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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鐵鍋陣

  不料它知道自己是地球最后一只阿魯奇后反而更激動了。

  用它的聲帶吼叫起來,這是真實的聲音,洪亮且帶著威嚴,很像電視里虛擬的龍的聲音。

  金屬圓球肯定就是牢籠,里面莫非鎖著一條龍嗎?

  那它可夠憋屈的,這籠子裝個人,或其它小動物綽綽有余,但要裝一條龍,怕不是要塞得像午餐肉罐頭一樣。

  我任它發了會瘋,等它不叫了,才和它繼續溝通。

  (你現在出去,十分危險,而且我沒有權利決定放不放你,等我請示下領導再說)

  (為什么,奧布洛芬衰敗了?)

  (這個…算是,我現在給人類打工,如今是他們的天下)

  (人類)

  我故意提到人類,想看看它對人類的態度,是蔑視還是友好。

  在其位、謀其政,做了維護社會安定的工作,總不能隨意放怪物出去亂跑。

  (是啊人類,唉,現在地球的自然資源越來越少,再過個幾十年,恐怕我就得想辦法離開了)

  (放我出去,我帶你離開)

  (別騙我,你真的有辦法?)

  (我必須離開,去找那些叛徒報仇,可以順便帶上你)

  (那你等等,我請示下領導,哦對了,這柱子里是不是有蛇?)

  (飛蛇巴坎的廢物子孫)

  提到這個它又氣呼呼的,我之前懷疑過進村的毒蛇是它放出去的。

  看到牢籠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金屬圓球上的氣孔太小了,就蚯蚓能鉆出來。

  底下又沒別的空間,我也沒看到蛇影,那只能是在鐵柱里藏著,鐵柱底部一定有絕緣的空間容納毒蛇。

  我借著要打電話的由頭爬會地面,血水能涌出去,說明鐵柱上有孔,毒蛇可能是從那跑出去的。

  柱子對牢籠里的那生物還有限制作用,不能破壞它。

  其實只要知道蛇從哪來,阻止它們出來就不難。

  我跑回村子,山娃已經找過村長,村民聚集在村長家門口,正聽他講話。

  村子的祖先是漢人,他們雖然也會說少數民族的語言,但平時交流都說漢語。

  村長說后山有毒蛇,要跑到村里來了,希望大家先去山外邊躲一躲。

  毒蛇咬死三個人的事,村里人都聽過,畢竟這個村子很少發生大事,有一件就夠他們記很久。

  村民知道村子有神獸守護,所以從不進毒物,不怕神獸跑進村來的東西,那可不得了。

  所以村長的話,村民百分之百的重視,我撥開人群,問村長村里有大鍋沒有,越大越好,要八口。

  村長愣了,不知道我是誰,突然跑過來說這個,本來要請我吃晚飯的老奶奶剛好在村長旁邊,就介紹說:“這是葉先生老師的孫女。”

  村長看著也有六十了,他對葉曉也有印象,聽說我和葉曉有層關系,便問我要鍋干什么?

  “想辦法攔住毒蛇,這個方法不知道行不行,把鍋給我,我去試,你們繼續撤離。”

  “那怎么行,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山,我派…”村長看向人群,視線掃了一圈,沒合適的人選。

  村里年輕人少,他們要負責照顧行動不便的老人。

  “我!我跟她進山。”山娃站出來,自告奮勇道。

  “胡鬧,你去了誰照顧苗伯?”村長瞪他。

  “我,我照顧苗伯。”衛生所的醫生舉手。

  我表示不需要,主要是怕山娃看到我噴火,如果大鍋不能阻止毒蛇,那我只能把它們一鍋燒。

  但山娃堅持,苗伯也不攔著,我就奇怪了,苗伯之前讓山娃回牢籠那看著,他明知道很危險,心里舍不得,可還是要讓唯一的孫子冒險。

  如同此刻,我都說自己去了,他也不攔著點山娃,這里頭難道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村長猶豫片刻,忙叫村民回家找鍋,他家正好有一口大鐵鍋,換了新炊具后就放在雜物間。

