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時間線上,大筒木舍人因為被漩渦鳴人擊敗,最后大徹大悟,放棄了強娶日向雛田,滅亡忍界的想法。
真實的動機,大丸不想去妄自揣測,可如今,情況完全變了。
“赤之沙塵”大爺再自我標榜英明神武,魅力驚人,縱橫捭闔,也不覺得自己打上門去,拆了別人的家,奪了基業,將所有財富都劫掠一空,主人家還會對自己推心置腹,引為知己,精誠合作。
從一開始,大筒木舍人有私心,就是十分明顯的事情,這個看似儒雅,其實有些陰險,還和忍界人類的道德觀有些差異的“月球人”,試探大丸對自身忌憚情況的舉動就沒有停過。
大丸也沒有真的像表面上顯露的那樣放任,即便將宗家白眼和一只輪回眼都暫時“出借”給大筒木舍人,甚至也考慮過對方奪取十尾,成為十尾人柱力的可能性。
可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大丸依然感到有些失望。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真的有想過,讓你落戶砂隱村,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但是…”
“人心經不起試探!”
大筒木舍人撇了撇嘴,嘲諷著接話道,
“從你在我身上布下一個個陷阱與后手,安排一次次考驗開始,你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哪怕最后真的迫于壓力與臉面,放我一馬,最后我也只是委屈自身意志,甘于充當‘寵物’的工具!”
“沒那么夸張!”
大丸輕輕搖頭,
“只是防患于未然!”
“有什么不同?你們就是覺得我是隱患,需要防備而已,你信不過我,我也不想將未來完全寄托在你的仁慈上…”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大筒木舍人,可是自絕于忍界,千年不來往的外星人遺孤,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寬宏大量,善解人意,更是于“赤之沙塵”大爺無緣,更不會對“外星人”表露同情心。
如果想要徹底得到大丸的認同,就必須放棄原則,“皈依”忍界,融入砂隱村,偏偏這一點,大筒木舍人幾乎不可能做到。
他不是香燐、紅蓮、幽鬼丸以及千千萬萬無家可歸、顛沛流離,渴望安定的家園庇護的移民。
“被擺了一道啊!”
大丸自嘲地笑著,大筒木舍人更是嗤笑道:
“別顯得你有多無辜了,從你針對宇智波帶土和黑絕的打壓與暗示,肯定就考慮過他和我迫于形勢聯手的可能。你這個家伙,實在是太自負了,明明有將所有‘契機’都掌握在手里的機會,偏偏要放棄,就是想要看著我們一個個自認為聰明的選擇,最后在各方牽扯下,促成你想要的結局,想要當通吃一切的幕后黑手,卻不愿意沾染‘因果’與其帶來的麻煩!”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想了想之后,大丸疑惑地問道,
“以你的智商,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黑絕是被各方利用的倒霉蛋,和他扯上關系的,最后都會變成大筒木輝夜復蘇的祭品,‘卯之女神’復生,是一次很好的‘清洗’機會…”
人類死后,靈魂會洗去生前在現世沾染的污穢,歸于永恒安寧,前者之所在為穢土,后者為眾生平等之凈土。
查克拉,是連通兩境的媒介,死生之倫常,隨著忍界漸漸恢復,自然能量濃度上升,讓現世泛起的沉疴,隨之激蕩起舞。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強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忍界可以承受的力量上限,也隨之拔高,與之對應的,是已經漸次消亡的大筒木一族混血后裔,強者越來越多。
幾十年前的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兄弟,漩渦家族趨于滅族,卻接連誕生了好幾個資質絕頂的天才,尤其是宇智波家族,萬花筒寫輪眼一對接一對地出現,每隔幾年就冒出一個能讓忍界嚇一大跳的高手。
如果他們都像日向家族那樣,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向滅亡,或者如千手一族主動融入忍界,忍界或許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
“所以,你將我們大筒木一族后人視作‘污染’?”
