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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找到一只鞋

  我的問話時間比杰克船長短,半個小時就被放回帳篷。

  白衣頭頭問我的最后一個問題是我擔不擔心陳教授的安。

  我說當然,如果你允許,我想去找他,因為約定時間已經到了,他應該回來了。

  白衣頭頭沒說話,揮揮手,示意‘電焊工’把我帶走。

  我回到大帳篷里,像剛從考場出來的考生,把之前的問題統統拋開,拿出手機來看電影,我拿了不知哪個船員的手機,里面存了一部槍戰片,劇情老套無聊,但勝在熱鬧。

  在這頂帳篷里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白衣頭頭監聽到,因此我和領隊他們幾乎沒有交流。

  碧石也被帶去問話,回來的時候臉色特別臭,好像是在白衣頭頭那吃癟了。

  孟輕雨帶來的人中,只有領隊被帶去問了話,盧小刀、關懷和叢智博沒被點名。

  當然,叢智博和禾蘇一個樣,就算是開過光的測謊儀也測不了他們倆。

  這一夜就這么過去了,杰克船長昏睡不醒,他的船員徹夜難眠,我們這邊的人呼嚕震天響,因為‘電焊工’殺雞儆猴的手段十分奏效,船員們再怎么不滿,也沒人敢起來吵鬧。

  半夜看到船員中有人偷偷抹淚,我用手機編輯了一條備忘錄,題目叫論面對極端環境時,心理素質的重要性。

  編輯到我們這邊隊員的現狀,我認真想了想,領隊他們三個都交待遺言了,說明他們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

  又或者說是疲憊,身心俱疲,他們雖然嘴上沒說,可臉上寫著一句話:動手吧、趕緊的,累了。

  因為這種表情我偶爾會在盜墓賊臉上看到,他們在墓里折騰累了,實在出不去,彈盡糧絕、求生無門,跑到我的棺材邊上,企圖葬身我手。

  可笑,我又不是職業殺手,遇上這樣的盜墓賊,我一律伸手一指,讓他們看墻上的提示:出門左轉、有機關,觸之必死!

  在古墓里尋死還不簡單?三步一機關、五步一陷阱,要是職業病嚴重的,遇到機關出于本能就破、踩到陷阱身體自然就躲,那還有上吊一途,一套一蹬,數千年真人驗證,這招保死。

  三更半夜時,我聽到陳清寒在用鳥類的叫聲向我們報平安,隨后我把水球放了出去。

  水球跟著碧石一起來到島上,進了帳篷之后,它抱著我的腿,繼續當它的腿部掛件。

  碧石正好已經將她的問話內容悄悄告訴我,我們雖然不能對話,但她用漁船上拿來的平板電腦編輯內容,而我則在旁邊偷瞄,字體非常小,角度又刁鉆,帳篷里的攝像頭應該拍不到她寫的內容。

  我讓水球把平板上寫的關鍵詞復制給陳清寒看。

  它不用真的學會寫外文,只需要照貓畫虎就成。

  水球潛出帳篷,沒遇到什么麻煩,好半天它才回來,在碧石的平板上打了兩個字母‘ok’。

  營地很安,夜里沒有孟輕雨說的那種生物攻擊帳篷,但我聽到沙灘上確實有動靜,聲音好像被什么東西攔在了帳篷外圍,直到凌晨三四點才退去。

  新的一天到來,我們還活著,但這對船員們來說,相當于又要多擔驚受怕一天。

  白衣頭頭一大早就派人去了叢林,昨天他問我到島上來取什么東西,我說是碧石藏的寶物,一只古董八音盒,估計有幾千年歷史了,說好我們倆來取,她付給我們報酬。

  白衣頭頭問了藏東西的地點,我推得干凈,說她把地點告訴陳清寒了,我只負責放哨。

  我和碧石沒提前商量過,白衣頭頭也問了她相同的問題,她回答說在沼澤附近,我說不知道,也不算沖突。

  早上白衣頭頭派人進了叢林,他們手中的武器那是相當暴力,一槍打出去,能把水桶粗的大樹轟成鋸末,讓我感覺他們拿的不是槍,而是一臺臺微波爐。

  這一槍如果打在人身上,立刻能把人打成肉餡。

  ‘電焊工’端著‘微波爐’進了叢林,行事和他們的武器一樣簡單粗暴,遇到阻攔和攻擊,部碎之。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應該不僅僅是作戰服,還有隔離作用,叢林中的有毒植物、昆蟲,都沒辦法穿過這衣服,接觸到他們的身體。

  孟輕雨帶隊的只是雜牌炮灰小分隊,這些‘電焊工’才是神盾的正規軍。

  忙碌到中午他們才回來,說是在沼澤附近有發現。

  他們在沼澤邊撿到一只鞋,鞋上還有血,叢林潮濕,血干得沒那么快,不過血漬已經氧化變色,說明它不是剛沾上去的。

  ‘電爆工’拿著鞋匯報的時候就說,這不是人血,白衣頭頭叫我認認,這鞋是不是陳清寒的。

  看著染血的鞋,我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回想那些悲情電影中的角色,是怎么表演、呃不是表現,痛失所愛的。

  “是他的。”我決定用深沉內斂的方式演繹極致的悲痛,開始是語氣淡淡、面無表情,仿佛拒絕相信陳清寒已經遇難,走兩步卻突然倒地。

  被我悲痛到昏厥的表演打動的領隊上前來扶住我,將我攙回帳篷。

  水球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它成功傳達了碧石寫的信息,告訴陳清寒埋寶的地點在沼澤。

  陳清寒的鞋出現在沼澤邊上,也就從側面證明那里的確是碧石的埋寶地點,他有非去的不可的理由。

  否則對于一個已經進過一次叢林的人來說,肯定會繞開危險的沼澤地,不會湊過去找死。

  我們之前遇到的沼澤怪物,也許并不止一只,但凡是動物,想要延續這個族群,至少得有一公一母,如果是雌雄同體就更容易了,不需要開屏、不需要相親,宅家里就有后代。

  陳清寒用不明生物的血滴自己鞋上,可能是想偽造他已經遇難的假象。

  他如果不‘死’,白衣頭頭肯定還得派人去找。

  戲我是演了,他們信不信,只能隨緣了。

  白衣頭頭沒有表態,他安排人去檢驗一下,鞋上沾的是什么生物的血。

  我感覺他對我們說的八音盒沒什么興趣,他們登島的目標,可能是他提到的那個潘多拉之心。

  不知道神盾打算怎么處理我們,對我們進行問話和測謊,說明他們想了解一些事,現在了解過了,為什么還不動手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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