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我這人最喜歡小動物了,以前在墓里,墻上爬過去只壁虎我都得打聲招呼,怎么可能虐可愛的狗狗?
至于不可愛、還咬人吃人那種,我都是直接打死,從不虐待!
“嘶~部門里我就見過隊長和包子,誰這么誣陷我?”我把干粥一樣的米飯呼嚕呼嚕兩口吃完,心里一個勁兒犯嘀咕。
現代職場也這么冷酷的嗎?沒見過面就開黑?
“他說的應該是秀恩愛的意思。”陳清寒一點不客氣地把我給他的肉絲吃完。
我看看手里的空飯盒,又看看陳清寒飯盒里的肉,這才幡然醒悟,蕭長風肯定以為我是自己舍不得吃肉,省下來給陳清寒!
冤枉啊~我要是能正常進食,陳清寒飯盒里的肉早讓我搶過來了,還能便宜他這個拆一代?!
這次放假期間凌可兒又給我透露了陳清寒的發家史,我總算知道他為什么有那么多套房了,因為他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父母妹妹、姑姑舅舅外加他自己名下有房產。
并且以上親屬現已部去世,而他是幾人財產的唯一繼承人,不幸中的大幸,最近十來年原先的老房子陸續拆遷,他自然成了名副其實的拆一代。
聽凌可兒說的時候我就納悶兒,怎么越聽越覺得他才是天煞孤星,再不然就是被下詛咒了,一家子命都太短,除了錢啥也沒給他留。
凌可兒提醒我,想嫁給陳清寒分財產的姑娘可不少,而且她們絲毫不覺得為難,即便陳清寒沒錢,她們還能吃他的顏。
可憐的姑娘,她提醒我是因為她活在我和陳清寒共同編織的謊言里,所以想讓我防著點他身邊的熱情女狼。
凌可兒或許不了解她的陳教授,他防女狼的警惕性無人可比,回想一下尖叫小姐、齊秀媛和假孟輕雨,哪個不是他手下敗將?
我一度懷疑他可能不喜歡女人,但偷偷觀察過后,我發現他可能是不喜歡人。
他對人溫和禮貌,卻帶著明顯的疏離,像是用微笑劃了一條線,越線就翻臉。
因為碧石的話,和凌可兒她們的某些誤會,我已經做了深刻的反思,于是乎我冒出個想法,陳清寒可能沒把我當人,他對活人存著不知原因的芥蒂,無法跨越那條線,和某人建立親密的關系。
所以他更愿意向一個粽子吐露心聲,照顧她、對她好,和非人類成為朋友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安’的。
“想什么?這么認真?”陳清寒在支搭好的帳篷旁邊放了一盞燈。
飯吃完了,蕭長風和甘露各自鉆進帳篷睡覺去了,就我坐在石頭上低頭出神。
“我在想很可怕的事。”
“哦?能你讓覺得可怕的事?稀奇啊,說來聽聽。”陳清寒走過來蹲在我身邊。
“你…是不是想娶蜈蚣女那樣的老婆?”
“為什么這么想?”
“因為你不喜歡人類啊,我一想到你和冬蟲夏草喜結連理,就覺得有點可怕。”
“奧,看來…你知道的太多了,這不好,很不好。”陳清寒語氣淡淡,甚至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可卻像極了電影里的變態殺人狂,而且是剛剝完人皮,就能聽著音樂吃早餐那種。
“我困了。”或許是受電影影響,我看到這種形象覺得心里發毛,主角要死了,快跑~
“賣家打錢了,剛想給你轉賬。”陳清寒掏出手機,又作勢要放回口袋。
“睡什么覺!我的夜生活才開始,趕緊轉賬,夠首付我就開始看房了。”
自打墓塌了,我沒地方可回,這心里就沒著沒落的,再怎么浪跡天涯,也得有個窩不是。
而且陳清寒的房子再多,那也不是我的,免費住一段時間還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我困了,明天轉。”陳清寒好像有點不高興,裝起手機起身就走。
“別呀,一分鐘的事兒,我保證再也不說你喜歡海妖了!”
“我到底喜歡誰,蜈蚣、冬蟲夏草還是海妖?”
“它們…它們哪能配得上你啊,陳教授這樣風采絕倫的人物,只有…萬瞳妖獸或者那個把潛艇當棗吃的史前怪獸才能配”糟糕,陳禽獸笑的越來越‘慈祥’了,吹彩虹屁太難了,我的錢…
我正琢磨怎么往回找補,他臉色突然一變,神情嚴肅地盯著小河的方向。
我們扎營的地方不在河灘附近,但距離也不遠,能聽到水流聲。
屏息細聽,河灘方向好像有腳步聲,此時天剛擦黑,還沒到夜間生物出來活動的時間。
陳清寒叫上蕭長風,他們倆先去河邊看看,十來分鐘后,兩人從河灘那邊架回來一個人。
這人跟個泥猴子似的,渾身散發著惡臭,這種臭味我很熟悉,是尸臭。
他腳步虛浮,腰都直不起來,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陳清寒和蕭長風把人扶到我們吃飯的石頭堆那,給他拿來水和食物,這人一見到吃的立刻搶過去拼命往嘴里塞。
蕭長風問他怎么會弄成這樣,需不需要我們報警,或者替他叫救護車。
男人聞言立刻搖頭,含糊不清地說他只是迷路了,只要找到河就能找到下山的路。
他自稱是驢友,自己一個人進山探險,不小心掉溝里了,因為扭傷腳,他養了兩天傷,等腳好些了才爬出來。
掉什么溝能染一身尸臭?
蕭長風給陳清寒遞了個眼神,拿眼尾掃了下這人的鞋。
鞋子的款式沒什么特別,就是高幫登山鞋,但鞋底和鞋面接合的地方,沾了一圈油乎乎的物質。
陳清寒知道蕭長風在懷疑這人的身份,他把話頭接過來,問這人的背包是不是掉在溝里了,如果里面有重要物品,我們可以幫他去拿回來。
這人連忙說不用,背包里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他說他的自行車還在公路邊藏著,他可以自己騎車下山,就不麻煩我們了。
正常人在山里遇險,被困幾天,好不容易遇到人,怎么著也得借個電話給家里報個平安吧,或者搭個車下山,醫院也好、旅館也好,先找個地方處理下擦傷、休息一下,而且看他這樣子,走路都費勁,還騎車?
所以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不想聲張這件事,還想趕快擺脫我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