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假孟輕雨的突然失智,陳清寒和領隊他們被迫開始了一場恐怖‘捉迷藏’游戲。
逃亡的過程中,他們各自尋找躲藏的地點,陳清寒找到這個房間,因為房間里有他能鉆進去的衣柜。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躲進衣柜更容易被恐怖片中的各類妖魔鬼怪發現?!
“那開船的人是誰?”我揮散不著邊際的臆想,趕緊問問正經事。
“美女蛇。”陳清寒說完,突然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船行漸漸平穩,走廊上隱隱地,好像有悠揚的口哨聲傳過來。
我靠近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只聽外邊有人在低聲笑,“呵呵…呵…knoock”
當當當 輕輕地敲門聲,出現在走廊的中間位置,下層船艙也有不少房間,對方如果挨扇門去敲,差不多要十分鐘才能敲到我們這。
外面的人聽聲音是個男的,再結合那神神叨叨地笑聲和敲門聲,來人應該就是假孟輕雨。
我是一切恐怖與緊張氣氛的破壞專家,我就不信這人能抵擋住業火的威力。
金屬在地面拖拽的聲音,渲染得氣氛更加詭異,我指指房間中的衣柜,還是示意陳清寒躲了進去。
雖說衣柜和床底是恐怖事件的高發區,那也要看誰在這個房間里。
陳清寒向來不跟我客氣,一接收到我的信號,立即鉆進衣柜把柜門關好。
假孟輕雨距離艙尾的這個房間,尚且有段距離,我站起身,緩緩拉開房門。
走廊里漆黑一片,房門緩緩打開,我剛剛在走廊和房間里撞得,頭發都散開了,此時披頭散發,過長的前發擋住了臉。
我站在門內,向走廊中央的人招招手,他手里拖著一把長刀,刀尖拖在地上,剛剛的金屬拖拽聲,顯然就是這把刀發出來的。
“過來…來啊…”模仿他剛剛怪腔怪調的語氣,心說即使殺不掉他這個人,燒掉他手上的刀肯定沒問題。
假孟輕雨頓了頓,面朝著我這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綠光,那綠光很像夜間出沒的野獸的眼睛。
反正人類的眼睛在黑暗中是不會變綠的,我向前邁了一步,繼續招手,用氣聲低語:“來啊…”
如果是失去神志的人,不會怕我這一套裝神弄鬼的把戲,但假孟輕雨不知為什么,聽到我的‘召喚’,竟向后退了兩步。
他手中的刀在地面上劃出嘎啦啦的噪音,我想試驗下,他到底害不害怕,于是又向前走了兩步。
我走兩步、他退四步,我朝他跑過去,他轉身就逃。
追出去十幾步,他已經跑上樓梯,我沒有繼續追趕,怕這只是他的誘敵之計。
陳清寒或許是聽到了我們追逐的腳步聲,從衣柜里出來站在門口向走廊上張望。
我回身沖他揮揮手,他神色嚴峻,抬手示意我別動。
我以為假孟輕雨折回來,想殺個回馬槍,可看陳清寒的表情又不像。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而不是我身后,如果是假孟輕雨想要偷襲,肯定是從走廊后方沖上來。
“啊”
沒等陳清寒走到我跟前,上層的船艙便傳來一聲尖叫,都破音了,也聽不出是誰在喊,但肯定不是碧石,因為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轉身抬頭,看向天花板,那男人撲通一聲倒地,之后好像開始爬行,發出噼里撲棱的聲音。
等我收回視線,身體轉到一半,就見陳清寒舉著劍向我劈過來。
他眼神冰冷如刀,跟平時看我的眼神完不同,我閃身要躲,卻聽他厲聲低喝:“別動!”
大寶劍貼著我的后背切下,有東西掉在地上,我低頭去看,只看到一團長長的頭發。
“你干嘛啊你?想當tony老師?”我對長發沒有執著,可是陳清寒畢竟不是專業的,而且用劍削出來的,跟村口王師傅燙的估計差不多。
話音剛落,腳底下的那團頭發,嗖的一下爬走了…
以前總在恐怖片里看床底下爬頭發、浴缸里爬頭發、天花板上垂下頭發,眼下算是看到現實版的‘活’頭發了。
陳清寒見頭發跑了,緊繃的雙肩才放松,隨后收劍入鞘。
“他剛剛怕的可能是這東西。”陳清寒望向頭發消失的方向,幽深漆黑的走廊深處。
“?假發精?”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形容詞來描述它。
“不清楚,我們沒遇到過這種東西。”陳清寒搖頭。
“你們下來一個星期,就是躲貓貓?吃什么啊?”我疑惑地看看陳清寒身上,他和我都是空手登島,連個背包都沒有,孟輕雨和老史他們的食物也在逃亡途中耗盡。
“這里有吃的。”陳清寒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這地方不是被遺棄很久了嗎?你們膽子真大!”
“有個區域能捉魚。”陳清寒沒有過多的解釋,“走吧,先抓住那個人。”
我來了,他的底氣立刻足了,我正好也想看看剛才在上面尖叫的人是誰。
上樓的時候,陳清寒說,剛剛那假發精趴在我后背上,張牙舞爪,像是起靜電的頭發,假孟輕雨就是那時候逃跑的。
我戴了假發竟然不自知,沒感覺到任何異樣,又輕便、又透氣,而且原本的頭發沒有任何負擔,這東西如果賣給頭禿患者,肯定能賺大錢。
就是它會跑這一點,不知道別人能不能接受。
“見到他就動手。”陳清寒叮囑道。
“好,不搞花里胡哨的。”我重重點頭。
透過走廊上的弦窗,外面有一道道藍色光暈照進來,我瞥了眼,發現那是一只只身體散發出藍光的大魚。
它們時不時從窗口游過,像是知道窗內有人似的,單眼瞄向窗內。
在海底世界,這艘‘潛水船’如同一只人缸,我們是供海中生物觀賞的有趣‘生物’。
貝殼船正在緩緩下潛,在海底平穩航行,起初只有弦窗像磨砂玻璃似的,能看到外面的景物。
但潛到一定深度之后,船體逐漸透明化,船頭、船尾不知道什么東西在發光,外面的景物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