  八口大鍋很快湊齊,我拎四口,山娃拎四口,村長叫我們別冒險,試完不行馬上回來。

  我把背包換成柴包,領山娃回后山,把大鍋反扣在土坑上,然后在鍋底搭上木柴,澆上酒精點燃。

  火燒鐵鍋,將鍋表面燒得滾燙,如果毒蛇敢出來,保準它們變鐵板蛇條。

  在村里我和掌門聯系過,他說會派人來支援我,我不能一個人做這件事。

  “山娃,行了,這沒事兒了,你回村。”八口鍋都燒熱了,我拍拍手,叫山娃回去。

  “不,我守著。”山娃不愧是苗伯的孫子,和他爺爺一樣固執。

  “一會兒蛇出來咬你。”

  “不怕。”山娃抽出一柄柴刀,虎視眈眈地盯著鐵鍋。

  喲,小孩兒不好嚇唬,膽子挺大!我心里偷樂,但也不能真的讓小朋友和毒蛇對戰,趁他不注意,將他打暈了扛到樹上放著。

  安置好山娃,我下去看一眼牢籠中的生物,告訴它我一個人弄不開牢籠,已經叫人來幫忙了。

  生物看到出去的希望,心情似乎很好,告訴我它叫歪卜,這名字聽著有點怪,不過出于對人家文化的尊重,我忍住沒問它的全名是不是叫歪比巴卜。

  它要去找同族報仇,這條信息其實透露了好多線索,比如它默認過去這么多年,它的同族還能活著,說明它們一族普遍能活,它并非個例。

  而且離開這個世界需要交通工具,它知道哪有。

  問題是上頭會放它離開嗎?

  連我都吃不準,一直隱藏自己,不敢暴露真實身份,就是怕惹來上頭關注,看管起來限制自由。

  看云海現在的處境就知道我的擔心并不多余,他的活動范圍被圈起來,雖然不用坐牢,可是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不能想去哪就去哪。

  這個監視是沒有規定期限的,包括唐正常,也要定期匯報情況,上面會做出綜合評估,確保她狀態穩定,不會做出有害社會的行為。

  他們倒夠意思,沒向別人揭穿我的身份,只是這歪卜…

  (歪卜,你會說人類的語言嗎?)

  (不,我的發聲系統和人類不同,無法像他們一樣說話)

  (那可惜了)

  (你是我的翻譯)

  (我跟你說個事兒,他們還不知道我是奧布洛芬人,所以我不能明著給你當翻譯,如果被他們發現我是異族,這份工作也許就保不住了,所以我只能暗中和你交流)

  (好)

  歪卜默了默,又發來消息(你為什么要給人類工作,奧布洛芬人很強大)

  (害,時代變了)

