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492章 遇到天敵

  城門高大宏偉,我們站在門下,只到金人像腳趾頭高,而門比人像還要高出三分之一。

  地面是一個整體,找不到任何裂縫,感覺黃金城的建造者可以隨意在金山上捏出各種形狀,捏黃金如同捏橡皮泥。

  房屋也是一樣,無論是屋頂還是門窗,全都沒有接縫痕跡,邊緣光滑平整,不像鑿的也不像鋸的。

  “這地方,好像是趁黃金還沒完全定型時捏的,你說像不像?”我跟著銀河走進城門。

  “你現在話真多。”銀河似乎不愿意搭理我。

  “把你當兄弟才話多,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嘛,要珍惜眼前人。”

  “看那。”銀河在進門后發現墻角有個背包。

  黃金城的城墻跟大門一樣高,墻下是一條街,街邊有平房、小樓還有涼棚,只不過都是和金山融為一體,跟地面也是連在一起的。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在古城下沉的時候,它們才沒塌。

  銀河走過去撿起背包,翻開標注名字的位置,上面別著印有king字樣的小布條。

  第一小隊的第三個人,刀王king,他的個人資料上寫著他擅長用刀,厲害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和李尋歡不相上下。

  背包里沒刀,那么他保命的東西應該沒丟,銀河把背包拎到大門外,放在金像腳前。

  老李的背包銀河背著,她現在把兩個背包放一塊兒,然后指指我身后的包,說:“拿下來,放一起。”

  方瓊的背包里沒啥我能用上的東西,我就是習慣了,搖搖頭,拒絕了銀河的‘建議’。

  她也沒強求,我們先查看了附近的屋子,我敲敲家具,床和柜子也是黃金的,而且跟房子連在一起,無法挪動。

  銀河看完幾間屋子,就對這些建筑失去興趣,她徑直向上,看來是想去最頂層的蓮花殿。

  第一小隊也知道外勤通用暗號,暗號除了符號,還有聲音,我拿出小喇叭,邊走邊吹,銀河走得快,她對救人好像沒興趣,也不等有人回應,跟競走似的向頂層移動。

  我吹兩下,停下等等,聽著周圍的動靜,這地方著實有些古怪,我沒聽到任何生物的‘思想’,按說在這樣的環境下,小動物應該挺多的。

  除非這里的環境惡劣到連老鼠都生存不了,又或者,有非常可怕的生物占領了此地,其它活物不敢靠近。

  棺蓋圖畫中并沒有明確表示神女已死,艾蘭和我一樣,只要沒受致命傷,活它個幾千年不成問題。

  從一層到八層,都沒有人回復我的‘召喚’,而銀河已經先我好幾步到了九層。

  “安汐,快上來。”銀河在上面喊我。

  我收起喇叭,朝她跑過去,九層的蓮花殿是以花瓣為墻,中間的蓮心處有張金臺、金寶座。

  寶座上端坐一人,黑底金邊的長袍,腰間扎著玉帶,他閉著眼睛,仿佛正在閉目養神。

  不知多久沒剪的長發一直垂到腳邊原來可能頭發上束著金環,現在金環都拖地上了,也就是說他的頭發一直在生長。

  “咳,你看,這是死的活的?”我站銀河身后,探頭看著寶座上的人。

  要說是死的,他各方面看著都挺正常,沒一點腐爛、風干或者蒼白冰冷的感覺,長相介于西方與東方中間,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一雙尖尖的耳朵,好像小精靈,腦門兒上還有個小觸角,跟城門兩側的金像一樣。

  可要說是活的,他又沒有呼吸,跟一尊石像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去探探就知道了。”銀河說完看著我。

  “干嘛?讓我去啊?想得美。”我搖頭拒絕。

  “你去,我瞄。”銀河摘下肩上的弓,站在殿門口,擺出準備射箭的姿勢。

  “我膽小,他突然睜眼怎么辦,嚇我一跳,我拿個東西扔一下吧。”我從方瓊背包的外格里拿出包紙巾,往紙巾袋里塞了幾個一元硬幣,增加重量。

  黃金城保存完好我不覺稀奇,可是有個‘居民’,跟城一樣完好,那肯定是有問題。

  我攥著紙巾,把手機舉起來,對著寶座上的人一頓拍。

  “快點。”銀河催促道。

  “這得保存資料,別一會兒我一砸,給他砸碎了,起碼留個全尸照。”拍完照片,我收起手機,瞄準那人腦門兒上的觸角,掄圓了胳膊準備把紙巾袋扔出去。

  觸角是昆蟲的感應裝置,如果他是活的,只要打中觸角,睡再死應該也能醒過來。

  就在我準備發力的一瞬間,寶座男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這一驚嚇我手腕微抖,準頭就偏了,一袋硬幣正砸在他左眼框上。

  轟降降——

  整座金山古城震動起來,我立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失誤啊、失誤!”

