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化的人在橋上襲擊原先的同伴,鋪索橋的時候負責人為求快,沒對橋面的堅固度要求太高。
正常過人沒問題,搬東西也沒有,可經不住他們在橋上亂晃、亂打,金屬板本來就是用繩子固定的,繩子被人用槍打斷,橋板掉了,一起掉下去的還有兩個人。
橋這邊的神秘外國人想派人去把雷恩斯帶過來,我扯扯陳清寒的衣服,讓他往橋下看。
橋下的深坑里,長出許多條‘豆芽’,跟開了倍速一樣,向長快速生長。
它們看著像豆芽,但粗如老樹,眼看著長到橋板下邊了,正好有人掉下去,豆芽的頭突然張開,把掉下去的人一口吞了。
橋上的人此時也發現了它們,紛紛找地方躲避,不敢把身子露在橋面外。
豆芽不止吞人,也吞退化的‘猴’,去接雷恩斯的人不巧被兩根豆芽伸頭吞了,雷恩斯腳下的繩索被人無意中打斷,他腳底一空,半截身子掉下去,好在他急時抓住一塊完好的金屬板,可豆芽在他腳下咬來咬來,想咬他的腿。
雷恩斯試圖收回腿,然后他發現自己被卡住了,這時臨時橋面的繩索徹底斷開,他抓著一塊金屬板,隨著斷開的索橋在橋下的深坑中蕩起秋千。
豆芽追著他咬,但沒有咬到,于是改咬卡著他的索橋,咬上面起頭的部分,連在橋頭的一段索橋被豆芽扯斷,雷恩斯卡在半截橋上墜入深坑。
豆芽非常執著,‘彎腰低頭’繼續追,可是它的身體并不柔軟,頭彎不了太低,追了一段沒咬中,只得因彎不下去腰而放棄。
雷恩斯很幸運地躲過豆芽的追擊,但他不幸掉進深坑,我也救不了他。
我體內的神像力量只救我和陳清寒,雷恩斯向下跌落,卻撞上一棵來遲的豆芽,它生長晚了,沒趕上前輩的速度,偏巧在它向上生長的時候,雷恩斯掉下來,正砸在它頭上。
它肯定沒想到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以沒張口,半截索橋掛它頭上,竟然卡住了。
雷恩斯的腿得以抽出來,他立即抱住豆芽的身體往下滑。
豆芽表面特別光滑,而且這根豆芽正在生長,還沒長大,不至于讓雷恩斯抱不住。
這根只長成電線桿的粗細,雷恩斯手腳并用,從豆芽上滑下去。
我覺得這是搶東西的好時機,給陳清寒打個手勢,便鉆進向下的通道口,跑到深坑底部。
閑著的時光無聊,我又玩不了手機,便在蜂巢里挖了通往坑底的通道。
我到坑底看過,只有石頭,一塊特別大的石頭應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就是它砸斷了橋面。
其它都是小塊碎石,沒有超過雙人床大的石頭。
從上面摔下來,摔在這些有棱有角的石頭上,活物必死無疑。
先前掉下來的人和退化人準是摔成肉餅了,也許是他們的血,激活了豆芽。
我到坑底一瞧,果然沒有尸體,但石頭上有血和腦漿。
雷恩斯雖然撿了條命,從豆芽上滑下來沒摔成肉餅,但也摔得很重,躺地上起不來了。
他的雙手血肉模糊,血中摻著白絲,白絲還在生長。
“那些…菌類、寄生…”他斷斷續續說著,腰間的風燈早碎了,底下黑漆漆的,他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知道有人來了。
“是的,它們寄在你身體里了。”我走到他身邊,低聲說。
“是你?”他認出我的聲音,語氣里滿滿地全是驚訝。
“是我。”我拿出偷來的火把點燃,插在地面的石頭堆里。
人類懼怕黑暗,看到光也許能讓他感覺好點,臨終關懷得做到位。
他身上的問題不僅僅是寄生豆芽的問題,他應該是中毒了,所以才會像醉酒。
我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可我知道在古跡里中毒,絕對不是好事。
他伸手去摸槍帶,他的手槍還在,就放在槍帶里。
“省點力氣吧,你殺不了我。”我蹲在他身邊,看著他動作遲緩地拔槍,他手掌里已經長出一撮豆芽。
但他太執著了,非拔出槍來,對準我不可。
“真犟——唉?”我輕松躲過第一槍,卻沒想到他這是故意誤導我,第二槍不像第一槍開得顫巍巍,又快又準又果決。
子彈正打在我腦門上,他也看到了,坐直的身體突然癱軟下去。
他用盡最后一絲余力,給我來了個出其不意。
“你說你打我干什么,白費力氣。”我揉揉腦門兒,重新蹲到雷恩斯身邊。
他的情況很不好,寄生豆芽在消耗他的能量,他在我眼前迅速變瘦,開完兩槍已經瘦成皮包骨了。
“為什么?你…你是它的人?”他用了外語中的‘它’這個詞。
“誰?”
“杜里…”他大喘一口氣,然后沒了聲息。
我下來不是殺他的,只想搶東西而已,看他快死了我更不急著動手了,只等他咽氣,再拿東西不遲。
他話沒說完就斷了氣,
我把他身前的包解下來,系在自己身上,想了想,又摘下他的手表,他的手表是好東西,特別貴的一個品牌,跑腿小弟說雷恩斯很珍惜這塊表,可能是有特殊意義。
我摘下他的手表揣進兜里,然后將他悄悄火化。
回到上面的蜂巢,跑腿小弟已經醒來,我把手表交給他,告訴他雷恩斯掉下去摔死了,我把他的遺物拿上來,如果他有家人,跑腿小弟可以把遺物寄給他們。
特意做這事我肯定不會去,不過是順便,其他人連尸體都沒了,也找不到遺物。
跑腿小弟握著手表抹眼淚,他說雷恩斯是個英雄。
我不予評價,把從雷恩斯那‘撿’來的包裝進我們的背包。
跑腿小弟沒注意,他光顧著蹲角落抹眼淚了。
橋上的神秘外國人使用重武器,將豆芽打得稀爛,好歹是救下一些人。
東西到手,我心情大好,當妖風再起,黑暗開始抓人的時候,我鉆出通道,讓陳清寒留下看著跑腿小弟,我出去擺平妖風。
陳清寒懂我意思,看著跑腿小弟就是困住他,別讓他跑到排氣孔那或外面來成為目擊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