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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迷霧中的小島

  碧石把剛剛發生的事簡單向她講了一遍,禾蘇聽完點點頭,身子一歪又睡過去了。

  我看著她,對陳清寒說:“實在不行你就把她當儲備糧吧。”

  陳清寒輕笑了一聲,緊張的氣氛松緩下來,然而四周的迷霧并沒有散去,危險還蟄伏在我們身邊,海里不可能只有肉瘤生物,那種寄生水母也不知道還有多少。

  “唉…我說,那個詛咒是不是真的?”碧石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嗯?什么?”我懶洋洋地回問。

  “詛咒。”

  “沒聽說。”

  “我聽說了,那個人給你下了詛咒。”

  “誰?算了,我不想知道這些事,再說詛咒這種東西,沒有科學依據,就你這樣神神叨叨的家伙才會信。”

  碧石擔任祭司一職,主要工作是帶領族人向古老的力量祈禱,希望能得到這些力量的幫助。

  管不管用的我不知道,反正每次從祖墳里刨出好東西,她都要帶頭慶祝。

  這樣一想我們還真是一個喪病的民族。

  不過說到詛咒,我是不信的,詛咒如果有用,何必用刀槍去殺人。

  碧石見我不以為意,便又說:“你出來之后總是遇到怪事,就沒覺得有問題?”

  出來以后遇到的那些事,我跟她說過,而且我也曾疑惑,為什么自從離開古墓,我總能遇上怪事。

  有些事看似是巧合,可巧合多了,就讓人生疑了。

  只是要說是詛咒,我卻不信,碧石好像誠心想給我添堵,賊笑兩聲:“你的仇家是不是暗戀你,千萬里她追尋著你,可是你卻并不在意…”

  “閉嘴!我的天,你唱歌居然跑調,你帶著族人吟唱詩歌的時候是假唱嗎?你雇歌替了!”

  我記得她唱歌特別好聽,妥妥的天籟之音,現在這嗓子、這五音不的調子,哪還有當年的風采?

  “你以為重建身體那么容易?”

  我沒接話,因為想想也知道重建身體不容易,等于是脫胎換骨一樣。

  長久的沉默過后,我的手機癮犯了,沒事可做,也沒有空間溜達,這時候就想刷劇打打小游戲。

  碧石也是一副無聊透頂的模樣,一會兒抬頭望天、一會兒低頭看海。

  這會兒游輪已經完沉入海里,燃油也燒完了,四周恢復了平靜。

  “你們聽沒聽到什么聲音?”行李箱里的禾蘇忽然睜開眼睛。

  她這一驚一乍的清醒方式甚至讓我懷疑她是在裝睡,我瞪向碧石,她不是說禾蘇一天只能清醒幾分鐘嗎?

  碧石若有所思,轉開視線假裝欣賞風景,禾蘇又問了一遍:“你們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我仔細聽了聽,只聽到海浪在輕輕地悠蕩,她突然坐起身,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有東西!”

  “什”我兩個字都沒說完,她就又睡過去了。

  “你這什么情況?一下一下像詐尸似的!”我埋怨著碧石,但耳朵卻向禾蘇指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好像有陸地。”陳清寒說。

  我立即來了精神,朝那個方向張望,隔著迷蒙的霧氣,遠處好像有座山。

  陳清寒重新拿起漿,我也跟著他一起往那個方向劃,雖然眼睛能看到,但實際劃過去用了不少時間。

  接近之后我們發現那是一座小島,島周圍布滿礁石,大船靠近不了,礁石間卡著各種各樣的物件。

  看著像是什么大型船只的殘骸,既然這片海域被稱為沉船之海,那損毀的船只應該很多,被海浪推到島邊的殘骸卡在了礁石中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我們不得不跳下去,把救生艇系在一塊礁石上,然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上岸去。

  島上有植物、還有鳥類的叫聲,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喜訊。

  只要有活物,陳清寒就有吃的,魯賓遜漂流荒島都能生存,我們更是不在話下。

  “有腳印。”陳清寒又進入了少言寡語模式,他蹲下身,檢查著沙地上的痕跡。

  在距離我們一百多米的地方,發現了人類的腳印,有人跟我們同一側登陸到島上。

  這些人很可能是游輪上的幸存者,陳清寒看過腳印,說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

  我也走過去跟著他看,沙灘上印著亂糟糟一大片腳印,還有一些劃痕和凹坑,有人坐在沙地上休息過。

  陳清寒還找到一串血跡,說明幸存者中有人受傷了。

  但血跡只流出幾米,便在一個地方消失,顯然有人給他包扎好了傷口。

  陳清寒用指尖捻了捻帶著血的沙子,說他們離開沒多久,如果我們快點走,很快就能追上他們。

  碧石背著禾蘇,又看看大號行李箱,問:“我能把她先埋起來嗎?背著好沉。”

  “她一會兒醒了不就自己爬出來了?”

  “我把拉鏈拉上,她出不來。”碧石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也行。”我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方法可行,帶著昏睡的禾蘇行動非常不方便,不如先把她藏起來。

  她現在對我沒什么威脅,如果能一直這樣‘乖’也挺好。

  陳清寒看著我們兩個,那眼神好像在看兩個‘變態’。

  他這樣的‘凡人’,如何能理解我等‘喪病’的世界。

  碧石咬破手腳,在禾蘇眼前的箱子內側寫了‘別出來’三個血字。

  然后拉上條李箱的拉鏈,箱子側面有通風的地方,是碧石用刀扎出來的洞。

  我們找到岸邊的一棵歪脖樹,扒開沙子把行李箱埋進去,表面只填了層浮沙,不會給里面的人造成壓力。

  碧石在沙子表面放了幾塊小石頭,不湊近看,看不出這里與別處有什么不同。

  而且岸邊只有這么一棵歪脖樹,埋好箱子,我們兩個拍掉手上的沙子,相視一笑,轉身走向陳清寒。

  “她要是死了,你們兩個就得吃牢飯。”陳清寒無情地開口。

  “吃唄,我總能活到刑滿釋放的一天。”

  “我會變形、然后越獄。”

  “行了,趕緊走吧。”陳清寒原本只是對我無可奈何,現在估計他拿碧石也沒有辦法。

  我們三個一路跟著腳印,想著快點和大部隊匯合,人多力量大,也許我們能造艘大點的船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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