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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進古跡

  不請自來的人是隊伍里的‘力工’,數日來我都在替他們加班。

  他們白天挖,我晚上挖,他們用電鉆,我用釬子和鎬頭,我一個人干的活頂他們三個,這已經算是‘平易近人’,但還是嚇到他們了。

  他們是一群正值壯年的大漢,常年在野外施工,技術活、體力活都做,自認力大如牛,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個女人比下去,在他們最自信的力量上。

  我個頭雖說不矮,但看著瘦,比隊伍里做‘文職’的她女隊員看著還要瘦些。

  其實我只是骨架沒她們大,肌肉沒她們的發達,她們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健身達人,穿衣顯瘦,露出來全是肌肉。

  健康又不夸張,線條漂亮,堪稱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

  我和她們本質上就不是一個物種,不需要鍛煉肌肉增強力量,看著要‘弱’一點。

  我顛覆了施工隊對強壯女性的固有印象,但一個固有印象結束,另一個固有印象朝跑了出來,他們懷疑我會功夫!

  主動坐過來的這位,就是個功夫迷。

  他自己絮絮叨叨說他看過華夏功夫巨星的所有電影,也跟著學了幾招。

  他還說他看過陳清寒打架,跟電影里一樣精彩,只是他覺得陳清寒這人太冷,不好接觸,所以來找我聊聊。

  我在心里偷著樂,陳清寒打架我沒去看,可如果真像他說的這樣,那陳教授就是沒動真格的,故意拖延時間,表演了一段老外認知中的華夏功夫。

  他出手一招就能制敵,不可能打出功夫電影里的動作,那是為了打得好看。

  我早觀察過了,隊伍里沒人是陳清寒的對手,拋開熱武器,他們只有挨揍的份兒。

  那天找他約架的人打過拳擊,曾經做過職業選手,一拳能把人打死,隊伍里的其他人可不敢和他對打。

  他是因為感情問題,失手將情敵打成植物人,為此坐過牢,出來之后改了行。

  這事是跑腿小弟告訴我的,他那天勸我去看看,攔著陳清寒別和那家伙動手。

  我沒去,跑腿小弟還奇怪,以為我和陳清寒感情破裂,是一對怨偶。

  陳清寒在那晚一戰成名,此后再沒人去挑釁他,美女也更喜歡他了。

  跑腿小弟第二天發飯時跟我道歉,說他誤會我了,原來我不去是因為對自己的伴侶有信心。

  我也謝他,他是好意,他只是不想陳清寒被打死,他和我們素不相識,他去給我報信,是因為他心軟。

  陳清寒身上有學者氣質,人又安靜,那幾個挑釁他的保鏢總叫他書呆子,弱雞。

  在跑腿小弟眼里,陳教授明顯是弱者,不該在武力上和大塊頭較勁。

  現在知道他會功夫,大家態度略有變化,也有人想接近他,跟他學兩招。

  陳清寒跟熟人一起出任務會侃侃而談、跟著大家講笑話,不是一直嚴肅的人。

  和不熟悉的人一塊兒工作,態度溫和有禮,從不吝惜微笑。

  但如果有人和他不對付,或總煩他,他就會擺出冷冰冰的態度,板著臉立高冷人設。

  他在車隊里的高冷人設就立住了,美女也好,想拜師的也罷,都來找我,從我這打聽消息。

  坐我身邊這人就是后者,他拿著袋巧克力豆,過來跟我搭話,問我是不是也練過功夫,陳清寒收徒啥標準,他可以交學費。

  我看看他,說:“等你活著出去再告訴你。”

  他愣了下,說:“你覺得我們出不去?”

