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由于未知的原因,這兩個人瞬間死于非命,死后沒人收尸,陪著中毒尸體一起在洞中做伴。
他們三個的死因不同,現在也看不出誰先死的,又或者是同時死亡。
奇怪的尸體值得研究,運輸還是得單位幫忙,我和風音帶著三具尸骨過不了安檢。
神木手指倒可以隨身帶著,說它是紀念品沒人會懷疑。
我和風音退出山洞,這個‘現場’估計幾十年沒人發現,也不差幾天,不用我風音一直守著。
而且我需要到有信號的地方跟上面聯系,風音不放心,申請留下來看守‘現場’,我說野生動物都不啃那具毒尸,沒必要留個人守著。
我們正想返回有公路的地方,忽然聽到了槍聲,我聽不出其中門道,風音說這不是獵槍,是改裝過的半自動武器。
整片大陸除了叢林就是草原,入眼的全是高大樹木,我不信有人會用熱武器砍樹,或者把野生動物打成笊籬,魚網狀裝皮草不會有人買。
我辨認了下槍聲傳來的方向,然后對風音說:“朝相反的方向走,快!”
不管開槍的是什么人,我都不想與之接觸,跟任務無關的事和我們就沒關系。
可是每次出任務,總有麻煩來找我,我這體質不招桃花,專招麻煩,我們在前邊跑,后邊的槍聲很快追上來,聽聲音和我們同一方向。
打半天也沒打中目標?您在叢林里打靶嗎?
腹誹著對方的塑料槍法,我和風音加速奔跑,然后就聽到有人喊救命。
這聲音我們聽過,是路易斯!
風音向后望了一眼,她當然不可能看到人,但她放慢了動作。
“你想救他?”我跟著她放慢腳步。
“可以嗎?”風音問。
“行吧,五講四美三熱愛,誰讓咱是新時代青年呢。”我邊說邊指旁邊的大樹,風音三兩下便爬上去,我則攀上身邊的大樹,我們蹲在樹上,看著腳下的叢林。
登山隊的路線不對,我不是初入江湖的小白,不會將人心往真善美的方向猜測,所以我懷疑他們在跟蹤我們。
槍聲越來越近,路易斯跑了幾分鐘都沒被打中,不是追殺他的人槍法太菜,就是他行動比獵豹還要敏捷。
我們同路的時候,沒見他這方面有多突出,這讓我的懷疑更加深了幾分。
一分鐘后,路易斯終于出現在我們的視野內,他的背包沒了,跑起來果然像只美洲豹,哦,他有一頭暗金色的卷發,我陰暗地猜測他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獸人,跑著跑著就能變換第二形態。
他只差十米就能跑到風音蹲著的那棵樹下,但他突然停住了,因為身后有人喊他,是他隊伍中另一個人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叫救命。
看來他不是獨自逃命,只不過誰跑的慢誰倒霉,他長呼一口氣,像是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緩緩轉過身,等待后面的人追上來。
喊他名字的人,被兩個人夾在中間,用槍指著頭,出現在我們視野中。
另外還有幾個人端著槍分兩隊趕上來,他們手里拿的就是風音說的半自動武器。
一群危險份子,大張旗鼓地追殺一群登山愛好者,難道他們把山登塌了?
罪不至死吧…
叢林中枝葉茂密繁盛,我和風音躲在樹上,底下的人沒有發現。
而且他們的注意力不在環境上,追來的危險份子沖過去兩個人,站到路易斯身后,一腳踹中他后膝窩,把他踹得雙膝跪地。
槍口對準他的腦袋,讓他不敢亂動,先被挾持的人向他說了抱歉。
隊伍最后走出一位扎著馬尾的紅發美女,西方面孔,輪廓立體,皮膚白到發光,周圍多是綠色的植物,她又穿著修身的黑西裝,顯得那張臉格外的白。
在叢林里穿緊身西裝,也是挺稀奇的,好在她沒穿高跟鞋,穿的是黑色短靴,不然我要懷疑她是不是被人背著進的叢林了。
他們用我能聽懂的外語交談,紅發美女先是說路易斯跑得挺快,然后走上前照著他的臉來了一拳,這一拳力氣不小,路易斯的嘴角立刻流血。
老實說路易斯這小子長得很像某位湯字開頭的外國男星,那男星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是妥妥的奶油小生,幸好路易斯不靠臉吃飯,破了相也不要緊。
紅發美女給人一種相當冷酷的感覺,她用平淡地語氣,問路易斯東西在哪?