大丸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答道:
“你不要否認,爾等一族血脈中,就藏著先祖卷土重來的后門。大筒木輝夜為什么能跨越千年而復活?你跟黑絕說說,看他有沒有膽子附身在我體內,施展陰陽遁·精神附體·同化,讓大筒木輝夜借體復活!”
即便大丸天賦異稟,成為十尾人柱力,黑絕照樣沒法讓大筒木輝夜從封印之中解脫。
大筒木輝夜的本體雖然被神·地爆天星封印,但她的血裔后代,就如同一個個攜帶者部分“信息”的載體,也是復蘇的基礎。
就如同一幅畫,被裁減成了一個個小碎塊,散落四方,這些小碎塊一代代地傳承,都攜帶著類似的信息,在無限的未來時間里,只要有一天,這些原始的“小碎塊”或者“拓印”了很多代的“小碎塊”拼接成和最初的那一幅畫大致上差不多,就能以其為媒介復活。
需要“復原”到幾成相似才能借體重生,得看原主人創造的“畫作”,也就是自己烙印在這個世界底層的核心到底有多深,多穩固,都么無可替代。
繼承了月球上大筒木一族遺澤的大筒木舍人,對這些肯定不會一無所知。
“看來,你從研究日向寧次的白眼實驗中,還是得出了不少有價值的成果的…”
“這又不是很難,我都能模擬一二,只是風險有點大,沒有十尾這種難得的寶物‘標記’,很容易迷失自我…”
就好比阿修羅和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之身,其生命本源在一代代的傳承中被消磨,到了今天,已經是能夠維持的最后一代了。
而大筒木輝夜有十尾這個穩固生命標記的神物,就如同古董字畫蓋上了創作者的戳記、印章或者簽名一樣,很容易被鑒別身份。
如果沒有,除非出現一個返祖程度駭人聽聞的后代,說不定有一定希望復蘇,比如鞍馬八云身上那種幻術型血繼限界,其體內的鞍馬天狗,也是上古神怪血裔不曾斷絕,有望恢復神之名的例子。
“忍界,出了你這個怪物,還真是不得了…”
感受著遠方宇智波斑漸漸恢復力量,借著黑絕快速靠近的大筒木舍人,略有些遺憾地說道,
“就像小池塘里出了一條抹香鯨一般不可思議…”
“我算是什么抹香鯨?”
大丸嘿嘿一笑,
“頂多就是一只無害的小河馬…”
“河馬?太不符合你的作風了,至少是隱匿的無情殺手——灣鱷!”
大筒木舍人不屑地問道,
“你這個水中一霸,是一定要對我這個涉水過河的獅子以及那一頭被人盯上而不自知的大象動手?”
“先好好打一場吧,否則,沒人會覺得自己錯了,就像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不該和其他‘馬仔’一個待遇,可我覺得,當老大,就得操練操練不服管教的手下…”
當老大,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但是一定要讓大家服氣,否則,人心散亂,還怎么帶隊伍?