  寶座男一雙暗金色的眼睛,明顯帶著怒氣,我連忙沖銀河擠眼呶嘴,示意她趕緊跑吧。

  這要是地面,把人打傷頂多賠個醫藥費,再嚴重了進局子蹲段時間,但在地下世界,一般這種情況,對方只會要我們的命。

  寶座男的怒氣直接影響了黃金城,我認為此時此刻理智的決定應該是跑路,等他氣消了再回來打聽事兒。

  可銀河非得火上澆油,她抽出一根木箭,又給寶座男來了一箭。

  她以前從來不用有形的箭,這次居然帶了普通箭,但寶座男的頭提前動了下,所以木箭沒扎進他腦袋,而是斜插進了他的頭發里。

  “你這什么破箭,威力不行啊。”我看那木箭軟趴趴地沒啥力氣,而且箭頭也是木頭的,而不是金屬。

  銀河一擊未中,這才跟我一起往外跑,她說那是她特意買的桃木箭,據說可以克制墓中的邪祟。

  “你什么時候信這些了?吾族悲哀”

  我們倆奔出蓮花殿,我回頭看了看,發現那寶座男追出來了!

  他雙腳并未沾地,背后展開一雙猶如蝠翼的翅膀,呼扇呼扇朝我們飛過來。

  他左眼眶紫了,頭上插著一根桃木箭,換作是我,我肯定也會追著‘兇手’打。

  但換個角度說,身為‘兇手’,我是一定要逃的,不能站著挨打。

  “嘿,大哥,咱們商量一下,有話好好說,這是個誤會——”我邊跑邊喊,時不時回頭看看他追上來沒有。

  可能是坐久了,起初他的動作比較遲緩,像我打他第一下時,他完全沒躲,銀河放箭時,他稍微躲了躲。

  后面他追出來,飛行的速度很慢,好像還沒調好狀態,但幾分鐘,他越飛越快,我們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縮短。

  主要黃金城內的建筑和街道,特別地繞,沒有筆直的路,我們從九層往一層跑就像在練往返跑,中間又有一層層高低錯落的建筑擋著,沒辦法‘跳樓’走,只能等出了城,在空曠的地方跑,我和銀河才有優勢。

  眼看我們就要被人追上了,銀河回身就是兩個連發,這次她沒用木箭,兩道光飛射出去,扎在寶座男身上,一點損傷沒有。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我明明看到銀河打中了,為什么會一點傷害值沒有呢?

  銀河也少見地表露出驚訝之情,她對自己的箭法相當自信,百發百中、箭無虛發,使用自己天賦能量為箭更是威力無比。

  隨即她繼續攻擊,十幾箭都射中了,問題是寶座男仍然毫發無損。

  邪門兒!

  我回身發出幾道火球,火球砸到寶座男身上,像煙霧般消散,連他身上的袍子都沒燒破。

  “快跑快跑,碰上茬子了這回。”我一刻不敢停頓,腳下生風般飛速逃命,戰術后撤不可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可惜我們兩條腿,終究跑不過他那倆翅膀,我頭回體會到被老鷹俯沖抓起的兔子是啥感覺。

  這到底是個什么生物?太違反自然規律了吧!

