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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海底城

  她對我做著口型,我分辨出第一個詞,好像是避塵珠三個字。

  第二個詞也是避什么珠,看來船頭船尾兩個大燈泡,就是她說的寶物。

  “冷小姐、王小姐…”美女蛇低聲叫道。

  我和碧石一同轉頭看向她,但她的眼睛卻沒有看著我們,而是看著我們左側的船壁外面。

  我斜了一眼她看的位置,瞥到一個白色的東西,正趴在船外往里看。

  那東西好像一件白色仙女裙,只是它有頭有臉,它的臉如同一張面膜紙,五官就是幾個黑洞。

  這東西整體來說好似一片紙人,在海水壓力的推動下糊到船上。

  叢智博剛才看到的幽靈,應該就是這東西,它像一件飄在海里的連衣裙,而且頭和五官俱在,正因為比較抽象,才更加駭人。

  “是某種水母吧,海底深淵里的生物都長的奇形怪狀。而且有趨光性,一定是船上的光吸引了它。”碧石不以為然道。

  她話音剛落,貝殼船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在海床上滑行,像飛機降落似的。

  船外的白色生物游到船前方,在海底深淵裂縫的盡頭,堵著一大群這種白色生物。

  我沒有見過關于它們的信息,決定暫時稱它們為連衣裙水母。

  那一只游回族群中,很快整個水母群便開始移動,它們像一朵盛開的白蓮,向四周綻放開來,露出中間的海底石門!

  石門緩緩向上升起,貝殼船滑行而入,隨即石門落下,將外面的世界隔絕。

  船頭的大燈泡逐漸暗淡,像即將熄滅的車前燈。

  不過石門內的空間里鑲嵌了許多白色的發光石頭,光線充足。

  “哇哦…”碧石低低感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門內的空間,類似于潛艇船塢,中間一條水溝,兩側有路。

  貝殼船的上半部分浮出水面,像普通船一樣浮在水面上。

  四周安靜極了,我和碧石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一艘離開千年的古船,在干尸駕駛下返回故鄉…

  如果故鄉沒出事,白玉城的居民又何苦逃亡?

  所以我對這次返航并不看好,有船進港,沒有出現一個人來查看,這可不是好事。

  我和碧石默契地沒有出聲,也沒動地方,靜靜觀察外面的環境。

  貝殼船一離開海水,就重新變回乳白色不透明狀態,不過座椅前的一片墻壁沒變回去,仍然可以看到外面。

  “是下去看看,還是立即調頭?”碧石隱隱有些期待地問。

  “當然是調頭,這準不是啥好地方,別忘了,白玉城的居民是從這逃出去的。”我白她一眼。

  “回不去的,進出沉船之海都需要人祭,就算你殺了我,也不夠數,開啟不了結界,你就回不去。”美女蛇冷笑道。

  “你是不是忘了,有人成功逃出去過,你覺得他會隨身背著幾具尸體跳海?!”

  既然逃出去的是劉教授的朋友,那劉教授知道逃生方法就不奇怪了。

  劉教授從日記上得知的逃生方法,恰好是記錄在最后一頁,肯定是那人逃脫后寫上去的。

  劉教授燒掉日記,只留幾張手繪地圖,所以除了他,隊伍里沒人知道那個方法。

  這個方法,實施起來一點都不容易,劉教授可能是覺得和這個方法比起來,跟著孟輕雨離開更容易,才沒告訴關懷他們。

  他將方法告訴我,估計是因為他見識過我的本事,覺得如果有人能成功的話,一定會是我。

  這方法我之前用過,而且奏效了,就是假扮怪物。

  劉教授只告訴我藏在獸尸內,聽起來簡單,可后來他們和怪物遭遇,要是沒我們解救,恐怕已經團滅了,可見藏在獸尸中不難,難的是在獸口下存活。

  “你怎么知道他沒扔同伴的尸體去祭祀海怪?”美女蛇反問。

  我是無法證明,但照美女蛇這樣做的話,劉教授的朋友就需要把一路上死掉的隊友挨個撿回來。

  且不說這么做的難度有多大,那些人都被啃成什么樣了?不是白骨就是尸骨無存,把啃得這么干凈的骨頭丟給海怪,只會激怒它們,你侮辱誰呢?

  但她既然認準一門,我便不再多說,事實勝于雄辯,只要我們能用劉教授朋友的方法離開小島怪圈,真相自會大白。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還能不能回去,干尸是可以反復駕駛貝殼船,還是就能跑一趟?

  碧石想下船看看,但我提醒她,萬一干尸等會兒自動啟航,她便困在這萬米深的海底建筑內了。

  這地方比她的墓牢隱蔽多了,千千萬萬年都難得有人造訪。

  碧石也怕再被困住,忍下好奇,跟我一起等。

  我們一等就是幾個小時,貝殼船沒有再次啟動的跡象。

  倒是陳清寒和領隊睡醒,見船已經停了,便問我們在哪。

  “海底城。”我指指窗外的船塢。

  “沒有水,我去試試有沒有氧氣。”領隊說完走出駕駛室。

  外面的空間內沒有水,但在海下如此深的地方,有沒有氧氣真不好說。

  水渠一眼望不到頭,兩側還有分支,可以猜測,這個地方是為停泊數量龐大的貝殼船而修建。

  如果停滿的話,一定非常壯觀,可惜如今只有這一支船,孤零零地泊在入口處。

  領隊幾分鐘后回來,說外面的空氣是安的。

  “你看它的手。”陳清寒示意我看干尸的手。

  我這才站起來,走到座椅跟前,就見干尸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從兩側的扶手上移開了。

  “也許這代表停靠的意思。”他繼續說道。

  手放上去代表啟船,拿開代表停靠,陳清寒的猜測,有幾分道理。

  美女蛇不肯說她是怎么讓貝殼船啟動的,現在想來,她可能只是把干尸的手挪了挪地方。

  我隨即看向她,她聽到陳清寒的話,皺了皺眉。

  我們說話的聲音,吵醒了關懷和叢智博,他們睡了她有好幾個小時了,精神頭稍微恢復,揉揉眼睛,發現船停了,也問這是什么地方。

  “這就是白玉城居民祖先海底人所建的水下建筑海底城。”碧石用她非常業余的播音腔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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