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丸鄭重的告戒,讓勘九郎十分意外:
“連‘曉’組織的首領都已經死了,還需要如此鄭重?”
“曉”組織的總體量,明面上也就一些S級叛忍再加上雨隱村,五大忍村聯手,不說手到擒來,也不應該有太多麻煩才對。
“勝利是大概率事件,失敗的話,也就輪不到我們考慮后果的。不過,誰能享受勝利的果實,還是未知數…”
“你是說…”
勘九郎琢磨了一會,還沒生銹壞掉的腦漿,到底還是有用的,勉強也想到了一些問題,
“如果打贏了,忍界聯軍會分崩離析,甚至反目成仇?”
“沒那么夸張!”
大丸嘿嘿一笑,
“忍界聯軍的敵人,是‘曉’組織,可我們砂隱村的競爭對手,一直都是其它忍村,你能夠想到這些問題,也算難得。不過,這次的麻煩不在這里,既然敵人敢和五大忍村對壘,肯定是有底氣的。威脅整個忍界的敵人,當然得大家一起去消滅,我們不要逞強,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情…”
“敵人有那么棘手,連磁遁都沒法消滅?”
“火影六代目都死了,你說呢?”
提到這個不久之前轟動忍界的大新聞,勘九郎也無言以對。
良久之后,有些不服氣的勘九郎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擔心的是何方神圣,但是,我會多多照顧同胞的!”
大丸拍了拍勘九郎的肩膀,頗為贊賞小舅子的識時務,真要是不管不顧地莽撞家伙,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其實,相比起你、手鞠以及許多同胞,我的風險反而更大!”
實力越強,占有忍界資源就越多,很容易惹起水面下真正巨鱷的注意。
可惜,大丸如今也是一條頗有分量的大魚了,再想隱藏自身,偷偷摸摸獵取好處,已經不現實了。
藏不住啊!
舉手投足,一舉一動,只言片語,大丸都能通過冥冥中的直覺,間接觀察到對周圍的影響。
如果日向寧次當面,白眼全開,就能用命運感知看到,大丸就像一條被命運絲線編織而成的層層巨網包裹的九首巨鳥,隨著不停地動作,周圍的人的命運絲線不斷崩裂,脫離原來的軌跡,并直接或者間接纏繞在九首巨鳥身上,匯聚成一片閃爍著金輝的半透明霓裳。
這是神之本能,脫離世俗,真正掌握自身命運,甚至有望將周圍收攏,自成一體。
強大到一定程度的高手,幾乎憑借直覺就能感受到這類人的巨大威脅。
一般情況下,這種程度的強者,都不會在忍界拋頭露面,小水潭里成長起來的大魚,繼續和小魚小蝦在淺水里撲騰,對整個忍界其實是沒好處的,于大丸而言,也是有副作用的。
群體命運之線的匯聚,會讓大丸獲得類似旋渦鳴人和宇智波左助那種“命運卷顧”的加持,但也會承受一些反噬,當波及整個忍界的命運大潮襲來的時候,自己可能就掙脫不了,沒法像三大通靈獸圣地的仙人們那樣,安坐幕后,坐山觀虎斗了。
這,大概就是羈絆吧!
可惜,大丸雖然不想涉入忍界秘密太深,也難以斬斷自己在忍界的因果關系,做個逍遙于物外的仙人。
見大丸說得有些驗證,勘九郎遲疑著問道:
“既然你覺得木葉忍者是主力,那我們完全可以表現得不那么出挑…”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如果沒有問題最好,真被人盯上,退縮逃跑比迎難而上還要危險,敵人是那種一旦壓制不住,實力就會急劇膨脹的類型!”