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心說登山隊別是跑來做非法生意的吧?吞了別人的貨、黑吃黑?
路易斯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此情此景和許多影片的情節都能對上號。
我在樹上看得興致勃勃,比看手機里‘演’的有意思。
按電影情節,路易斯肯定不會說真話,他會想辦法和對方周旋,拖延時間,找機會自救以及營救隊友。
果然,路易斯說他把東西藏起來了,沒帶在身上。
他身邊的一個危險份子把他按住了一頓搜身,許是那東西體積不小,所以他們只是翻他的口袋,沒讓他把衣服脫了。
身前身后都搜過,確實沒搜到東西,紅發美女便信了他的話,叫他帶路,把東西取來。
她會派兩名手下跟他去,她和其他人,還有那個被挾持的隊友留下等他們回來。
路易斯身上沒有武器,他要徒手解決兩個危險份子,才能折回來救人。
風音向我打手勢,我示意她等著,看路易斯能不能解決兩個危險份子。
我們跟登山隊走了數日,沒發現他們攜帶特殊的裝備,扎營的時候他們翻過背包,里面裝的就是些普通野營和登山物品。
我很好奇他們說的東西是什么,路易斯帶著兩名危險份子往他們來時的路走。
他走后被挾持的那人問紅發美女,拿到東西是不是就會放了他們。
紅發美女說‘當然’,被挾持的人信了,但我不信。
都鬧到這種地步了,放走他們等于留下后患,在這樣的地方埋尸最是方便,挖個坑把他們埋了,很難再重見天日。
過了二十分鐘,我們再次聽到槍聲,紅發美女又派了幾個人過去查看,并叮囑他們小心,可能是陷阱。
如果我沒猜錯,路易斯的目標是這,他用槍聲引開一部分火力,然后折回來救隊友,不過也不排除他已經被打死的可能。
風音明顯緊張了起來,我挑挑眉,同路的時候路易斯向她示好,分別時又依依不舍,明顯對她有意思,我以為風音沒放在心上,畢竟容易動情不是我族傳統,戀愛腦的同族鳳毛麟角。
但在全族人設崩塌的今時今日,風音對路易斯一見鐘情的可能還是有的。
她剛剛一聽到路易斯的呼救就減速,看來是在意這個大帥哥。
只是我們不方便用天賦技能救人,手中又沒有熱武器,我知道自己有了新技能,瞪誰誰瞎,那也得近距離對視才行。
我給風音打手勢,讓她可以出手,幫路易斯一把,她沒有天賦技能和族中武器,沒有不死之身、強大的修復力,要怎么忙,就看她自己了。
路易斯和我猜的一樣,他折回來,想從一側突襲,他手里、身后多了兩把武器,他的目標不是全殲敵人,而是制住紅發美女。
所以他選擇突襲的方位,離紅發美女最近,只要解決兩名危險份子,就能到紅發美女近前。
要求是速度必須快,快到危險份子沒時間反應,快到挾持他隊友的人沒時間開槍。
普通人的速度達不到這么快,但路易斯做到了,可惜他沒想法,紅發美女跟他一樣快,他能干掉兩名危險份子,卻被紅發美女掏出手槍,連續射擊,打得無法靠近,只能跳進旁邊半人高的草叢里。
風音在紅發美女掏槍的時候跳下樹,沒人注意到她,她選擇營救隊友,用隨手撿的石頭,打中一名危險份子的頭,將人打暈,當另一個人移動槍口瞄準她的時候,她迅速在地上打滾,時間掐的非常精準,子彈打向她剛剛站立的位置,她人已經趴在地上,向開槍那人也扔出一塊石頭,石頭只有雞蛋大,砸中的效果卻像被人猛擊一拳,而且是能直接打暈的那種鐵拳。
她沖被挾持的那人喊了聲跑,然后身體轉彎,滾進了茂密的草叢。
那人護著腦袋,聽話的往草叢里鉆,登山隊沒有胖子或行動遲緩的人,身體素質都不錯,眨眼間那人就消失在草葉間。
危險份子想朝草叢掃射,被紅發美女攔下,看樣子她還不想打死他們,八成是因為東西沒到手呢。