  我小聲說:“那群盜墓賊全死了,他們的裝備、設備,比你們的好。”

  我這是實話,軍方啥條件,比他們這民間團隊硬件好太多,結果只能毀掉基地,犧牲大部分人,才阻止不明原因的變異‘傳’出來。

  外國軍方雖然不在古跡里,可他們研究的是古跡里的東西。

  “拿錢辦事,沒必要拼命,如果你拿的是賣命錢,那當我沒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帶入絕境是一回事,知道這是死地還跟來,是又一回事。

  我不能剝奪別人‘為財死’的權利。

  該提醒的我又單獨提醒一遍,這人仍然覺得是我多慮,他們和盜墓賊不是一個級別,他們是專業人士,不會跟賊一樣下場。

  他大概是想說,他們是正義一方,不會和反派一樣、沒好結果。

  我懶得再提醒他,對于這座古跡而言,他們和盜墓賊都是私闖民宅的反派。

  反派想保命,看誰跑得快。

  這種推都不走的,我也沒辦法,由他去吧。

  這一周來我提醒過的人太多,車隊負責人已經找我談過話,如果他再發現我動搖、軍、心,就把我扔回野外。

  我不怕去野外,我是感覺出其他人都不信我,既然不信,我說了也是白說,何必沒完沒了,反倒像我有陰謀一樣。

  所以本來我不打算再提醒他們的,對著這人是我最后一次大發善心。

  車隊負責人準備在里面拉上電線,他的辦公室還在外面,今后就用內部電話和古跡里的隊員聯系。

  技術組在忙,出力組在忙,專家組在拍照,探路的小隊再次出發,沉寂多年的地下古跡突然熱鬧起來。

  我注意到,專家們沒人提這座古跡的年代,他們沒有推測這里是何人所建。

  也沒有因為那幾具骸骨的出現,質疑古跡的真假。

  就像很多人不相信美人魚的存在,看到關于美人魚的照片,第一反應就是p的,假的。

  而車隊里的專家沒有這樣的懷疑,甚至沒人提一句,這會不會是人類和動物的骸骨混一塊了。

  他們直接認定這是新物種…

  他們這樣的反應讓我很困惑,看車隊負責人的樣子不像是花錢帶人出來鬧著玩,可請的專家,也太不‘正統’了,哪請的、走出科學嗎?

  還是說荒誕的背后,實則是他們早就知道這古跡是何人所建,也知道建它的人非同尋常。

  他們已經有了確實的證據,不過是來實地考查。

  要說了解‘古’族,我還有點發言權,只要是在人類興盛前繁榮過的種族,我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但我們身處的這片古跡,我從未聽說過,我問車隊的人,他們讓我自己判斷,說我是‘教授助理’,在這方面應該懂的比他們多。

  我對發掘古跡可沒多少經驗,不過區分‘建在地下’和‘淹沒在地下’這兩種情況的眼力還是有。

  大嗓門發現的那片古跡和這座古跡都是被風沙淹沒在地下的,挖土的時候看土層就知道。

  再有古跡內部高低不平,地面不是水平的,探路的人回來也說了,這個地方有許多損壞的區域,是封死的、清理需要大量時間。

  我推測這地發生過‘災難’,不管它是城市還是什么別的建筑,在它被風沙掩埋前,就遭到了嚴重破壞。

  但有些區域保存的比較完好,比如大嗓門和外國人喪命的那間密室。

  門可以自由開啟,里面的結構也完整,不過那里的空間比這小太多。

  探路隊邊探邊畫圖,他們畫出來的區域,其他人可以過去看。

  過來搭話的青年沒得到他想要的答復,退到別處和同伴聊天去了。

  我收起積木,跟著探路隊留下的記號,去他們探索出的空間溜達。

  陳清寒被車隊負責人帶在身邊,他原本對負責人來這的目的不感興趣,可見到‘積木’后,他改了主意,他覺得這支隊伍尋找的肯定不是金銀寶藏,如果他們發現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身為華夏特殊部門的一員,他有責任記錄這些重要信息。