  剛剛出去的一路上,我都在回憶,總覺得對它們種族有印象,在打暈山娃的時候,我終于想起來什么時候聽過這一族的名字了。

  我族挖祖墳小分隊,曾經發現過古人留下的礦坑,是我族祖先與另一個種族共同開發的項目。

  那礦脈只開采了一半,從先人留下的記錄得知,原本想要這些礦石的外族人突然改變主意,放棄了開采。

  貌似是說這里的礦物不適合它們種族使用,那一半的礦是用來做測試的,測試結果不理想,索性就停止開采了。

  這個喜歡采礦的種族就是阿魯拉奇,它們身材高大,平均身高約有兩米五,身后有三條鱷魚一樣的尾巴,那是它們強大的攻擊武器。

  不用現代型熱武器的話,沒有生物是它們的對手,就是我族人,若沒有天賦武器,也未必能打贏它們。

  它們的形象展示在礦坑辦公室的墻外,類似于安全第一、規范作業的圖畫標語,負責那次挖墳行動的同族將展示畫帶回來,發現新型異族的新聞在族中傳了一陣子。

  但在我們的時代,并沒有見過或聽說過它們在哪生活、活動,所以默認是消失了。

  消失可能是因為滅族,也可能是離開了。

  歪卜說它和同族反目,源于族內的斗爭,由于它們原本的世界資源枯竭,它們便開始尋找新的資源,主要是礦藏,它們需要的石頭和金屬,這個世界沒有。

  我族發現的礦坑,應該是它們想試試,能不能找到替代品,代替它們原先所需的那些礦物。

  結果并不理想,于是它們放棄了,走時只留下一個人,就是囚犯歪卜。

  派烏鳳守牢的阿魯拉奇人,可能沒想保證這牢籠永遠不開,反正它們都走了,就算歪卜出來,它們早沒影了。

  否則不會用那么惹眼的生物當守衛,在它們的時代,這種鳥可能不算稀奇,但在后世,必然有人對這種罕見的鳥類感興趣,捕殺再所難免。

  烏鳳因為知道飛行的時候避著人,除了牢籠范圍又不亂飛,所以才延續到數百年前。

  但烏鳳村的祖先殺死黑鳳凰后,它沒有繼任者出現,可見這種生物最終沒能擺脫滅絕的命運。

  也可能是孵蛋那邊出了問題,老窩被人端了。

  所以自從烏鳳出事,一直是老天在看著歪卜,啥時候天不打雷了,它興許能自己出來。

  我曾和它有著相似的處境,只是我出來不想報復任何人,沒它心里這么大仇恨。

  一個不求上進的人,坐上了女王之位…當然,我不是靠權謀武力,是靠房屋中介上的位。

  我在底下和歪止聊了會天,便爬回地面,注意那些蛇的動靜。

  山娃在樹上醒來,動作麻利地爬下來,問我為啥要打暈他。

  “為了保護你唄。”我用力眨眨眼,告訴自己不要對著小朋友翻白眼。

  “你、你是盜墓賊嗎?”山娃突然來了一句,問得我莫明其妙。

  “你沒聽我和苗伯說的話嗎?什么盜墓賊,小說看多了?”

  “以前來的盜墓賊,有說是搞研究的、學者,有說是收藥的,還有的說想承包山林做投資。”

  這小子瞪著娃哈哈純凈水般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

  我心里又沒鬼,不怕直視他的眼睛,“我是來找人的。”

  山娃點點頭:“嗯,你沒說謊。”

  我挑挑眉:“嘁,你小子,當自己會讀心術呢,不,我承認了,我就是盜墓賊…唉?不對,這兒又沒古墓,盜墓賊來這做什么?”

  我幾番心思轉折,察覺出不對的地方來,山娃用鞋尖搓著地面的野草,他說:“有的。”

  忽然間,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猜測道:“你們家,是守墓人?”

  山娃充滿意外地看著我,輕輕點頭:“爺爺不讓說,我覺得,你應該不是壞人。”

  “我的單位和考古也沾邊,我已經跟上級請示過,很快會有我的同事過來運下邊的東西走,你怎么想?要告訴我們關于古墓的事?”

  此時天已經黑了,領導那邊說支援最快明早到,所以今天晚上,村里人無論如何要離村避一避。

  我得守著這,一是為看著歪卜,二是為等毒蛇。

  如果熱鍋的方法不行,我就用業火解決,但在那之前,我得把山娃勸走。

  “嗯,我…我不想守在這。”山娃微微低下頭,盯著鞋面,小聲說。

  假如他們家世代都做守墓人,那苗伯肯定也將這個擔子轉交到了山娃手里。

  但山娃不想一生苦守大山,所以這是想把古墓交給國家。

  “爺爺身體不好,去城里治病,比這好。”

  這應該是一句解釋,他有這種想法倒不奇怪。

  苗家世代死守這片山,衛生所的大夫勸苗伯去城里治病,苗伯不肯去,大夫生氣,當時說了一句,山娃的父母全病死在山里,他是不是想讓山娃變成孤兒。

  苗伯聽了只是沉默不語,表情沉重,卻死不松口。

  山娃如今想改變,想讓唯一的親人多活些年,出賣他家世代守護的古墓,或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你先去跟村長他們匯合,明早再過來,我的同事明天早上才能到,到時你來跟我們說明下情況。”

  “不,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我帶你去,你別跟同事一起走。”山娃將柴刀別回腰間,轉身摸黑往山下去了。

  他這回走得痛快,沒堅持留下幫我,也是因為我的方法奏效了,他聽到有東西撞鍋,被燙得呲呲響,卻沒見有東西從鍋里鉆出來。

  八口鍋都受到了不明生物的攻擊,鍋我們事先用石頭圈起來固定了,一般的蛇類撞不開。

  山娃走后,我開始給鐵鍋加柴,不用把鍋燒紅,只要足夠燙就行。

  我在鍋旁邊挖了一條溝,也就是在環形柱子外圍又挖出一個環,這一圈我挖得深,挖到與柱子頂齊平的深度,為的是方便觀察,觀察這些毒蛇會不會鉆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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