剛剛破封而出的大筒木輝夜,無疑還處在虛弱狀態,被封印了上千年,一身本事能發揮出大半就不錯了。
千年之前,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聯手,將整個忍界都打成廢墟,才將親生母親給封印;記憶中的第四次忍界大戰,春野櫻的戰力可有可無,旗木卡卡西也就那么回事,宇智波帶土和旋渦鳴人比大筒木羽衣以及大筒木羽村兩兄弟可是差了不少。
不能給“卯之女神”反應的時間,需要馬上開啟封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旗木卡卡西麾下的近中距離聯合分隊,領取制式武裝后,就地休整中,等待著指揮部的進一步命令。
成行最后一刻,被緊急調到旗木卡卡西麾下的鞍馬八云,正和木葉村中少有的相熟女忍者——春野櫻輕松打發時間。
忍軍剛剛成型,體力劣勢極為明顯的鞍馬八云,被選為聯絡班的一員,以她那驚人的精神力強度和超級感知,當個聯絡員當真是輕輕松松。
最開始,鞍馬八云被派駐到遠距離戰斗聯合分隊,日子也還算清閑。
可惜,好景不長,同組的有手鞠這個關系不好的女砂忍,頂頭上司是奈良鹿丸,本來沒什么恩怨,但是關系比較特殊的情況下,交流不暢是常有的事。
再后來,鞍馬八云就被調配到旗木卡卡西麾下了,也算是讓為部下成員之間的關系操碎了心的奈良鹿丸松了一口氣。
“卡卡西老師很好說話的,你的體力不是太好,大家都知道,不會過分為難你的!”
身為醫療部隊成員之一,因為戰斗力也同樣強大,所以被當做“隨軍醫護人員”而分派到的前線最危險的部隊,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用擔心我,如今我變強了很多,而且還有幫手…”
鞍馬八云大方地回應著。
黑發的橘如同驕傲的孔雀,挺直了胸膛,驕傲地笑著,目空一切般看向了前方,臉上的傲然之色溢于言表,哪怕是靠坐在鞍馬八云的臂膀上,也不忘本性展露,只是其時不時偷吃藏在衣袖后面的梅子的動作,也落在有心人眼里。
另一邊金發的蒲櫻,似乎覺得和母親大人太過親昵,顯示不出自己的本事,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袖珍女式戰裙,十分鄭重地穿戴好,甲胃頭盔擦拭得锃光瓦亮,威風凜凜地拄著長劍,充當鞍馬八云的護衛。
“他們,看起來十分…可靠的樣子!”
“是吧!”
鞍馬八云看了看腰桿更加直挺幾分的兩個小家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狡詐精明如大丸,大智若愚如鞍馬八云,綜合兩人的“特色”之后,培養出來的兩個小家伙,性格居然如此唯我愛表現,自信心爆棚,還有些自以為是的小心思,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繼承過來的。
“她們是如同小柏木一樣的智慧傀儡嗎?”
“不是…”
鞍馬八云搖搖頭,
“橘和蒲櫻是血繼限界具現化的產物,你可以將他們看做有思想的須左能乎或者無限削弱版的尾獸。本質上差不多,但是起源和表現形式可能更加復雜…”
“那還真是…殊途同歸啊!”
“本來就是,以查克拉為核心發展起來的超凡力量體系,不管看起來多差距多么巨大,總能找到共通點!”
春野櫻點點頭,表示理解,緊接著又轉化了話題說道:
“你為什么要來近中距離聯合分隊?如果去雛田那一組,可能更加合適…”
“感覺有麻煩的樣子,而且…”
鞍馬八云笑道,
“日向寧次大抵也算是我的手下敗將,關系挺一般,雖然有過合作,但不怎么親密。至于日向雛田,單獨相處,我不知道怎么和這種太過害羞內向的人打交道…”
“那里女忍者多啊!”
“也就那么回事!”
鞍馬八云撇了撇嘴。
同組的卡魯尹,是個黑皮膚的云隱村女忍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傻妞的氣息;另一個笑面虎黑土,實力不俗,腦子也好使,身為木葉忍者的鞍馬八云,和她幾乎沒有交集,毫無交情。
一個基本都是近戰忍者的分隊,鞍馬八云去了干什么?
真要是動真格,鞍馬八云的近戰能力肯定也不差,但也沒有必要以短敵長。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好吧!”
失笑的春野櫻回應道,
“雛田和我說起,日向寧次提起過你,似乎有事相商!”