“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
大筒木的質問,惹得大丸哈哈大笑,
“教你一個道理,有多大碗,吃多少飯,本大爺又不是眾望所歸的‘救世主’,沒有必要做扶危救難,力挽狂瀾的事情。自然有人會給予你們這些反派愛與正義的制裁,我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正義小伙伴’而已…”
說著的大丸,招呼遠方虎視眈眈的五影援手,第七班則在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帶領下,向著宇智波斑的方向攔截而去。
“果然,你這是要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
“消滅邪惡,是大家義不容辭的責任,當然需要并肩子上了…”
大丸笑瞇瞇地回應著。
確實,大筒木舍人有可能的舉動,幾乎都在大丸的預料范圍內,危急關頭,反戈一擊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影響不是很大。
對面的白發青年,應該也明白,靠著半殘的十尾封印而成的十尾人柱力,是起不到決定性作用的,只有和宇智波斑匯合,強強聯手,還有一線生機。
不忍的結局,其實已經注定了,自己是大丸精挑細選的“補位”人選,不管以什么模樣成為祭品,都不會產生太大的效果。
當然,也有可能對大丸的收獲,有一些影響,但也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大筒木舍人猶如失重一般,漂浮在空中,大丸則開啟了仙人模式,揮舞著湛藍色微光的翅膀,與其對峙,一只手反握著兩根黑棒,另一只手藏在背后。
大丸可以專心對付大筒木舍人,對方就沒這個好運了,不斷防備著大丸身后六顆旋轉的黑球,還要盯著別人的突襲。
就在場面有些沉悶的時候,遠方突然射來了一股銀亮的光線,直指大筒木舍人,這是不甘寂寞的土影三代目·大野木先聲奪人的亮相。
這樣的攻擊,看似突然,對十尾人柱力卻效果不是很明顯,被大筒木舍人伸出手掌,施展的封術吸印化作查克拉吸收。
就是這一點小小的變故,大丸就將手中的黑棒猛然一甩,朝著大筒木舍人的腦袋扔了過去。
這樣的攻擊,肯定不能將對方怎么樣,大丸也沒有做這樣的指望,而是將六顆求道玉化作防御力驚人的詭異符文,融入體表的仙人霓裳,猶如黑色符文鑲嵌的仙人羽衣。
大丸另一只手高舉,查克拉匯聚,光芒爆閃,人影借著風的掩護,瞬間來到了還沒來得及收手的大筒木舍人身邊,一把抓住了其臂膀。
和十尾人柱力玩忍術對轟,肯定是贏不了的,大丸的查克拉量,現在已經很可觀了,借用搖籃花園里面的積蓄,更是驚人,實在不行,還能向沙夜大小姐和鞍馬八云求助。
可是,以自己的短處,搏殺敵人的長處,從來都不是大丸的作風。
大丸沒有太多強力仙術,只有靠精湛的忍體術,來給予對方打擊。
至于攻擊要害,徹底將大筒木舍人擊潰,則沒有那么緊迫。
包括五影在內的高手都看著,這里也不是一兩個人的舞臺,而是聯倒威脅忍界安危的幕后黑手的大戰場,不必逞一時威風。
“仙法·風遁·八稚女!”
和以往施展風遁,主要靠細碎的風刃將對方切碎,或者將風屬性查克拉性質變化的能量注入體內,肆意破壞不同,這一次,大丸就是用忍術加持,完完全全打出了體術的效果。
忍體術的優勢,就在于此。
輕推點刺打破對方平衡,輕拳切中對方喉嚨,讓其本能痛苦窒息,重拳猛戳胸腹脈輪,癱瘓其體內查克拉輸出效率,連續勾手,將其肩膀手臂扯脫臼,爪擊腰腹脊柱,讓下肢一時半會疼得沒有知覺,最后扣住其脖子,劃開放血,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將地面錘出一個大坑后,大丸依然不依不饒地提著對方的脖子,繼續蓄力。
“豺華!”
第一次用這種幾乎孤注一擲的連續技,也是沒有辦法,一般忍術打在大筒木舍人身上,比饒癢癢強不了多少。
只有持續不斷的攻擊,才能暫時讓其沒法發揮出十尾人柱力的優勢。
上次一波推了他的月宮,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家伙在體術方面的實力,當真不怎么樣,沒有人教導,也沒有實戰的機會,哪怕再有天賦,也是有很大弱點的。
風遁爪擊,混著陰陽遁的威勢,將大筒木舍人的前胸后背,都開了幾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原本俊朗的臉頰,更是鮮血淋漓,猛然爆開的沖擊波,更是將其撞上半空。
“神罰將至,懺悔吧!仙法·息吹永世!”
自大丸高舉的手心,生成一道核心直徑超過二十米的漆黑風暴,那里面有陰陽遁注入的威能,隨著的大丸的推動,將大筒木舍人包裹,猶如絞肉機一般,將敵人寸寸切割,直到對方慘叫了十幾秒鐘,才重重跌倒在地面,風勢漸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