  金銀財富、自然資源,如果車隊負責人找的是這些,陳清寒不會插手。

  但如果是像致命細菌這樣的東西,他肯定要了解清楚,然后匯報給領導,無論是誰掌握了這樣危險的東西,總要讓上頭知道,好做出準備。

  他為了多了解點信息,倒是乖乖當起老黃牛,讓干嘛干嘛,‘任勞任怨’。

  通道里有燈,凡是探索過的區域,有門的話,門上都掛了綠燈。

  綠色表示安全,掛紅燈的地方表示有危險,比如結構不穩,隨時會塌。

  我只在掛綠燈的區域轉悠,目前還沒什么可看的,掛綠燈的全是格子間,特別小的一間屋子,里面只有一張上下兩層的單人床,像膠囊公寓似的。

  這不像正常生活的空間,牢房比這空間都大,可這明顯不是牢房,因為沒有門,不是門掉了,是壓根兒沒有裝。

  這些小格間只有門框,門框上方印著符號,應該是房間號。

  里邊特別干凈,不是一塵不染的那種干凈,是找不到任何與生活有關的物品,枕頭、床單,以及個人物品,全都沒有。

  探路小隊的人說他們懷疑這地方沒裝修好就廢棄了,因為確實找不到使用過的痕跡。

  他們發現了公共衛生間,但里面特別干凈,也是沒人用過的那種干凈,出廠狀態,只是放的時間太久才舊了。

  我跟在探路隊后邊,車隊負責人不許我加入他們只是不希望我摻和他們的工作,陳清寒現在沒有正兒八經的任務,哪里用得著我這個助理。

  隊伍忙活到晚上,八小時工作時間一到,大家全部停工,回到圓型小廳里休息。

  然后清點裝備和人數,返回營地過夜,這里邊溫度特別低,睡在古跡里需要生火,他們暫時不想這么做,便退回營地過夜。

  地面溫度和古跡里的溫度相差甚大,幾乎是兩個季節,一個酷夏、一個寒冬。

  在里邊凍了幾個小時,把隊員們凍得不行,他們預先沒料到下邊的溫度那么低,因為不太符合常理。

  我就納悶了,他們連人身獸尾的骸骨都秒接受,這點異常溫差算什么呢。

  他們在營地烤火,跑腿小弟到我住的帳篷來送吃的,他來時聽到其他人在聊天,說起我,他們非常肯定我的腦子有問題,是個瘋婆子。

  因為連續一周來我的表現讓他們以為,我堅信這群人今天有去無回。

  被嘲笑是免不了的,跑腿小弟又愛傳八卦,又怕我聽了心里難受,安慰我說他信我的話。

  我有點好笑地看著他,說:“如果你信我,馬上偷輛車跑吧。”

  跑腿小弟搖頭,說他不敢,他也不能開,車子的指紋庫里沒他的指紋,他一個人流落荒野,不如和大家死在一塊。

  他平時可能沒機會跟別人聊天,別人也不愛和他來往,討厭說不上,更多的是無視,他是隊伍中微不足道的存在,沒人愿意分時間在他身上。

  打牌不要他,喝酒不叫他,和美女跳舞…更是沒他的份兒。

  他又喜歡說話,就在我這,他怎么說我也不攆他走,所以他每天最后一個送我的飯,然后便坐在帳篷外邊向我傳遞八卦。

  為此隊伍里有人跟陳清寒開玩笑,說他老婆被人盯上了。

  陳清寒根本不理會,我們倆互相了解,也彼此信任。

  半夜的時候陳清寒還會問我,今天那小鬼又講了什么八卦給我聽。

  第一天的成功,讓車隊的成員們興、奮同時也對接下來的工作充滿干勁。

  第二天早上,探路小隊的一名成員失蹤了,車隊負責人派人在營地周圍到了一上午,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他們在古跡入口找到了他的毛巾,懷疑他昨晚就偷偷潛回古跡里,不知被困在哪了,今天早上還沒出來。

  因為昨晚十點過后,便沒人再見過他,當時沒人起疑,以為他去方便,或去干嘛了,忙完自然會回來睡覺。

  車隊負責人擔心他是進去偷東西,然后逃跑,這人也是司機之一,司機有兩班,昨晚剛好不是他的班。

  如果他偷了東西逃跑,是可以開車跑的。

  但古跡里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至于讓人見錢眼花。

  大家進入古跡里面,探路隊的人不僅要探路,還要找失蹤的人。

  車隊負責人說過,他很信任他的隊員,可一旦出事,他立刻就懷疑隊員偷東西,看來他們之間的信任也是要打問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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