  我們倆被他一手一個地拎著,抓回了黃金城頂的蓮花殿,準確地說,是蓮花殿后邊的‘冰箱’。

  殿的后邊有個空間,黃金外殼、寒玉內殼,特別像捕漁船的漁艙,我和銀河被扔進里邊,地上鋪滿枯骨,就我們兩個活物。

  “這什么生活習慣,沒吃的和吃完的混一塊保存。”我用腳踢了踢地面的枯骨,想清理出一塊能站人的地方,但骨頭一層層疊加,不知道有多厚,我踢了幾下便放棄了。

  “艾蘭可能死了。”銀河在墻邊跳來跳去,試圖爬上去,但這個冰箱挺深的,墻壁光滑沒有坡度,必須借助工具才行。

  “你聽過這種生物嗎?不應該呀,硬幣能把他眼框砸傷,怎么咱們的武器就不行呢?”我撿起一根大腿骨,看了一會兒,也沒認出這是什么生物的骨頭。

  但骨頭堆中,有形狀和人類相似的骨頭,所以這寶座男看樣子是不挑食。

  “有護罩?”銀河放棄爬墻,走過來站我面前。

  “有可能。”但我們恐怕沒有機會去研究他的護罩怎么破解,就被他給ten了。

  剛才被抓回來的時候我們也試過了,拳打腳踢沒用,匕首、鉤棍,我全試一遍,冒著徹底將他激怒的風險,把我身上現有的武器全試了一遍。

  可是連一點皮兒都沒劃破,我甚至不惜臉面,去揪人家的頭發,不過對寶座男來說,也是不痛不癢,毫無作用。

  銀河當時那鄙視的小眼神兒,就差沒喊‘我不認識這個人’了。

  寶座男可能是被我們倆給打清醒了,也不困了,繞著黃金城飛來飛去,像是巡視領地。

  如果他之前沒有醒,那第一小隊的人呢?老李為什么會變成白骨,死在通道里?

  我們在‘冰箱’里站了半個鐘頭,寶座男在天上飛了半個鐘頭,他不僅在城上飛,還在城里四處轉悠,他會發出一種聲音,和我們說話的聲音不同,像有人在撥動琴弦。

  從聲音的位置變換,我判斷他在城里轉悠,不知道是不是找人。

  反正我們在城里沒見到其他人,尸體也沒一具,就是座空城。

  我本以為這生物醒過來,用不了多久肯定肚子餓,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他也沒來‘做菜’。

  我們和陳清寒也約定了時限,如果沒有異動,超過12小時還沒折返,他就帶人下來。

  我可不想讓他和普通人類遇到這恐怖的生物,然而暫時沒辦法逃出去,得搭個梯子才行。

  用骨頭塔梯子,需要花些時間,在底下待了四個小時,上邊終于有了動靜。

  寶座男飛過來,扔了兩朵枕頭那么大的蘑菇,銀河嫌棄地看著掉在骨頭堆上的蘑菇,沒有撿起來的意思。

  “哼。”銀河看那蘑菇,越看越氣,走上去把蘑菇踩爛。

  “何必呢,能屈能伸大丈夫,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唉?誰呀?這么缺德!”我正勸銀河呢,頭頂突然潑下水來,抬頭一瞧,寶座男在上邊捧著個金盆,那盆像洗衣盆一樣大,他潑完一盆又拿一盆,明顯就是瞄準我們站的位置潑的。

  銀河躲閃,第一下沒潑中,寶座男就接著潑,我叫她趕緊站著別動,她再躲下去,這地方要變水牢了。

  果然,銀河被水潑中,寶座男才收手,發出兩聲‘琴弦’震動的聲音,拎著盆走了。

  我看看銀河,緊張道:“完了,這是洗菜呢。”

  銀河抹掉臉上的水,肅然道:“我們是戰士,死要有尊嚴。”

  我接道:“紅燒有尊嚴,還是清蒸有尊嚴?咱們可以提建議。”

  銀河瞪著我,一聲不吭,我心說壞菜,她該不是…

  “別告訴我你想自爆啊,其實我想好了,你看這的白骨,這說明什么?說明他不吃骨頭,咱只要保留著骨頭,就有再生之日,想開點,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我正勸得起勁,頭頂上又有東西掉下來,我也不躲了,直接被砸個正著,這回是苔蘚,一大團子砸我身上,把我的頭都罩住了。

  “什么意思,葷素搭配啊?”我跟海草壽司似的,頭頂著苔蘚往上看,寶座男蹲在‘冰箱’邊上也在往下看。

  他還算公平,扔完我又扔銀河,銀河那暴脾氣,哪能經受得住別人幾次三番的‘xiu/辱’,拉開銀弓,對準寶座男就是一串閃光箭。

大熊貓文學    非正式探險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