“是有求于我吧?雖然是手下敗將,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鞍馬八云理所當然地說道,
“但是,恕我拒絕,我不會給他任何承諾,因為幫他沒什么好處!”
雖然不如日向寧次的命運感知那么敏銳,強如鞍馬八云,憑借直覺就知道,該如何躲開那些烏云蓋頂,有血光之災的倒霉蛋,以免被濺了一身血。
“誒?我還以為你會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沒想到對同胞也這么苛刻…”
捋了捋臉頰邊上的鬢角,鞍馬八云漫不經心地答道:
“我跟你不一樣,對木葉村沒有太多依賴,沒有需求,羈絆就淺了。至于日向家族,和我們鞍馬家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走火之國上層路線,交好權貴,擴充影響力;我們鞍馬家族立足市井,牟取實利。我是鞍馬家族少主,日向寧次只是個分家護衛,實在沒法期待,他能有什么籌碼讓我幫忙…”
“你這說得太夸張了,我不是也求你幫過忙,也沒見你索要什么了不得的好處!”
春野櫻訕笑著,似乎想挽回好友的心意。
“你是朋友,他不是!能講情誼,就不要摻雜太多利益;如果是利益相交,就別扯什么人情。分不清楚,要么傷心,要么傷財,不值得…”
“這樣啊!”
春野櫻不再勸,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太過深入,影響交情。
“你似乎不太喜歡和太多人過于親密啊!”
不論是好友山中井野,還是日向雛田,春野櫻三番兩次撮合,她們和鞍馬八云的關系也是若即若離。
如果不是看在春野櫻的面子上,兩方可能都沒什么交流。
“我是個半途加入的木葉忍者,和你們經歷過完整的忍者學校教育,有帶隊老師和隊友的同齡人不一樣!”
從根源上講,鞍馬家族就不算是木葉村忍族的嫡系,到底脫離主流太久了,鞍馬八云雖然成為了正式忍者,但也有極大隔閡。
就跟大丸前世,全日制本科畢業的學生,和成教、夜大、函授等能是一回事么?
不管本事如何,一個根正苗紅,一個旁門左道。
幸好鞍馬八云本人實力強大,再加上鞍馬家族財雄勢大,沒人敢對她另眼相看。
但這并不代表鞍馬八云就真的完美融入木葉村了。
不久之前,受到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重用的時候,此起彼伏的酸話,可不少,關鍵是那些嚼舌根的還自以為隱秘,沒想到在鞍馬八云面前,隱藏情緒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見多了人心,還相信人心,其實是很難的!”
“所以,你和我交好,是因為我是個心靈美好的女孩子?”
“不,因為你傻,交流輕松!”
鞍馬八云聳聳肩,
“而且,我很好奇,你和宇智波左助接下來的發展。”
“看熱鬧不嫌事大么,真是個壞心眼的前輩!”
早就習慣了鞍馬八云時常語出驚人的春野櫻,倒也沒有太過在意戳傷疤的話,而是嫻熟地調笑道,
“希望左助這次不要做更多過分的事情了,否則…”
刺殺火影六代目已經是極難洗刷的罪行了,要是手里再沾染更多同胞的鮮血,第七班想要讓他回心轉意的難度就更大了。
“你…也很辛苦啊!”
鞍馬八云嘆道。
尤其是在某個居心叵測的砂忍的遙控下,一口接一口地黑鍋扣上去,第七班重聚的路,無疑又要曲折許多了。
兩人閑聊了片刻之后,春野櫻突然支支吾吾地問道:
“有件事,想要問你,關于鳴人!”
“嗯?”
“鳴人那邊,真的對我很癡情么?難道他沒有察覺到雛田的心意?”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么!”
鞍馬八云的回答,讓春野櫻一愣,旋即又反應過來。
“果然如此,我的分量,還真不如左助!”
稍微有些頹然的春野櫻,也就低沉了一會,后突然問道:
“你和砂忍大丸的交情不是很好么,怎么這些天沒見他來看望你?”
“你很想知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被手鞠擠兌得換了個隊伍,馬上又冒出個想要看熱鬧的。