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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圍觀

  超市老板聽到向陽的話,立馬掰著手指數起她們打壞的東西,我抬斷她,讓她白紙黑字寫個字據,這三千塊我賠了。

  我抱著最壞打算來的,現在只是賠塊玻璃,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犯不著為這事和超市老板掰扯,趕緊把人帶走才是正事。

  雖說白云她們有正規身份,但小紅是機器人、那幾個工具人也都不太正常的樣子,被警察同志看出破綻又要惹來一堆麻煩。

  當著小虎牙的面兒,我和超市老板立下字據,我立刻手機轉賬,然后領著白云她們出了派出所。

  來到大街上,我左右看看,沒發現可疑目標,方才問白云到底怎么回事。

  我讓她們去蹦迪,她們卻蹦進了警局,她們每個人的身份都不能深入調查,身份信息、證件雖然是真的,但沒有過去,在哪出生、在哪上學,同學是誰,誰能證明,這些東西沒辦法偽造。

  畢竟不是冒用他人身份,來個冒名頂替,那樣至少有人能證明某人在某時曾在某處生活過。

  為她們這點事,我還不想麻煩隊長出面,我倒不是氣她們打了流氓,我氣的是她們把流氓打進了醫院,一旦事情鬧大,就算我們這邊有理,那也是麻煩事兒。

  白云看出我臉色不好,便解釋道:“您放心,他們都是皮外傷,絕對不會落下后遺癥或殘疾,傷不及骨、只是痛而已。”

  “你們呢?他們的事小,你們的事大,有誰受了傷被人發現的?”我最怕的是她們被送去普通醫院做檢查,在場的沒一個真正的人類,特別是小紅,讓人知道她刀槍不入那還得了?

  “挨那幾棍的是工具人,沒打著要害部位、背后只有淤痕,不需要去醫院。”白云冷靜解釋道。

  “你呀。”我嘆了口氣,“行,這事翻篇了。”

  原本就是流氓的錯,他們在夜店就對霸占舞池的白云不爽,主要流氓老大上前調戲還遭了無視,于是叫來兄弟想等她們出了店門給點教訓。

  不成想‘文調’被無視、‘武調’被狠揍,這群流氓急了眼,想下死手,然后就進醫院了。

  這過程是虎牙小警官講給我的,他講的時候始終面帶微笑,我們走的時候,他還送出來了,問我的早餐店要不要見義勇為的錦旗。

  我滿臉假笑,謝絕了他的好意,早餐店掛錦旗,讓網友知道他們的二次元包子萌娘把流氓打得哭爹喊娘,那身嬌體柔的人設豈不是崩塌了?

  今天早餐店歇業,白云她們不用上班,我領她們去快餐廳吃早飯。

  其她人好說,向陽是需要吃喝的,小紅主動請纓,說她可以回早餐店去盯著,她的小店已經收拾完了,只等手續辦下來,如果‘白’有什么行動,應該還會派人去早餐店,小店就在早餐店對面,正好方便她盯著。

  我給她們一個買了份套餐,快餐店的生意很好,大廳內幾乎坐滿了人。

  白云她們吃得快,就是象征性裝個樣子,跟吞沒啥兩樣。

  快餐店人多,不方便說話,白云吃完就拿出手機,用微信跟我聊天。

  她說想去找以前的關系,探探她們的口風,假如獵殺同族的真是‘白’,她老上司那邊應該也能知道點風吹草動。

  但我不放心,她重新出現,等于是將自己暴露了,也許她的老上司正愁沒處找她人呢。

  “先等等,看她們下一步有什么動作,未必就先對咱們動手。”打了一行字給她發回去。

  碧石跟我說獵殺者專挑落單的族人下手,到目前為止遇害的同族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我估計‘白’昨天來就是采點,看看白云身邊有沒有別的族人。

  要了解她的人際關系,可不是看一眼就能掌握的,所以她們肯定還會來。

  小紅不是我們族人,由她去店里盯著最合適,我讓白云領著工具人隨便出去逛一天,去商場、超市這種人多的地方。

  商量好,小紅就回店里去了,白云領著工具人去坐地鐵,她們先打算去市中心的景區,那里每天從早到晚都有絡繹不絕的游客。

  我還要上班,約莫葉賽妮亞到檔案庫了,我給她發去一條短信,跟她說一聲我今天要去鑒定科。

  早高峰的地鐵,沒個鋼筋鐵骨都能被擠骨折,好不容易忍到站,下車趕緊轉公交,公交等了三趟才擠上去,就這其他乘客還抱怨我能擠。

  我心說小樣兒,姐這已經收著勁兒了,否則車上能有活人?