她好像并不著急,沒有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情緒,招呼手下跟她一起撤走。
她吹了聲口哨,那幾個去支援的也回來了,還拖回來兩個人。
路易斯只是把跟他去的兩名危險份子打暈了,加上地上被風音打暈的兩個,由同伴背著,跟紅發美女一起撤離。
等他們走遠了,風音從草叢里爬出來,還有被挾持的那人,名字叫何塞。
最后爬出來的是路易斯,他見到風音既驚又喜,看他驚喜的樣子,不像是故意跟蹤我們,不然他不會這么意外。
當然他有可能是裝的,我承認自己有偏見,他長得像演員我就懷疑他在演。
何塞同樣驚喜,程度不遜于路易斯,他年紀稍長,普通身材、普通樣貌,在隊伍中并不起眼,但他特別健談,夜里圍著火堆聊天時,屬他話最多,那些叢林故事有一大半都是他講的。
我記得他還說自己是UFO愛好者,堅信外星人的存在。
我也從樹上跳下去,把他們嚇了一跳,看清是我,何塞松了口氣,拍著胸口。
“克拉克他們呢?”風音問女領隊的下落。
“卡拉在他們手里,我們得想辦法救他們。”何塞泄氣道,他和女領隊的關系很好,貌似從中學時代就是同學,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們只有四個人。”路易斯在驚喜過后,陷入了冷靜的思路。
“是的,而且只有你會用這玩意兒。”何塞瞥了眼路易斯背在身后的槍。
我和風音被排除在外,不由對視一眼,呃…攝影愛好者喜歡槍//支應該不沖突吧?
“我可以,我是射擊俱樂部金牌會員。“風音舉手示意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這么酷的女孩,肯定身手不凡!”拍手稱贊的是何塞,路易斯則是有點不確定。
“打真人和靶子會有些區別,不打要害,打腿也行。”路易斯分給風音一把槍,眼神中除了欣賞還有關心。
他以為風音沒用槍打過人,第一次出手會有心理壓力,哈哈哈,我內心狂笑,暗道你要知道,她需要多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殺人!
風音不像我,喜歡偽裝成無害的樣子,她接過槍,熟練地檢查,手法老道,然后揚起下巴說:“打靶很無趣。”
何塞可能感覺到了她不一樣的危險氣場,挪步到我身邊,小聲說:“他們很強,你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們救了人回來接你。”
風音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傻子,但是她沒開口解釋。
“是的,交給我們,冷小姐先躲起來,他們非常危險,你不必跟著去。”路易斯也跟著勸道。
“你們能說一下,為什么會被人追殺嗎?我不能讓我的人不明不明白去冒險。”我并不在意他們誤會我的能力,低調是我的主張,他們把我當成弱者,說明我偽裝得很成功。
但是他們什么身份,為什么會惹來危險份子追殺,人家要的東西是什么,不交待清楚,我可不會把風音借出去。
路易斯看看周圍,建議我們換個地方說,我們往林子茂密處又走了一段,他才小聲解釋。
原來他們根本不是什么登山隊,兩個月前,有人在這發現了失落文明…的入口,不敢對外聲張,想悶聲發財,就想組織一支隊伍,雇傭兵、國際盜寶組織、職業探險隊,對方統統不認識,也沒門路請到這些人,再說他也不放心讓‘壞人’做這事,這些人一旦接手,還有他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