋在衣柜前,無形的力量抓住他,他非但不躲,還伸手抱住了什么。

  他抱著面前的空氣,沖我喊道:“砸它!”

  “好嘞”我一個箭步躥過去,抬起戴著手鏈的手,照著他面前的虛空,唰唰唰——

  連砸了許多下,多到我自己都沒數過來,我盡量砸得全面,從上到下、從左至右,轉圈砸。

  眼睛看不到的東西,手鐲卻能砸到,還一砸一個準兒。

  也是我砸得快,那東西的形狀并不規則,不是圓或橢圓,仿佛是個人形。

  被手鐲砸中,那東西像泡進了硫酸池,想逃,陳清寒緊緊抱住它,它掙脫不開,我又在它身上快速描邊,越描它越小,最后消失不見。

  最后變得特別小,陳清寒攥在手里,我砸陳清寒的手。

  跑腿小弟此時趕來,問我們他能幫什么忙,看到我和陳清寒的動作,他頓住腳步,一臉迷惑地問:“你們在干嘛?”

  “我們在…驅魔!”我隨手結了幾個復雜的手印,都是平時看單位群學的,本是學來玩玩,這時候正好用來蒙外行。

  “跟你說了,我是東方術士,會降妖捉怪。”我板起臉,瞪跑腿小弟一眼。

  “你醒了?”陳清寒關注的重點和我不同,他看跑腿小弟是清醒的,所以這么問了句。

  “是啊,我聽到打斗聲,過來看看。”跑腿小弟撓撓后腦勺。

  “出來吧。”我拉開衣柜,把男人從衣柜里扶出來。

  男人被摔來摔去,身上全是傷,不過沒有致命傷。

  女人從床下爬出來,撲到男人身邊,抱著他痛哭起來。

  陳清寒去把兩個孩子從床下拉出來,跑腿小弟主動上前照顧孩子。

  我不放心美女,事情解決后,馬上回屋去了。

  美女老老實實坐在衣柜里,我給她松綁,她立刻爬床上睡覺去了。

  警方隨后趕來,那一家的男人被帶回警局,槍是他開的,估計他得賠酒店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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