  堅持到單位,我如釋重負,看來以后得弄輛自行車騎騎,早晚高峰期,也就騎自行車、或小電動方便。

  鑒定科的同事正等我,我走到單位門口時,她正好給我來電話,我沒接給掛了,小跑幾步上了樓,她在鑒定科門口等著我。

  “快來,今天有高人,姐帶你圍觀吃瓜。”自稱是姐的女人,今年36歲,是鑒定科第一組的組長,也是我的親媽粉之一。

  她保養得宜,而且性格特別開朗,活得瀟灑,光看她的外表,根本猜不到她的真實年齡,說她27、8歲沒人會懷疑。

  “珊姐,我是這次任務的調查員唉,好像沒辦法圍觀。”包子曾跟我說過,女人間的友誼,有一頓飯就夠,如果不夠,就外加一次八卦長談。

  自從上次我們吃過一次午飯,本該尊稱一聲曾組長的人,就變成了珊姐。

  曾珊踩著高跟鞋,走上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拖著我往鑒定科里邊走。

  鑒定科里邊內有乾坤,分為好幾個組,反正進門一個方廳,有接待臺,往里進入走廊,兩側還有很多房間。

  墻角的綠植、墻上有標語,這地方看著跟普通的辦公區一樣,只是他們鑒定的物品,件件都不普通。

  曾珊把我帶進掛有‘觀察室’牌子的房間,這個房間的門窗都是雙層,最外層的是普通門窗,里面有一層特殊金屬材質的厚板子,把這層金屬板落下來,觀察室就成了全封閉的密室。

  也可以說是囚室,曾珊跟我說,這層金屬板是能活動的,房間的四面墻壁、地板和天花板,還有不能活動的,應該說整個房間就是一個金屬板房,只是留了門窗可以打開。

  她說同事們都叫這‘籠子’,它的結構和原理確實和捕鼠籠類似。

  我和曾珊進去的時候,房間里已經站著一群人了,難怪她著急催我,原來是因為來晚了沒有最佳圍觀位置。

  人群圍成一個圈兒,把當中的人和物都擋住了,圍觀的人都穿著白大褂,還有的穿著防塵服、隔離服,看得出是鑒定科內部的員工。

  人群中央有一個人正在說話,但他不是對著圍觀的人說,而是像外科醫生手術似的,一樣一樣要著工具。

  他點名的工具,我字能聽懂,卻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圍觀的人不說話,曾珊也沒說話,她拿出手機,在信息編輯界面打字,然后給我看。

  他們自動自覺保持安靜,顯然是全都認識當中的那個人。

  我墊起腳,仰頭向中央的容器張望,那容器約有兩米高,但上邊是空的,他們圍觀的東西應該在容器的下面。

  我抻著脖子看了看,只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在動,它好像不愿意往上走,像魚往水底沉一樣,它動幾下就往容器下面沉。

  出現在年輕人家的黑影我見過,貌似就是這么個東西。

  人群當中的那位,肯定是曾珊說的高人了,我也跟著他們乖乖在旁聽著,看高人如何鑒定容器內的東西。

  常言說如行如隔山,其實我聽也聽不懂,只等一個結果。

  其他人聽得入神,我卻漸漸開始走神,陳清寒那邊不知道怎么樣了,碧石也沒了消息,她是帶禾蘇一起走的,連同族內的醫生也都去了,如此大的陣仗,肯定是要搞大事情。

  我這兩天得空就刷新聞,國內國外,全球新聞都不放過,想著或許她捅出什么大簍子,我能得著信兒。

  我神游半天,被人群圍在當中的高人終于停下手中的工作,他提出了什么要求,其他人明顯很猶豫,曾珊更是撥開人群走到高人面前,當面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趁著人群分開的功夫,跟著擠到前面,就我穿的和他們不一樣,自然引來注目禮,不過他們顯然更想吃高人的瓜,視線只停留在我身上一秒便移開了。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曾珊當面拒絕高人提議的行為,應該算是壯舉,那位高人沒我想的老,也就四十出頭,清瘦的身材,文質彬彬的氣質,而且很少見的,沒戴眼鏡。

  這人明明長得不兇、氣場也不強,說話溫溫吞吞的,但周圍的人好像都不敢違拗他的意思。

  曾珊則不同,她說是來吃瓜,還真就是來吃瓜的,她面對高人時,態度不卑不亢,甚至我覺得她的氣場比高人強上許多。

  她說這種未知能量具有攻擊性,雖然沒有暴力傷害過人類,但它長時間附在人身上,仍然可以對人的健康造成負面影響。

  高人剛剛說想打開容器,直接取樣,曾珊這是不同意他的做法,認為太過冒險,是不安全的。

  高人卻堅持,他認為這種能量只具有傳遞信息的作用,并非鬼怪或異形生物,根本無須太過擔心。

  曾珊雖然是鑒定一組的組長,可高人的權限明顯在她之上,她的反對無效,高人似乎是被她的阻攔行為惹惱了,說就算你們科長來了,也會相信我的判斷。

  我默默退到門邊,甭管科長信不信,反正我各信一半,退到門邊一會兒發生危險,好逃跑啊。

  曾珊回頭尋找我,這時候人群散開,不再包圍得那么緊了,人與人之間留有空隙,她一回頭就見我站在門邊。

  “小冷,你過來,萬一待會兒出了岔子,你幫個忙,保護一下大家的安全。”曾珊點名叫我,我只好走過去。

  她挺了挺胸,向周圍的人介紹道:“這是咱外勤的同事,陳清寒的搭檔。”

  剛才那些掃到我身上的視線只是好奇,眼下經她這么一介紹,全都變成了驚奇。

  也是,陳清寒他們都認識,櫻花女神那次,我作為傳說中的‘正牌女友’,只以文字形式出場過,同事中的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我長什么樣。

  而見過我的人,提到我和陳清寒,常說我們倆有‘夫妻相’。

  我自己比對過好幾回,一點沒看出來,只能說磕cp的人,眼睛都自帶奇怪的濾鏡。

  “根本不需要。”高人看看我,不悅道。

  “以防萬一而已。”曾珊不肯再退讓。

  “咳,我說,要不讓大家出去一下?”既然擔心眾人的安全,為啥還要一群人聚在這屋里,到走廊上去等結果就好了嘛。

  “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們可不能走。”人群中一個聲音說道。

  “孫老師百忙中抽空過來,這次是難得的學習機會。”另一個聲音接著說。

  “哦,那行吧。”他們冒死學習的精神打動了我,我走到容器旁邊,看了眼里面的黑影。

  它看著有手有腳,其實形狀很模糊,也說不上有頭沒頭,反正模樣挺怪。

  它絕不是煙霧,又不像一般的影子是扁平的,容器連著一個大機器,上面有許多指示燈閃來閃去,機器上有四個電腦屏,上面顯示著一串一串的代碼和數據,我是一點看不懂。

  我不知道為啥‘孫老師’要打開容器前,要先給里面降溫,他想把那黑影凍住?

  不過這招好像有用,本來那黑影躁動不安,四處亂拱,溫度降下來以后,漸漸就不動了。

  等它完全不動之后,容器的透明罩緩緩打開,孫老師的助手拿著采樣用的吸管,想吸一點黑影的樣本。

  不成想本來已經不動的黑影,突然沖出來,離它最近的是孫老師的助手,但黑影繞過他,撞上了助手身后的孫老師,這一撞,黑影就消失了,在場的人眼睜睜看著那黑影消失,而孫老師的臉透著一股黑氣。

  面色發黑的孫老師,瞪著眼朝門口跑,其他人沒一個敢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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